对着干
  李寄听见了,拍着桌子叫她,“让你过来就过来,嘟囔什么呢?”一不小心,拿昨天受伤的那只胳膊使了劲儿,疼啊!他捂着肩头直皱眉。
  花弥生心里一悬,放下书问他,“怎么了?伤口疼?”
  接着又喋喋不休的念叨,“我早说应该找游大夫看看的,伤口不处理不行,对了,你没有碰水吧?”
  他居然听话的接了句,“没有。”
  “我还是去把游大夫叫过来吧,你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这样......叫我心里怪不安的。”
  她说的是真心话,身上欠着人两条命,她晚上睡都睡不好,若是别人还好,怎么都能还,可欠着李寄的,想还不容易,自己能派上用场的就只有算账和教他识字儿这两个用处。
  但是在山上待得久了,总叫她有种跟他们同流合污的感觉,他们的账肯定不干净,自己替他们管着账,不是同流合污是什么?
  李寄甩甩胳膊说没事儿,“我是男人,这点儿伤算不了什么,又不是娘儿们,一点儿疼就哼哼唧唧的。”
  虽说昨天中招是因为救花弥生,可贼没抓到还被贼伤了,传出去实在有失颜面,他要面子,没到了要命的程度,自然是能不让人知道就不让人知道。
  “那我帮你换药吧,天儿热,这么捂着也会溃脓的。”
  她说着就去解他衣裳,侧身在他身旁站着,身上的皂角香丝丝缕缕盘旋在李寄鼻尖,他一脑门子旎旎绮思,被这香味儿搅的心猿意马,总不自觉回想起昨晚的场景,直到呼吸加重,觉得乏闷,这才一把握住她剥他衣裳的手。
  那手指尖微凉,他却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松开了,“我说了不用,你......你一个女人家,随随便便脱一个男人的衣裳,简直不知羞耻!”
  花弥生指指自己,一脸难以置信,“我......我是想帮你换药,这伤在肩膀上,不脱衣裳我怎么换?”
  这给他逼的,不知羞耻这种词儿都说出来了,花弥生觉得无辜,可他既然不让换,她也不能来强的,只好作罢。
  李寄挺不自然的吭哧一声,“不是要教吗?愣着干什么?等我请你?”
  她翻开书,鉴于李寄一个字儿都不认识,就决定先从他的名字开始教,用毛笔在纸上写了他的名字,然后指给他看,“这是你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寄“这个字写的对不对,寄有依附寄存之意,给你取名字的人,一定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今天就先从你的名字开始练吧,你照着写一遍,记住了,然后我再教你其他的。”
  一晌午的功夫,李寄的名字洋洋洒洒写了一纸,他伤在右肩,持笔写字要悬肘以腕运力,这样一来便很容易牵动伤口,是以每一笔都写的歪歪扭扭,花弥生见他虽然写的丑,可总算是能记住笔画顺序了,担心他伤口,便提议让他休息休息,明早再练。
  李寄早就不耐烦,他是提笔忘字,照着写,写出来的勉强能够辨认,不看着写,一笔下去,接下来怎么写就又忘得一干二净。
  “老子就说老子最讨厌这种的鬼画符!”他扔了笔,看着满地的废纸,就更气不打一处来,“造字的人都是怎么想的,一个字弯弯绕绕,拐来画去的也不嫌麻烦,不好写又不好记,真不知道有什么用,那些文人就是脑子有病。”
  “学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才刚开始大当家就要放弃了?”
  李寄对着地上那些纸,不屑的哼了声,我什么时候说要放弃了,我是受伤了,胳膊抬不起来罢了,我若是想做一件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花弥生“哦”了声,忍不住拆穿他,“可我听游大夫说,他之前教你,都被你赶出来了。”
  李寄被她噎了一下,虎着脸凶道,“跟你有关系吗?管这么宽呢?”
  她悻悻闭嘴,把地上的纸一张张捡起来收好,用砚台压住了放在他手边,“今天就先学这么多吧,等大当家你的伤好了,我再来教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忙了。”
  李寄没留她,嘴上是想说点儿什么的,可说什么呢?跟这臭丫头有什么好说的呢?
  最终也什么都没说,等花弥生一脚迈出去了,他不知怎么心里就又生出些悔恨出来。
  漂亮女人会勾人魂魄,他觉得自己八成是被这臭丫头迷惑了,她算计了自己两回,可自己却救了她两回,李寄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惴惴不安的跳了半晌,又想,大约是她的新招数,把自己弄得心神不宁了,她好趁自己对她不防备的时候再偷跑下山,还真以为他会再上当一次?
  李寄转念这么一想,心情便平复下去很多,心安理得的靠在椅子上,心里也没刚刚那么慌了。
  小五牵着被李寄冷落多日的小豹子进来,花豹脖子上拴了条链子,几日不见,已经胖了一圈儿,但野性尤在,见人就张牙舞爪的,看见李寄,一副想攻击又有些忌惮的模样。
  “都喂的什么?怎么长这么快?”
  “肉啊,这崽子能吃,一天能吃两只鸡呢,您不去溜溜去?也好叫它人认认主人。”
  也是时候给它立立威了,李寄来了兴趣,从小五手中接过绳子,小豹子冲他呲牙,李寄蹲下来揪住她后颈的肉,把它提溜起来,“老子天天给你肉吃,可不是让你冲我龇牙咧嘴的,认清楚了,我是这山寨的大当家,这儿我说了算,你也得听我的,今儿我就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我可动手了。”
  小五站在一边,等他教训完豹子又问,“大当家,徐小姐那儿您是怎么打算的?还娶不娶?”
  徐娇娇也不是个善茬儿,李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