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江培培眼里含着泪，哽咽着说：“李老师，我奶奶让我退学回家带弟弟妹妹。”
李老师一听就气坏了，“怎么能这样呢，村里宣传多少回了，必须让孩子上学，九年义务教育嘛，又花不了多少钱，你两个妹妹都已经上学了，还有一个弟弟不是也会走会跑的了，也不用天天抱着，家里有你奶有你妈也带的了吧。”
“就是因为会走会跑了，才更操心啊，我妈身体不好，万一一个看护不周出点事，不是追悔莫及吗。”
李老师听着这孩子说话怎么那么不像孩子呢，还追悔莫及，不过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放弃这孩子，聪明有天赋，他昨天受江培培启发，开始给后进生做思想工作，结果那几个真就是榆木疙瘩，根本听不进去。
“这样吧，今天放学我去你家家访，给你奶奶好好做做思想工作，现在再难也就难几年，熬出来就行了，真把学习耽搁了可是后悔一辈子的事。”
江培培皱眉道：“老师，您还是别去了，今天我妈追着我打就是为这事，在家里我奶已经骂了我半天了，你要是去了，我奶肯定以为是我告的状。不过我也没想着辍学，我就是想问问我以后能不能弹性上课。”
“弹性上课？”李老师皱眉。
“就是我家里要是有事就请假，没事就来上课，你放心，我所有考试都保证考班里前五，要是不行的话您再去给我奶我妈说。”
李老师都被她惊呆了，这孩子口气可真大啊，以前是班里倒数，这一张嘴就要考前五，难不成还真是个天才，只要认真就能学好的那种？
“还弹性上课，别说咱们五年级了，咱们整个学校都没这样的，说得好听，其实不就是随时请假吗，你是学生，你的主业是学习，还弹性上课，真把自己当天才了？”
“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李老师，你就给我次机会吧，你也知道我家确实困难啊。”
李老师皱眉看着她，“等我跟数学老师商量商量再说吧。”
江培培是有预谋的，她回来后，发现自己想做的事太多了，虽然想着好好上学，但什么都会了，天天憋在学校跟铁蛋儿之流一起混日子，还要听老师讲那些她早就会的知识，也太无聊了。
正因为有预谋，所以她昨天就跑到数学老师那儿刷了回好感，小学的主科就语文数学，只要班主任放行，数学老师肯定不会反对。
现在她听老师的话，乖乖回教室上课，还积极主动的举手回答问题。
靠着后门口等放学的铁蛋儿傻乎乎地看着她，什么情况啊，培培真变成好学生了？
虽然江培培换了桌，但也就前进了两排，其实离他并不远，但在铁蛋儿看来他们之间已经隔起了很深的沟壑，江培培每一次举手回答问题，都会让沟壑加深加宽，等到放学后，他都没勇气过去找江培培玩了。
不过江培培也没空跟他玩，因为李老师一放学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跟数学老师一起叮嘱了半天。
两位老师结合江培培家的情况，给了她两周的时间，在这两周她可以随时请假，但要自己给自己补课，等到两周后五年级所有课程讲完，进入复习前会有一次大考，这次考试中如果她能拿到年级前三，那她直到小学毕业都可以弹性上课，如果不能的话，就得按时按点的来上课。
年级前三听起来厉害得不行，其实就两个班，一共也就不到六十个人，在这六十个人里得前三，江培培觉得真是小意思。
她立马答应下来，“好，两位老师请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的。”
数学老师是个很温和的女老师，就算江培培以前是后进生时也对她很好，这时却有些担忧，“培培，可是这两周都要讲新课，语文还好说你自己在家里背一背就行了，可是数学你自己能看懂吗？”
李老师有点不高兴了，什么叫语文背背就行了，那可不只是背的事，光阅读理解就能把那些孩子给难死。
江培培认真道：“吴老师，你放心吧，我不是彻底不来上课啊，我一天至少报道一次，要是没事的话就上午上两节下午上两节，有不会的题我就积攒起来问你。”
李老师一听她这话，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有点仓促，还一天至少报道一次，这上学的比他这上班的还恣呢。
而且整个学校也没这么上课的，就是三年级有个确实有重病的孩子，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可那孩子确实身体不好，也是有情可原，这江培培呢，她家里真就困难到需要孩子辍学干活了？
“不行，我还是得去你家一趟。”
江培培眼泪花又开始转了，“李老师，你还想让我妈追着我打啊……”
吴老师就叹口气，“算了，老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先看看效果吧。”
吴老师虽然也觉得江培培现在学习劲头上来了，听课也能听懂，但她还是觉得两周后考年级前三是绝对可能的事。
两个班的尖子生可不少，前五一般都是那几个人轮着来，江培培就是天天补课，两周也不一定能赶上他们，现在不好好上课还想着考年级前三，不是做梦是什么。
不过孩子家里有困难，又这么懂事的想着两全，能怎么办，让她先试试吧。
两个老师觉得这孩子挺苦的，江培培心里却乐开了花，她自由了，又能上学又有自由的玩，多好啊。
什么家里活地里活，现在对于她来说都是过家家，充满着乐趣和成就感。
等从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江育育跟铁蛋儿都等着她呢。
铁蛋儿张嘴想问啥又忍住了，万一人家培培说老师在给她补课，他怎么接？反正他是什么也学不进去，就是补课也百搭啊。
他就说：“培培，今天该你值日了，我帮你值了。”
“谢谢，下次我帮你值。”
“不用。”铁蛋儿瓮声瓮气地说完就走了。
江育育过来拉住她，“李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以后我可以弹性上课，家里有事我随时可以请假。”
“啊？咱妈怕是不答应吧。”
江培培急忙捂住妹妹的嘴，“路上再说。”可别被李老师听见了，知道她在撒谎，不过其实她也不算撒谎，上辈子她就是在五年级升六年级的时候辍学的，这事虽然是奶奶提出来的，但妈妈也没反对，所以江培培把这口黑锅甩到奶奶跟老妈头上，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两人去幼儿园的小院里接江仁，幼儿园下午就上两节课，家里有人接的早走了，以前江奶奶有空的时候会来接，现在也大撒手了。
江仁在小院里自己玩得还挺好，就是小脸上脏兮兮的，江培培想起江永和那个邋遢样儿，赶紧给江仁擦了擦脸，“学谁也别学叔家那三个，没出息不说还邋遢。”
江仁拎着自己的小水壶，“姐姐，渴了。”
江培培拎过小水壶，一满壶水都喝光了，这孩子可真能喝啊，她拉着江仁的手，“走吧，回家再喝。”
姐妹三个手拉着手往家走，江培培还真绕道到供销社买了二两猪肉，江育育想到她回去要跟家里说以后不好好上学了帮家里忙，还花钱买了猪肉，这两件事肯定都让老妈生气啊。
她叹口气，“培培，你最近怎么了？我总觉得你变得不像是你了。”
江培培一愣，她还是她，但她又确实不是她了，但这话跟江育育可不能说啊。
“我就是想让咱家过得好点呗，什么不像是我了，你看看这张脸，像不像你！”
她们两个是同卵双胞胎，长得挺像，不过江培培比江育育高一点，眼睛也更大一点睫毛更长一点，除了这些细微差别，以前的两人差别真不大。
但现在的江培培身上多了历尽沧桑后的通透，而且更妙的是她虽是历尽沧桑心态却并不老，许是在时间长河里见过那么多不同的物种和另类的社交关系后，她明悟了，进入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有种洗尽铅华的天真质朴，笑起来眼里星光璀璨。
江育育看着她眼里的星光，“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不一样就不一样，谁会一成不变啊。”江培培应付两句，就赶紧问江仁，“今天在学校学了点什么啊？”
现在的幼儿园不像后世又唱歌又跳舞的各种活动，现在就是教拼音教数字，为升一年级打基础。
幼儿园里的学生更是不稳定，家里有人看了就在家待着，没人看了送幼儿园几天，反正不用教学费。
江仁嘟嘟囔囔地说着学了点什么，江培培不想让江育育想太多，干脆拿出江仁的本子想看看她有没有好好写今天学的东西。
然后她就发现江仁的两个本子都只剩下皮了。
两个都是田子格的本子，一个写数字，一个写生母韵母，可现在这两个本子一共就四张纸，就是前后那两个皮。
“这是怎么回事？你拉粑粑把本子都撕光了？”
江仁摇摇头，“没有拉粑粑。”
“那这是谁干的？”
江育育就说：“是不是你写的不好，老师生气给你撕了？”
“不是，换咸菜吃了。”
“什么？换咸菜？”
江培培跟江育育姐俩都是一脸懵逼。
“可好吃了，就是光喝水。”
空口吃咸菜可不光喝水嘛。
“跟谁换的？什么样儿的咸菜？”
“跟江平平换的，就是切成一块一块的胡萝卜咸菜，我一口能吃好几块。”
江培培看着自家傻妹子，“一张纸换几块？”
江仁伸出一根手指，“他说是一个班的给我们优惠，一张纸一块咸菜，别的班都是两张纸一块。”
一口能吃好几块，那咸菜得切得多小啊，一张纸换一小块？这江平平到底谁家的？也太黑心了吧。
不只黑心，简直就是奸商啊，幼儿园就一个班，哪里来的别的班？她就不信上了一年级的还能被幼儿园的小朋友骗。
李老师一听就气坏了，“怎么能这样呢，村里宣传多少回了，必须让孩子上学，九年义务教育嘛，又花不了多少钱，你两个妹妹都已经上学了，还有一个弟弟不是也会走会跑的了，也不用天天抱着，家里有你奶有你妈也带的了吧。”
“就是因为会走会跑了，才更操心啊，我妈身体不好，万一一个看护不周出点事，不是追悔莫及吗。”
李老师听着这孩子说话怎么那么不像孩子呢，还追悔莫及，不过越是这样，他越是不能放弃这孩子，聪明有天赋，他昨天受江培培启发，开始给后进生做思想工作，结果那几个真就是榆木疙瘩，根本听不进去。
“这样吧，今天放学我去你家家访，给你奶奶好好做做思想工作，现在再难也就难几年，熬出来就行了，真把学习耽搁了可是后悔一辈子的事。”
江培培皱眉道：“老师，您还是别去了，今天我妈追着我打就是为这事，在家里我奶已经骂了我半天了，你要是去了，我奶肯定以为是我告的状。不过我也没想着辍学，我就是想问问我以后能不能弹性上课。”
“弹性上课？”李老师皱眉。
“就是我家里要是有事就请假，没事就来上课，你放心，我所有考试都保证考班里前五，要是不行的话您再去给我奶我妈说。”
李老师都被她惊呆了，这孩子口气可真大啊，以前是班里倒数，这一张嘴就要考前五，难不成还真是个天才，只要认真就能学好的那种？
“还弹性上课，别说咱们五年级了，咱们整个学校都没这样的，说得好听，其实不就是随时请假吗，你是学生，你的主业是学习，还弹性上课，真把自己当天才了？”
“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李老师，你就给我次机会吧，你也知道我家确实困难啊。”
李老师皱眉看着她，“等我跟数学老师商量商量再说吧。”
江培培是有预谋的，她回来后，发现自己想做的事太多了，虽然想着好好上学，但什么都会了，天天憋在学校跟铁蛋儿之流一起混日子，还要听老师讲那些她早就会的知识，也太无聊了。
正因为有预谋，所以她昨天就跑到数学老师那儿刷了回好感，小学的主科就语文数学，只要班主任放行，数学老师肯定不会反对。
现在她听老师的话，乖乖回教室上课，还积极主动的举手回答问题。
靠着后门口等放学的铁蛋儿傻乎乎地看着她，什么情况啊，培培真变成好学生了？
虽然江培培换了桌，但也就前进了两排，其实离他并不远，但在铁蛋儿看来他们之间已经隔起了很深的沟壑，江培培每一次举手回答问题，都会让沟壑加深加宽，等到放学后，他都没勇气过去找江培培玩了。
不过江培培也没空跟他玩，因为李老师一放学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跟数学老师一起叮嘱了半天。
两位老师结合江培培家的情况，给了她两周的时间，在这两周她可以随时请假，但要自己给自己补课，等到两周后五年级所有课程讲完，进入复习前会有一次大考，这次考试中如果她能拿到年级前三，那她直到小学毕业都可以弹性上课，如果不能的话，就得按时按点的来上课。
年级前三听起来厉害得不行，其实就两个班，一共也就不到六十个人，在这六十个人里得前三，江培培觉得真是小意思。
她立马答应下来，“好，两位老师请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的。”
数学老师是个很温和的女老师，就算江培培以前是后进生时也对她很好，这时却有些担忧，“培培，可是这两周都要讲新课，语文还好说你自己在家里背一背就行了，可是数学你自己能看懂吗？”
李老师有点不高兴了，什么叫语文背背就行了，那可不只是背的事，光阅读理解就能把那些孩子给难死。
江培培认真道：“吴老师，你放心吧，我不是彻底不来上课啊，我一天至少报道一次，要是没事的话就上午上两节下午上两节，有不会的题我就积攒起来问你。”
李老师一听她这话，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有点仓促，还一天至少报道一次，这上学的比他这上班的还恣呢。
而且整个学校也没这么上课的，就是三年级有个确实有重病的孩子，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可那孩子确实身体不好，也是有情可原，这江培培呢，她家里真就困难到需要孩子辍学干活了？
“不行，我还是得去你家一趟。”
江培培眼泪花又开始转了，“李老师，你还想让我妈追着我打啊……”
吴老师就叹口气，“算了，老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先看看效果吧。”
吴老师虽然也觉得江培培现在学习劲头上来了，听课也能听懂，但她还是觉得两周后考年级前三是绝对可能的事。
两个班的尖子生可不少，前五一般都是那几个人轮着来，江培培就是天天补课，两周也不一定能赶上他们，现在不好好上课还想着考年级前三，不是做梦是什么。
不过孩子家里有困难，又这么懂事的想着两全，能怎么办，让她先试试吧。
两个老师觉得这孩子挺苦的，江培培心里却乐开了花，她自由了，又能上学又有自由的玩，多好啊。
什么家里活地里活，现在对于她来说都是过家家，充满着乐趣和成就感。
等从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江育育跟铁蛋儿都等着她呢。
铁蛋儿张嘴想问啥又忍住了，万一人家培培说老师在给她补课，他怎么接？反正他是什么也学不进去，就是补课也百搭啊。
他就说：“培培，今天该你值日了，我帮你值了。”
“谢谢，下次我帮你值。”
“不用。”铁蛋儿瓮声瓮气地说完就走了。
江育育过来拉住她，“李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以后我可以弹性上课，家里有事我随时可以请假。”
“啊？咱妈怕是不答应吧。”
江培培急忙捂住妹妹的嘴，“路上再说。”可别被李老师听见了，知道她在撒谎，不过其实她也不算撒谎，上辈子她就是在五年级升六年级的时候辍学的，这事虽然是奶奶提出来的，但妈妈也没反对，所以江培培把这口黑锅甩到奶奶跟老妈头上，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两人去幼儿园的小院里接江仁，幼儿园下午就上两节课，家里有人接的早走了，以前江奶奶有空的时候会来接，现在也大撒手了。
江仁在小院里自己玩得还挺好，就是小脸上脏兮兮的，江培培想起江永和那个邋遢样儿，赶紧给江仁擦了擦脸，“学谁也别学叔家那三个，没出息不说还邋遢。”
江仁拎着自己的小水壶，“姐姐，渴了。”
江培培拎过小水壶，一满壶水都喝光了，这孩子可真能喝啊，她拉着江仁的手，“走吧，回家再喝。”
姐妹三个手拉着手往家走，江培培还真绕道到供销社买了二两猪肉，江育育想到她回去要跟家里说以后不好好上学了帮家里忙，还花钱买了猪肉，这两件事肯定都让老妈生气啊。
她叹口气，“培培，你最近怎么了？我总觉得你变得不像是你了。”
江培培一愣，她还是她，但她又确实不是她了，但这话跟江育育可不能说啊。
“我就是想让咱家过得好点呗，什么不像是我了，你看看这张脸，像不像你！”
她们两个是同卵双胞胎，长得挺像，不过江培培比江育育高一点，眼睛也更大一点睫毛更长一点，除了这些细微差别，以前的两人差别真不大。
但现在的江培培身上多了历尽沧桑后的通透，而且更妙的是她虽是历尽沧桑心态却并不老，许是在时间长河里见过那么多不同的物种和另类的社交关系后，她明悟了，进入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有种洗尽铅华的天真质朴，笑起来眼里星光璀璨。
江育育看着她眼里的星光，“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不一样就不一样，谁会一成不变啊。”江培培应付两句，就赶紧问江仁，“今天在学校学了点什么啊？”
现在的幼儿园不像后世又唱歌又跳舞的各种活动，现在就是教拼音教数字，为升一年级打基础。
幼儿园里的学生更是不稳定，家里有人看了就在家待着，没人看了送幼儿园几天，反正不用教学费。
江仁嘟嘟囔囔地说着学了点什么，江培培不想让江育育想太多，干脆拿出江仁的本子想看看她有没有好好写今天学的东西。
然后她就发现江仁的两个本子都只剩下皮了。
两个都是田子格的本子，一个写数字，一个写生母韵母，可现在这两个本子一共就四张纸，就是前后那两个皮。
“这是怎么回事？你拉粑粑把本子都撕光了？”
江仁摇摇头，“没有拉粑粑。”
“那这是谁干的？”
江育育就说：“是不是你写的不好，老师生气给你撕了？”
“不是，换咸菜吃了。”
“什么？换咸菜？”
江培培跟江育育姐俩都是一脸懵逼。
“可好吃了，就是光喝水。”
空口吃咸菜可不光喝水嘛。
“跟谁换的？什么样儿的咸菜？”
“跟江平平换的，就是切成一块一块的胡萝卜咸菜，我一口能吃好几块。”
江培培看着自家傻妹子，“一张纸换几块？”
江仁伸出一根手指，“他说是一个班的给我们优惠，一张纸一块咸菜，别的班都是两张纸一块。”
一口能吃好几块，那咸菜得切得多小啊，一张纸换一小块？这江平平到底谁家的？也太黑心了吧。
不只黑心，简直就是奸商啊，幼儿园就一个班，哪里来的别的班？她就不信上了一年级的还能被幼儿园的小朋友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