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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他径直走向时笙,垂眸看了眼她肿得透亮的小腿,“予南让我先送你去医院,介意冒犯一下吗?”
  她现在这样肯定没办法自己走,要等她一点一点挪到停车那里,估计天都亮了。
  “不介意。”
  莫北廷蹲下来要背她。
  季时亦的眉头瞬间皱起,面无表情的开口:“北廷,你这样也着实太不将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了吧,既然你和予南是关系这么要好的朋友,那应该知道,时笙手上那东西会对予南造成多大的影响,你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坐牢吧。”
  “伯父,这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他应该还有十几个小时就到了,不如我先给伯父安排个酒店住下,等他来,他要怎么处理由他决定,毕竟,时笙是他的妻子。”
  季时亦声音拨高,脸上的表情狰狞扭曲,“由他处理?由他处理就是任由这个女人胡闹吗?”
  如果不是季予南从中作梗,他又怎么会到现在才找到时笙。
  这个女人……
  他的视线转向时笙,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阴鸷狠厉。
  留不得。
  “北廷,这个女人留不得,你们小年轻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冲动不计后果,但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去坐牢,季家就他一根独苗,长瑶是女人,终究成不了什么大事,我不可能由着他胡来。”
  “伯父,抱歉,时笙是我太太的闺蜜,兄弟的女人,无论看哪一面,我今晚都没办法将她交给你。”
  “那我就只能强留了。”
  他想的很清楚,得罪了莫北廷是一辈子的麻烦,留着时笙,又何尝不是一种麻烦。
  季家的根基在美国,莫北廷再怎么厉害,要将手伸到美国也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何况还是为了个和他完全没什么相干的时笙。
  何况他和予南还有一层关系在,不会做的太绝。
  但时笙不同。
  时笙手里握住的,不只是能让季氏陷入丑闻的证据,还是予南的命脉。
  那个蠢货。
  为了个女人将自己弄得颓废不堪,人不人鬼不鬼的,说出去都丢人。
  他眼睛一眯,冷冷的开口吩咐,“杀了那个女人,小心点,别伤了莫三少。”
  莫北廷蹲下的身子猛的站起来,顺手捡起了身旁的一个石头握在掌心,将还杵在门边的时笙推进了房间里,迅速拉上门。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眨眼之间,他已经孤身站在门口,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这些人带了枪,刚才打照面的时候他已经观察过了。
  而他身上,连件有攻击性的武器都没有,周围又没有掩护的地方,身后的房子里是时笙,他没办法退。
  而且这房子挡不了几发子弹,里面同样没有掩护的东西。
  “伯父,予南和您的关系现在水火不容,难道您还想弄的老死不相往来?”
  “时间能淡化一切,当初我逼走慕清欢时,他不是还恨我恨的咬牙切齿吗?如今,不也淡了吗?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他是喜欢时笙,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能喜欢一个时笙,以后就能喜欢上赵苼、王苼。”
  他无意与莫北廷多说,杀人这种事,还是别拖得太久,免得夜长梦多。
  “动手。”
  “卡卡”的几声脆响,在暗夜里格外的清晰刺耳。
  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莫北廷的薄唇抿成一条发白的直线,他紧了紧手里握着的半大的石头,目光笔直的看向站在河边,身材欣长的冷漠男人。
  距离不足三十米,他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只有他自己,这些人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着保镖开枪。
  然而下一秒,保镖却将上好膛的手枪枪口对准了季时亦的方向,“季董,抱歉,季少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好太太。”
  季时亦愣了几秒,一张脸彻底冷的没了温度,他盯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保镖——
  黑洞洞的枪口直直的对准他的手腕位置。
  “季少给你们的任务?”声音冷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