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美人怀抱
  陌英地没跟大伙儿返回市中心,因为他不放心留下艾森在温泉区里休养,再者他头上被别人标籤了一个大家心领神会的旗帜——救命草。
  他这株草好像暂时不能离开病人半步。
  艾森一日不离开温泉旅馆,他都一日留在这里待机『餵药』,于是唯有向组长再请了十天的假期。
  “你……欸……”组长从出事那天开始便一直在头疼,他认为二人以这种理由绑定终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说︰“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再出去浪了。”
  “我从来没有浪。”陌英地否认自己曾经有过的过去,再强调一句︰“我没渣过。”
  他心想自己的确从没渣过,炮友不存在渣或不渣的成分。至于对艾森的感情,早已超出单纯的炮友关係,但他同样认为以这种天方夜谭的理由来决定命运,其实对艾森很不公平。如果爱情里涉及了生命的一项重要因由存在,感情便肯定会先自行加了分。
  陌英地不想艾森因为这理由来建立对自己的感情,但前些天的山崖一幕,他还歷歷在目,其实他知道对方并不是。
  艾森寧愿死也不想用荒谬的理由来困住他,这份心意有传递到他心坎里,只不过陌英地不知如何去回馈对方那灼热的感情。
  楚辞把孩子们送上旅游巴,然后回到旅馆大堂,看着依然故我的陌英地,忍不住过去摸了摸对方的头。虽然楚辞是东方人,但难得他生得高大,名符其实的长腿高个子,东方大美人一名。
  “你知道答案,就依本心去做吧。”楚辞了解陌英地的个性,对方一直以为自己是没资格能得到幸福的人,就因为陌英地孩提时代的悲惨遭遇,污秽了的心和身,根本不能漂白再重来,就如他自己一样。“我看得出艾森不会介意你的过去,况且你的过去也不是污点,你是用自己的方法努力过活,是值得尊敬的。”
  楚辞说这番话的同时,也是给自己打气,真正出卖自己来过活的人是他自己。
  十五岁便活在男人的身下,对方遭罪入狱,并不代表他的人生重见光明,他依然需要继续出卖自己来养活大家。援交过活足足十多年,他没有后悔过,亦由于这样,他才收获到不少的人脉。人生的锻鍊也从这十多年里毕业,楚辞一直想看两位义弟能得到幸福。
  “楚辞——!”
  声音传到楚辞耳中的同时,怀抱里也同时有人扑进来。
  霍莱安恋恋不捨地抱紧他,说︰“我不能回去,还要看顾艾森吶……”
  楚辞瞬间有点迷茫,这男人只不过才睡过一次,便痴迷成这样,但干惯男公关的他很懂迷惑人心,说道︰“别傻了!当然朋友要紧,你回市中心后我们可以再约见面。”
  后面的那句话,楚辞说得无比真诚,但远在一边听着的陌英地知道大哥根本不会再见对方。
  清端斜睨着他们有点冷眼旁观,早就跟霍莱安唸过无数遍,不能轻易相信美男子,尤其是掛着人皮面具的卑劣辈。
  黑杰在清端身边经过,两人对视一瞬,依然是那圆大的黑眸,如黑漆的夜空摸不着任何的情绪。
  他经过清端来到陌英地的面前,拿出一张支票说︰“给你的。”
  陌英地不明白,伸手拿来一看,支票金额是六位数字。
  “黑杰,你这是……”陌英地不解为何给他这张大额的支票。
  “二哥,你不是想买ai吗?我给你钱,免得你去陪睡那富豪。”黑杰虽然说话里很不客气,但脸上的羞色可见,其实他正在紧张,“我不想哥们再继续做那档子事,我知大哥间中还会回去做男公关。我讨厌……”
  黑杰说的『讨厌』,并不是指两位哥哥出去做陪客赚钱之事,而是指自己无能为力替他们分担。他现在做骇客工作也储下不少钱,所以想给哥哥们一些快乐。
  青年少有泛出的靦腆,让旁观一直关注他们的清端突然心脏“砰”了一下。他心想这弟弟很有哥哥的心,特别让人觉得孝顺,特别想弄哭他。
  青年这口菜,本来就对正清端的品味,奈何现在却要分别,他们还未正式交谈。
  男人压着心中变态的性幻想,乘机揉青年的头,讚赏道︰“英地你这弟弟真乖巧喔。”
  说罢,他又再次揉黑杰的头发。
  黑杰不喜欢除了两位义兄以外的人摸头,狠辣地瞪了对方一眼,拨开对方的手,不满道︰“我跟你不熟。”
  “当然不熟,黑杰.克逊。”清端扬起嘴角笑了说︰“但我跟你哥熟呀!他是我好兄弟的老婆,所以我们要好好地相处一下。”
  陌英地无端被唤作『兄弟的老婆』很不习惯,反驳对方道︰“我们只是朋友、朋友。”
  “嗯。朋友,明白的~”清端也知以陌英地的个性,一定会立即澄清关係,他指着对方手中的支票道︰“这钱是艾森支付给你弟弟的骇客工作,现在又回到你手中,你不觉得事情很冥冥之中吗?”
  二人同时惊呆,眼神充满着你说谎。
  “是真的,我从艾森口中听到他请了一位很出色的骇客帮手,对方叫黑鹿。”清端笑咪咪地看着黑杰,“说真,我手里也有替我办事的骇客,为了确认艾森往后没任何把柄再落入他人之手,我当然也要查一查黑鹿是谁。”
  他再次上前用手抚摸着黑杰的脸孔,心想手感真好。
  “既然是自己人,我当然放心。”清端再次笑咪咪,向前踏一步亲了一口小鹿的脸蛋。“不如你加入我那里工作,我保你安全。”
  “你发梦了啦——!”
  黑杰双手推开对方,嫌恶地擦着脸,表情极委屈地躲进陌英地的背后。
  他不高,只长到陌英地的耳跟左右的高度,但都有一米七,相较大哥楚辞那一米八以上的高度的确是矮了不少。清端跟陌英地差不多高,约莫有一米七多左右,所以一比较起来,黑杰的确是小可爱一名。
  “清端,请你不要逗弄孩子,黑杰才刚满二十岁,他社会经验不太好,玩不起来的。”陌英地对孤儿院的人都非常护短,谁也不准来欺负,“你是什么人?我也一早摸清楚,要说玩家,你跟我也不相伯仲,但你要玩也不要玩到我家里的人来。”
  “呵哦~刚好我也跟你有一样的想法,你大哥要玩也不要惹着我家里的人来。”清端眼眸斜斜一扬,明显扫向楚辞跟霍莱安的方向,“他思想单纯,一心只想找名好男人来爱护,伤不起的。”
  陌英地顿时也眉头一皱,心想他们怎么会走在一块,究竟他们是何时擦出火花的?这就要把事情倒数回第一晚说起了。
  虽说霍莱安相较清端的精明的确是少根筋,但多年的深交也能看出多少来,只是他一向有自知之明,有些事情他们二人不说,也只是为了他着想。霍莱安除了有钱外,便什么本事也没有,他想出来帮忙也可能只会帮倒忙,所以当发现可能出事时,他也只好当作不知道,好减少他们二人的负担。
  霍莱安忧色尽显地坐在温泉旅馆内的小酒吧,喝着闷酒来解解气。
  同样地发现了艾森这位富豪,有着不符合人设性子的楚辞,也不想介入陌英地的问题里。
  孤儿院里的孩子每位都很独立,每位都以一切事情应该由自己处理为标准来生活着,所以楚辞不过问是尊重对方,但依然有些微鬱,始终陌英地较其他兄弟对他来说重要。曾经的义气是不会改变,特别是他们这种嚐过困苦的孩子。
  他远远在小酒吧门外,便看到一头亮丽的金发,楚辞知道对方叫霍莱安.谢利华兹,阳富巿内第二顺位的富豪富二代,单身的鑽石王老五,跟艾森是大学同学,小他不足一岁。
  虽然楚辞以前是做男公关,但他对于服侍男人还是不太情愿,可能少时的阴影过大,他不会给人上,绝不做0号,但当1号上男人他没问题,当然他的客户其实大多数是女人。
  对于霍莱安的个人情报不用特地去搜寻也略知一二,因为对方的感情创伤,每次都能上头条新闻。霍莱安是位0号,情场被骗个案特别多的一位同性恋富二代。他钱多又如何?依然找不到一段好姻缘。
  “一个人在喝闷酒?”楚辞很自然地坐到他旁边问道。
  霍莱安其实已经有点醉,他问︰“你是谁?”
  楚辞知道对方对自己不算很有印象,虽说他对自身的美貌很有信心,但竟有人不把他放上眼内,让他有些好奇。
  正当他想自我介绍时,霍莱安好像终于看清坐在自己旁边的人是谁。
  “我知道你!?楚美人。”
  “…楚美人?”
  “对喔~那班特警在吃晚饭时都有说起你,讚你漂亮。我就说,你那来够我漂!我不漂亮吗?”
  霍莱安噘嘴逼近楚辞,要对方看清自己是美人。
  楚辞忍不住低笑,晚饭时他们都窝在大房里,跟孩子们一起吃饭,自然不知道外面那班特警在谈论他。
  “嗯。你超漂。”
  “对!我很漂。”
  “当然,你最漂。”
  两人不断在嚷着『漂亮』二字。
  霍莱安笑得很高兴,但笑了不久后,他开始愁眉不展。
  然后小声地灰溜溜说︰“我知艾森一定出事了,清端是知道的……”
  楚辞听到这里,很快了解到霍莱安是在担心朋友。
  “放心,他一定没事。”
  “当然,他怎会有事,是我有事啊——”
  霍莱安忍不住埋在楚辞怀里低泣起来,“是我有事啊……如果他死了,只怕只有我一个人会想念他,他就不能不死吗?!为什么……明明他过得都不快乐,为何陌英地不明白,他看不出来吗?!”
  楚辞对于如何安慰心灵受伤的人很得心应手。
  他不断地在对方耳畔温柔呢喃,不断地轻拍着对方的背,怂恿他继续说出来。
  “那个人根本不是艾森,它是艾伦,是ai啊……”
  “ai……?”
  “对……艾森其实……”
  楚辞就这样从霍莱安口中得知所有的一切始末。之后他送霍莱安回房,本来楚辞没想过要抱对方,因为霍莱安哭得很凄惨,他拉着楚辞不放走,楚辞无奈地留下来,用他唯一最见效的方法来安慰对方。
  “为什么……我没有男人来爱我……我不是很漂吗?”
  “对,你很漂……”
  楚辞亲了亲他胸膛上的樱桃小点。
  霍莱安“嗯唔”了声,漏出可爱的气音。
  “唔啊……再亲亲我……我好想有人来爱我……”
  “我现在不是在爱你吗?”
  楚辞退下霍莱安的衣服,白人皮肤是天生的白里透红,包裹住肉棒的毛发也是金色的,闪亮金的那一种。
  他逗弄了对方一下,受不住挑逗的肉棒向上翘了翘,小活力地跳动晃了下。
  “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
  楚辞说『爱』字简直如喝水般自然,从来在床上就要百般把客户侍奉为情人,待结束一切后,爱便烟灭结束。
  他把小霍莱安含住,霍莱安又忍不住地“嗯唔”发出一个长长的气音。直至霍莱安在楚辞口中释放后,他们便开始了一般情人的深情交合。
  霍莱安旁边是清端的房间。他正在看书,细微地听到霍莱安那里好像出现不太可能发生的声响时,他没有过去查看。朋友的情爱,他无权去干涉。他盯了一阵子那面墙,知道旁邻可能会有些激盪,他不想待在房间,廿偷听友人的浪叫声,于是选择出去大堂坐一会儿看书,然后他看见黑杰也坐在那里按键盘。
  两人并没有交谈,各自做各人的事儿。
  间中清端会抬头看一眼对方,心想这青年还真的安静,坐这么久都不动一下,不怕到床上做爱时会动不起来吗?发现自己的满脑袋,竟在胡思乱想跟对方的一团糟性交时,惊觉自己对对方有了点不为人知的小想法,嗤笑了一下自己的无良禽兽。
  黑杰眼睛向上快速游移了一下,看到对面坐着的东方男人嘴角弯了弯。这名男人他认识,阳富市里最有势力的黑帮大佬,是绝不能招惹的麻烦男人。
  翌晨。
  霍莱安是从男人的怀抱里清醒。
  他有点呆愣。他愣是想不通,为何会跟陌英地的大哥睡到一块儿,感觉后穴隐隐发疼,但却没有任何的黏稠感,知道是跟对方做过了,而这男人竟然会替他清洁。
  霍莱安内心震惊。
  他人生中从没遇过一位温柔的男人,对方爽完了便不管他死活,每次都是他一个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进浴室,可怜兮兮地独自面对一切。
  “怎么了?不舒服?”楚辞不是那种干完便跑的男公关,想要长期保持客户的支持,最重要是售后服务。
  “我清洁过你的身体,还不舒服吗?想要再去洗?”
  霍莱安小任性地说︰“想……你抱我进去可以吗?”
  楚辞道︰“当然可以。”
  霍莱安以为楚辞抱他进去后便不管自己了,谁知楚辞不单止放了一缸满满的热水,还抱住他进去一起洗。
  他背后被楚辞抱住坐到浴缸中,霍莱安轻轻仰视男人,热水薰得他脸色潮红,但其实他真的在面红。
  霍莱安心想,好想要这名男人喔~
  他内心向对方问了句,你可以做我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