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许采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带到东楚来被逼婚,看着窗外异乡的月色,更觉凄凉,翻来覆去不知何时才睡着了。
  断断续续地做着颠三倒四的梦。
  翌日一早,侍女又来喊她起床,“许姑娘,今日贺兰将军准备带你入宫,让奴好好为你装扮一番。”
  进宫?这贺兰图又想搞什么鬼,难道是他跟太子昨夜又密谋了什么?
  她知道一切反抗都没什么用,索性不再一言不发,随她们怎么折腾。
  “许姑娘,你可真美,贺兰将军从未对任何一个姑娘如此认真过,昨夜他怕你没吃好,特地让奴给你带了一盒糕点来,奴看你睡了,就放在桌子上。你看。”
  侍女用手一指,桌子上果然有一个盒子,许采儿随手打开一看,鲜香扑鼻,一股糕点的特有清香飘散出来。
  两排浅绿色芙蓉糕码得整整齐齐。
  她“啪”一声合上,居心不良。
  此时贺兰图从外面进来,一看许采儿已经装扮妥了,“采儿,今日陪将军进宫去,让你适应一下东楚的宫廷生活。”
  许采儿转过脸来,冷冷看着他,“贺兰图,你到底什么时侯才放了我俩个弟弟,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你把我当成傻瓜,逼急了跟你同归于尽。”
  贺兰图非常欠揍的表情,“采儿,如你所言,吾非能与尔同月同日生,却能同月同日死,这让本将军可是荣幸之至啊,只是还要带上两个陪葬,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许采儿气得脸色煞白,伸手摘了头上的钗子,横在脖子前,“进什么宫,你不把他俩交出来,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贺兰图脸色暮然一变,“采儿,你这是何必,我是要光明正大娶你为妻,又不是逼良为娼,难道你的心没有一点改变,我的用心良苦你一点也不在意?”
  他慢慢地靠近许采儿,许采儿又把钗子逼近了一点,“你别动,我说到做到。”
  突然之间,她觉得手腕一麻,拿不住钗子,右手已被贺兰图抓住,一抬眼碰上他那有点可怕的眼眸,那里面深蓝一片,深不见底,有细碎的冷漠溢出来。
  “许采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闹的话,我会用强制手段,生米做成熟饭,看你往哪跑?”
  许采儿心里一紧,眼眸里更是绝决毅然,“我死都不怕,还有怕的吗?终归一死,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人生一梦而已。”
  贺兰图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像被刺到了,“原来你是死也不愿意嫁给我,这让我太伤心了,不过我暂时不想让你如愿,只要你乖乖地陪我进宫一趟,我会考虑放了他俩,或许我心情一好,也会放你回去。”
  许采儿听他如此说,心里又升起一股希望,明知有些渺茫,但到底是有希望的。
  她被推着塞进了马车中,身边跟了一个侍女,不是侍侯她的那个侍女,而是眼露杀机的一个侍女,看样子身手不错。
  “许采儿,她以后就是你的贴身护卫,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不过是看守着我,怕我自杀或者是逃跑,什么贴身护卫,简直是讽刺。
  她冷冷道:“你觉得这种日子有意思吗?你费尽心力又得到了什么?”
  贺兰图深蓝色眼眸眯了眯,“我觉得有意思,有些东西就算是我得不到,但是我能看得到,这就足够了,既便是你的心不在这,但是有你的人我亦夫复何求。”
  简真变态,许采儿在心里骂他。
  到了皇宫之后,许采儿一下马车,马上引来众人眼光,许多东楚的豪门贵女都议论纷纷,任何地方的人都有好奇心,八卦别人是永远不腻烦的话题。
  贺兰图带回一个邻国姑娘要娶其为妻,这个重量极八卦已经在贺兰图回府之后,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东楚的贵门圈子。
  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哪个都想看看,这个许采儿到底长得何等妖媚模样,怎么就把贺兰将军的心迷惑了。
  “也不怎么样吗?不过一平凡普通的样子,跟传说中的大相径庭。”
  “也是啊,难道她还有其他的过人之处,比如心机手段还有媚惑男人的伎俩?”
  “……”
  许采儿听到了少许非议,不过她根本不在乎,径直在侍女的引领下开始旁若无人地吃东西,这东楚的宫宴也不过如此,这菜肴如此难吃。
  此时贺兰图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怎么样?还吃得惯吗?”
  许采儿不理他。
  “采儿,等下我就会跟皇上提出赐婚,只要有了皇上的赐婚,一切都顺理成章,不可逆转,采儿,我会好好待你,他怎么待你,我便要比他更加好一百倍。”
  许采儿吃到嘴里的东西马上咽不下去,直接吐了出来。
  瞪大了眼睛,语气坚决,“你敢,你若是敢求赐婚,我便直接死在这里,到时侯看你怎么收场?”
  贺兰图一下子脸色巨变,眼眸里的光突然黯淡下来。
  定定地看着许采儿,像是要把她装进去,装到内心深处,再也不放开她。
  正在此时,有内侍跑进来,向皇上禀报,“皇上,有来使谨见,阳子归阳将军到访。”
  东楚皇帝就是一惊,这好端端的阳子归怎么突然到东楚了,怎么如此迅速,事前都没有人提前觉察?
  定然是来者不善。
  他送公主慕香雪前去和亲,便是求和之意,自然现在还是要以礼相待。
  “快请。”
  忙又命莫寒云,“太子,你前去相迎,莫让来使觉得我们东楚缺了礼数。”
  莫寒云点头前去。
  许采儿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心里如鲜花依次开放,阳子归他终于来了,自己有救了。
  只是一瞬间的欢喜,她马上就又担忧起来,他可有了万全之策?带了多少兵马,要以什么理由要人,能否成功?
  最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又加上这一路奔波,定然会加重的,自己不在他身边,他又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许采儿想到这里,便觉得心疼。
  过了片刻,莫寒云陪着阳子归进得大殿里,阳子归向东楚皇帝行礼,“阳子归将军拜见皇上。”
  许采儿一直盯着他,果然脸色还是苍白有些青灰,这是毒依然未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