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围
  东楚皇帝面带礼节性的微笑,一伸手,“免礼,阳将军一路风尘仆仆前来,所为何事?”
  阳子归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贺兰图,复又向东楚皇帝正义直言,“禀皇上,我此次前来便是要讨回自己的妻子。”
  东楚皇帝一脸懵,“阳将军何出此言,你朕听闻你并未娶妻,更何来讨要一说?”
  阳子归用手一指许采儿,“就是她,她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却被贵国将军贺兰图掳到此处,强逼与其成亲,我倒是想问一下这便是贵国的法度礼仪?”
  阳子归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目光全都集中在贺兰图身上,一时间议论纷纷,“原来这贺兰将军是抢来的媳妇啊。”
  “怎么会如此,看不出来啊,平时挺正人君子的。”
  “哇,有好戏看了,真有趣。”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东楚皇帝再次震惊,脸色明显的沉了下来,“许姑娘,你可是自愿跟随贺兰将军到此?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许采儿上前一步,毫无惧色,“禀皇上,民女本是阳子归未婚妻,贺兰将军贪图美色,竟然不惜以残虐手段掳走民女的两个幼弟,以此来威胁民女,强迫带至此地,还望皇上圣明,还民女一个公道。”
  贺兰图没想到许采儿竟然和盘托出,一点不顾忌握在他手中的把柄,可是自己是真的又不能伤害他们,他直气得咬牙切齿。
  他紧接着上前申辨,“皇上,莫听他们一面之词,臣确实爱慕许采儿,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至于她所说的两个幼弟的事情,臣是一无所知啊,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望皇上不要听信她的妖言惑众,想必居心不轨。”
  东楚皇上也觉得贺兰图所说甚有道理,转而又问许采儿,“许姑娘,关于你两个幼弟的事情,你手中可有证据证明是贺兰将军所为?”
  许采儿一此语塞,这个老狐狸竟然打死不承认,她唯一的证据就是那封信,可是那封信她带在身上,可是到这里之后已经被侍女换过了衣服,想必一定是交给了贺兰图。
  “皇上,民女虽无证据可事实胜于雄辨,等到水落石出那一天,贺兰小贼定然无法再狡辨。”
  现在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这个狗皇帝定然也是向着自家人,只有武力才能威胁到他。
  阳子归此是脸上泛起血色,一腔愤怒就要破腔而出,“贺兰图,你这阴险鼠辈战场上不是对手,竟会耍些不入流的手段,若是还想两国开战,我必奉陪到底。”
  皇上此时已是气得脸色十分难看,他身为东楚皇帝自然不能先弱了气势,可是又不想真的两国开战,东楚如今急需休养生息,不能再战。
  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咳了起来。
  莫寒云一看此番情形,立刻上前解围,“两位将军且息怒,至于这个许姑娘的两个幼弟事情,想必是有一些误会在里面,贺兰将军也是真心爱慕许姑娘,想必不会做出此等对许姑娘不义之事,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太子殿下,这里有没有误会,贺兰图心里最清楚。”他依然不肯罢休。
  莫寒云心里已有了计较,“要不然这样,二位既然都爱慕许姑娘,不如就听许姑娘的,她若是愿意跟阳将军回去,我们便不加阻拦,这古语说得好,君子成人之美,相信我父皇定然也是此意。”
  东楚皇帝觉得莫寒云所言甚是,忙点头应允,“就按太子说的做。”
  阳子归将许采儿带走,贺兰图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如海浪翻滚,却又无可奈何。
  一出皇宫门口,阳子归便支持不住,紧蹙眉头,西子捧心一般,许采儿忙将他扶上了马车,“将军,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阳子归靠在马车里,许采儿一看他的伤口,都有些许的裂开,肤色成了紫黑色,心头一阵颤抖,“将军,疼吗?”
  她拿出银针,为他针炙疗伤,此时心里虽然还在担心着两个幼弟,可是眼下也顾不了了,先医好将军的伤为要。
  他们很快到暂住的驿馆,命侍卫将其抬入房中,他此时还处于昏迷状态,许采儿将其银针拔出,又过了片刻,他睁开了眼睛。
  看见许采儿红着眼睛守在床边,阳子归一把抓住她的手,“采儿,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
  许采儿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心里生出一分温柔,“我在这,我一直都在。”
  阳子归的情绪缓和下来,“你当时冷冰冰地说你是自愿跟贺兰图走的时侯,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心碎绝望,都是我不好,我没能好好照顾你,还弄丢了两个弟弟,我心里难受。”
  他好看的眼眸里都是纠缠不清的情绪,许采儿握着他的手,泪光盈盈,“将军,我明白,我当时也是被迫无奈,我若是两手空空回去,怎么面对我的爹娘,他们若是问起超念超松在哪里,我怎么回答,那可是他们的心头肉,也是我的命,我是没办法。”
  “嗯,我懂,难为你了,如今我们必竟是在东楚境内,若是他们真的撕破脸皮的话,对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我们需尽快离开,等我禀明了圣上,再向贺兰图算账,再则超松超念他们一定还藏在京城某个地方,东楚遥远不可能带到这里,所以我们回去仔细搜查,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
  许采儿点头,她还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贺兰图阴险,很难猜到他真正的心思。
  他们准备妥当,阳子归的伤虽然没好,便是毒素已解,并无大碍,只要休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可是还没等他们离开,驿馆里却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许采儿收拾好了行李,正往外走,迎面就碰上了这位鼻孔朝天的东楚侍卫。
  他止高气扬地斜睨了一下许采儿,“你可就是许采儿?我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前来相请,走吧,许姑娘。”
  此时阳子归从屋子里出来,眼眸里寒光一现,“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许姑娘就要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