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江奶奶过来时，李金霞刚把两瓶子香油翻出来，江奶奶一看就急眼了，“怎么又买香油，还买两瓶，有钱没处花吗！家里不是还有半瓶子？”
江培培就跟在她身后进来，马上说：“奶，咱们不是分家了吗，这其中一瓶是给你买的。”
江奶奶已经冲到柜子前，原来那半瓶子香油就放在柜子最里边，现在一个空空的瓶子放在柜子上，里边真是一滴都不剩啊。
“江培培，你跟我折腾也就算了，怎么还祸害东西啊，太过分了，霞子你管不管。”
李金霞正后悔刚才打孩子呢，哪里会为半瓶子香油骂江培培，不过她也想知道江培培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江培培已经从袋子里把那半袋子槽子糕拿出来和那瓶香油一起递给江奶奶，“奶，这都是给你的。槽子糕你爱给谁给谁。”
江奶奶看着那半袋子松软的糕点，本来还有点小感动，一听最后一句话，她炸了，“江培培，你这小丫头片子……”
“奶，你不喜欢啊，那下次不给你买了。”
她那赖皮样儿把江奶奶给气的哟。
李金霞强忍住抱住大闺女亲亲安慰两声的冲动，严肃地道：“培培这些钱哪来的？”
“我自己赚的啊。”江培培说着指指盘子里剩下的榆钱疙瘩，“我弄了好多去城里卖了，还别说卖得特别快，我一个饭包也就一碗底吧，能卖五分钱呢。”
“饭包？”李金霞想到自家地里被拔的小葱和莴苣，“什么饭包？”
“妈，我忘跟你说了，我从地里拔了莴苣跟葱，包的饭包，有几个学生说光看着好看都不知道是吃的。”
果真是自家闺女拔的，李金霞想到自己刚才在地里生的气，又想揍她了。
“你是说你逃课去弄榆钱饭包，弄好了带去城里卖钱？江培培，家里少你吃了少你穿了？都跟你说了好好上学，怎么就不听呢？”
“少我吃了也少我穿了，我想吃肉想穿漂亮裙子，可咱们不是没钱买吗？”江培培笑嘻嘻地说着。
李金霞想到上午为江仁几件衣服差点受刘桂花那窝囊气，就心酸，她真没想到培培这么不懂事，家里什么样她不知道吗，还吃肉穿漂亮裙子？
李金霞努力控制着自已又开始发痒的手，“江培培，别说咱家这样的，就是咱们村有几家能吃上肉的，就是城里你姑家你堂叔家不也是粗茶淡饭，不到过年谁家能吃上肉。”
“我家能啊。”江培培说着把自己兜里剩下的钱拿出来，“妈，你看，我今天赚的钱买了这么多东西还剩下这些呢。”
李金霞看着女儿手里的钱，再捏捏裤子口袋里快空的手绢包，有点不敢相信。
“你说这是你卖榆钱的钱？”
“嗯，还有槐花，我做的可香了，还用莴苣叶包着小葱一捆，别提多好吃了。”
别说李金霞了，刚才还气呼呼的江奶奶看到钱，再看看那些东西，估算下价格，觉得那半瓶子香油值了。
“榆钱做饭包？真有人买。”
“买的人多着呢，还有的没买到，问我明天去不去。”
江奶奶跟李金霞异口同声地说：“去！”
一天就能赚这么多钱，槐花榆钱水塘边野山坡多的是呢，就是自家院子里的槐花也够了啊，再有就是莴苣跟小葱，这就是种了自家吃的，能耗费几个钱，这里边真正花钱的就是香油酱油盐这些调料，可调料能用多少，这生意做的。
把榆钱疙瘩盛碗里，带着弟弟妹妹开始吃饭的江育育看奶奶跟妈都开始问江培培饭包怎么做的，又是怎么卖的，她就弱弱地说了句，“我姐逃课去卖的。”
江培培瞪她一眼，这个小告状精啊，说好的帮她呢，“我给你买了自动铅笔，你不是看你前桌用眼馋吗？”
江育育小眼神一亮，“真的？哪儿呢？”
李金霞的药丸跟膏药，育育的自动铅笔，江仁的头花，江材的槽子糕，谁都给买了。
江奶奶看看自己手里那半袋子，再看看江材那一整袋，又有点心塞了，人家卖半袋子吗？不会是培培这丫头路上偷吃了吧。
不过从这丫头昨天对她的态度来看，能给她一块都是好的。
这半袋子是江培培在县城的供销社找人家要了个空袋子分出来的，一半给了李师傅。一半拿回来给了江奶奶，她才不管江奶奶什么心情呢，给她一袋子保准偷摸地给江永富他们拿过去，给她半袋子没准她还能尝上一个。
李金霞兴奋过后，听到江育育的话才又想到问题的关键，不是赚不赚钱，是逃课，还自己骑车跑去了城里。
“江培培，以后我做饭包，我去卖，你给我回学校乖乖上课去，还有再让我看见你借别人自行车，我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江培培吐吐舌头，“不信。”
江奶奶看她那俏皮样，再看李金霞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就笑了，“培培，你还说是我把你妈气病的，谁气的？”
“我妈现在是高兴的生气啊，我能赚钱了她能不高兴吗。”
高兴的生气？
别说李金霞了，就是跟培培只差几分钟出生的亲妹子育育都替双胞胎姐姐脸红，她姐脸皮可真厚啊。
李金霞见江培培这么不听话，又想揍她，江培培多精啊，坐饭桌旁时故意表情扭曲，好像屁股疼一样，李金霞马上又心疼起来，“等明天我去找你们李老师，告诉他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许给你假。”
“行啊。”江培培端着饭吃得喷香，一点也不在意。
吃完了饭，江培培又伸手管李金霞要钱，“妈，给我一块钱，我回来时割块肉咱捏饺子吃。”
李金霞刚把钱放进小手绢里，哪肯拿去买肉，“培培，你是赚了钱，但咱们要学会省细，不能大手大脚的，你们越来越大了，哪儿哪儿都要花钱，肉等你爸回来咱再吃，晚上给你们一人煮一个鸡蛋成不。”
江培培撇撇嘴，“行吧，不过妈，都说吃不穷花不穷计划不到就受穷，咱们这快钱还能赚七八天呢，买点肉吃又吃不穷。”
江奶奶就说：“吃吃吃，光知道吃，刚挣下两钱就想着花，大手大脚的，就不知道攒钱？”
江培培看看她刚放下的碗，就笑，“奶啊，您可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孙女，咱不都说了分家吗，你还吃我做的饭，还吃这么香，香油用了你半瓶给了买了一瓶，还给你半袋子槽子糕呢，你虽是嫌少也没不要啊。这刚放下碗就骂我，太不讲究了。”
“我讲究你mlgb。”江奶奶气的差点把碗给她摔了。
“看看，看看，这说的也太难听了，奶啊，反正我是你孙女，骂我就是骂你自己。”江培培说着朝老妈挥挥手，“妈，我去上学啦。”
她拉着江育育，领着江仁走了。
江奶奶生气归生气，槽子糕还是拿自己屋里去了。
李金霞看在眼里，也觉得好笑，其实培培说得也对，婆婆有时候确实过份，可她做为儿媳妇不好怼啊，一骂起来，街上肯定有人说她不孝顺。
培培就不一样了，半大孩子，说懂事吧，还是个小学生呢，她乐意跟她奶奶缠磨就缠磨吧，看她嘴皮子越来越利索，肯定也吃不了亏。
她现在得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学培培做榆钱疙瘩拿去卖，地里活儿一早一晚也能干出来。
江培培不知道自己嘴皮子功夫得到了老妈的肯定，路上她还拐到小卖部里买了三块软糖，三姐妹一人一块。
江仁又是头花又是糖的，小姑娘嘚瑟起来，眼睛眯着直喊甜。
其实软糖远不如硬糖甜，江培培是怕江仁含着硬糖到学校也化不了又不肯吐出来被老师说。虽然软糖不够甜，但她们除了过年是很少吃到糖的自然会觉得甜了。
江培培拉拉江仁的头花儿，“甜吧，明天还给你买。”
江育育就说：“不能总吃糖，牙会坏的。”
“咱们换了牙不能总吃糖，江仁还小呢。”
江育育皱眉，看来以后买糖没她的份了，只有小江仁能吃，她看看江培培，“培培，你不是把钱都给咱妈了吗。”
江培培冲她眨眨眼，“哪能全给啊，我还剩了一块多，等放学我带你买肉回去捏饺子吃。”
育育没想到培培这么多心眼，一时间都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她了，“培培，这样好吗，你不写作业还逃课，李老师要是知道你不光是给妈买药去了，还去摆摊卖吃的，一定会骂你的。”
“放心吧。”江培培说得含糊，江育育也不知道是让她放心什么。
等到了学校，李老师果然先把江培培叫去了办公室，“怎么回事？我听说中午的时候你妈追着打你，你请假的事你妈知道吗？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去买药吗，你妈都把你追到街上了？她动不了？”
这就是跟老师住一个村甚至是一个队的弊端了，屁大点事他立马就知道了，李金霞今天说要找李老师谈，也不是虚言，反正隔着一条街，吃完饭遛个弯的功夫就找了。
江培培一边想着，一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努力酝酿着，等抬起头来时，眼泪花就直转，“李老师……”
欲言又止的带着哭音，把李老师吓了一跳，这么半大孩子，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在办公室里对着男老师哭很容易引起误会，“你别哭啊，家里有事？还是撒谎被你妈打了？有话你就说，那什么，要不咱们还是去教室外边说吧。”
江培培摇摇头，头一次有目的的撒谎，她还是有点心理障碍的，才不要去教室呢。
还好教数学的女老师进来了，李老师松了口气，也不坚持去教室了，追问道：“到底怎么了？有困难要跟老师讲知道吗，老师不想白瞎了你这好苗子。”
江培培就跟在她身后进来，马上说：“奶，咱们不是分家了吗，这其中一瓶是给你买的。”
江奶奶已经冲到柜子前，原来那半瓶子香油就放在柜子最里边，现在一个空空的瓶子放在柜子上，里边真是一滴都不剩啊。
“江培培，你跟我折腾也就算了，怎么还祸害东西啊，太过分了，霞子你管不管。”
李金霞正后悔刚才打孩子呢，哪里会为半瓶子香油骂江培培，不过她也想知道江培培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江培培已经从袋子里把那半袋子槽子糕拿出来和那瓶香油一起递给江奶奶，“奶，这都是给你的。槽子糕你爱给谁给谁。”
江奶奶看着那半袋子松软的糕点，本来还有点小感动，一听最后一句话，她炸了，“江培培，你这小丫头片子……”
“奶，你不喜欢啊，那下次不给你买了。”
她那赖皮样儿把江奶奶给气的哟。
李金霞强忍住抱住大闺女亲亲安慰两声的冲动，严肃地道：“培培这些钱哪来的？”
“我自己赚的啊。”江培培说着指指盘子里剩下的榆钱疙瘩，“我弄了好多去城里卖了，还别说卖得特别快，我一个饭包也就一碗底吧，能卖五分钱呢。”
“饭包？”李金霞想到自家地里被拔的小葱和莴苣，“什么饭包？”
“妈，我忘跟你说了，我从地里拔了莴苣跟葱，包的饭包，有几个学生说光看着好看都不知道是吃的。”
果真是自家闺女拔的，李金霞想到自己刚才在地里生的气，又想揍她了。
“你是说你逃课去弄榆钱饭包，弄好了带去城里卖钱？江培培，家里少你吃了少你穿了？都跟你说了好好上学，怎么就不听呢？”
“少我吃了也少我穿了，我想吃肉想穿漂亮裙子，可咱们不是没钱买吗？”江培培笑嘻嘻地说着。
李金霞想到上午为江仁几件衣服差点受刘桂花那窝囊气，就心酸，她真没想到培培这么不懂事，家里什么样她不知道吗，还吃肉穿漂亮裙子？
李金霞努力控制着自已又开始发痒的手，“江培培，别说咱家这样的，就是咱们村有几家能吃上肉的，就是城里你姑家你堂叔家不也是粗茶淡饭，不到过年谁家能吃上肉。”
“我家能啊。”江培培说着把自己兜里剩下的钱拿出来，“妈，你看，我今天赚的钱买了这么多东西还剩下这些呢。”
李金霞看着女儿手里的钱，再捏捏裤子口袋里快空的手绢包，有点不敢相信。
“你说这是你卖榆钱的钱？”
“嗯，还有槐花，我做的可香了，还用莴苣叶包着小葱一捆，别提多好吃了。”
别说李金霞了，刚才还气呼呼的江奶奶看到钱，再看看那些东西，估算下价格，觉得那半瓶子香油值了。
“榆钱做饭包？真有人买。”
“买的人多着呢，还有的没买到，问我明天去不去。”
江奶奶跟李金霞异口同声地说：“去！”
一天就能赚这么多钱，槐花榆钱水塘边野山坡多的是呢，就是自家院子里的槐花也够了啊，再有就是莴苣跟小葱，这就是种了自家吃的，能耗费几个钱，这里边真正花钱的就是香油酱油盐这些调料，可调料能用多少，这生意做的。
把榆钱疙瘩盛碗里，带着弟弟妹妹开始吃饭的江育育看奶奶跟妈都开始问江培培饭包怎么做的，又是怎么卖的，她就弱弱地说了句，“我姐逃课去卖的。”
江培培瞪她一眼，这个小告状精啊，说好的帮她呢，“我给你买了自动铅笔，你不是看你前桌用眼馋吗？”
江育育小眼神一亮，“真的？哪儿呢？”
李金霞的药丸跟膏药，育育的自动铅笔，江仁的头花，江材的槽子糕，谁都给买了。
江奶奶看看自己手里那半袋子，再看看江材那一整袋，又有点心塞了，人家卖半袋子吗？不会是培培这丫头路上偷吃了吧。
不过从这丫头昨天对她的态度来看，能给她一块都是好的。
这半袋子是江培培在县城的供销社找人家要了个空袋子分出来的，一半给了李师傅。一半拿回来给了江奶奶，她才不管江奶奶什么心情呢，给她一袋子保准偷摸地给江永富他们拿过去，给她半袋子没准她还能尝上一个。
李金霞兴奋过后，听到江育育的话才又想到问题的关键，不是赚不赚钱，是逃课，还自己骑车跑去了城里。
“江培培，以后我做饭包，我去卖，你给我回学校乖乖上课去，还有再让我看见你借别人自行车，我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江培培吐吐舌头，“不信。”
江奶奶看她那俏皮样，再看李金霞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就笑了，“培培，你还说是我把你妈气病的，谁气的？”
“我妈现在是高兴的生气啊，我能赚钱了她能不高兴吗。”
高兴的生气？
别说李金霞了，就是跟培培只差几分钟出生的亲妹子育育都替双胞胎姐姐脸红，她姐脸皮可真厚啊。
李金霞见江培培这么不听话，又想揍她，江培培多精啊，坐饭桌旁时故意表情扭曲，好像屁股疼一样，李金霞马上又心疼起来，“等明天我去找你们李老师，告诉他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许给你假。”
“行啊。”江培培端着饭吃得喷香，一点也不在意。
吃完了饭，江培培又伸手管李金霞要钱，“妈，给我一块钱，我回来时割块肉咱捏饺子吃。”
李金霞刚把钱放进小手绢里，哪肯拿去买肉，“培培，你是赚了钱，但咱们要学会省细，不能大手大脚的，你们越来越大了，哪儿哪儿都要花钱，肉等你爸回来咱再吃，晚上给你们一人煮一个鸡蛋成不。”
江培培撇撇嘴，“行吧，不过妈，都说吃不穷花不穷计划不到就受穷，咱们这快钱还能赚七八天呢，买点肉吃又吃不穷。”
江奶奶就说：“吃吃吃，光知道吃，刚挣下两钱就想着花，大手大脚的，就不知道攒钱？”
江培培看看她刚放下的碗，就笑，“奶啊，您可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孙女，咱不都说了分家吗，你还吃我做的饭，还吃这么香，香油用了你半瓶给了买了一瓶，还给你半袋子槽子糕呢，你虽是嫌少也没不要啊。这刚放下碗就骂我，太不讲究了。”
“我讲究你mlgb。”江奶奶气的差点把碗给她摔了。
“看看，看看，这说的也太难听了，奶啊，反正我是你孙女，骂我就是骂你自己。”江培培说着朝老妈挥挥手，“妈，我去上学啦。”
她拉着江育育，领着江仁走了。
江奶奶生气归生气，槽子糕还是拿自己屋里去了。
李金霞看在眼里，也觉得好笑，其实培培说得也对，婆婆有时候确实过份，可她做为儿媳妇不好怼啊，一骂起来，街上肯定有人说她不孝顺。
培培就不一样了，半大孩子，说懂事吧，还是个小学生呢，她乐意跟她奶奶缠磨就缠磨吧，看她嘴皮子越来越利索，肯定也吃不了亏。
她现在得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学培培做榆钱疙瘩拿去卖，地里活儿一早一晚也能干出来。
江培培不知道自己嘴皮子功夫得到了老妈的肯定，路上她还拐到小卖部里买了三块软糖，三姐妹一人一块。
江仁又是头花又是糖的，小姑娘嘚瑟起来，眼睛眯着直喊甜。
其实软糖远不如硬糖甜，江培培是怕江仁含着硬糖到学校也化不了又不肯吐出来被老师说。虽然软糖不够甜，但她们除了过年是很少吃到糖的自然会觉得甜了。
江培培拉拉江仁的头花儿，“甜吧，明天还给你买。”
江育育就说：“不能总吃糖，牙会坏的。”
“咱们换了牙不能总吃糖，江仁还小呢。”
江育育皱眉，看来以后买糖没她的份了，只有小江仁能吃，她看看江培培，“培培，你不是把钱都给咱妈了吗。”
江培培冲她眨眨眼，“哪能全给啊，我还剩了一块多，等放学我带你买肉回去捏饺子吃。”
育育没想到培培这么多心眼，一时间都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她了，“培培，这样好吗，你不写作业还逃课，李老师要是知道你不光是给妈买药去了，还去摆摊卖吃的，一定会骂你的。”
“放心吧。”江培培说得含糊，江育育也不知道是让她放心什么。
等到了学校，李老师果然先把江培培叫去了办公室，“怎么回事？我听说中午的时候你妈追着打你，你请假的事你妈知道吗？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去买药吗，你妈都把你追到街上了？她动不了？”
这就是跟老师住一个村甚至是一个队的弊端了，屁大点事他立马就知道了，李金霞今天说要找李老师谈，也不是虚言，反正隔着一条街，吃完饭遛个弯的功夫就找了。
江培培一边想着，一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努力酝酿着，等抬起头来时，眼泪花就直转，“李老师……”
欲言又止的带着哭音，把李老师吓了一跳，这么半大孩子，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在办公室里对着男老师哭很容易引起误会，“你别哭啊，家里有事？还是撒谎被你妈打了？有话你就说，那什么，要不咱们还是去教室外边说吧。”
江培培摇摇头，头一次有目的的撒谎，她还是有点心理障碍的，才不要去教室呢。
还好教数学的女老师进来了，李老师松了口气，也不坚持去教室了，追问道：“到底怎么了？有困难要跟老师讲知道吗，老师不想白瞎了你这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