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身独烦隐出世家,唯意蕙心
  雷维走出少府的时候,长孙安玄用一阵子满怀期待的眼神,看向他,雷维微微一笑,回过头去,神情十分凝重的,往少府的门口走去,他走出了大门,长孙安玄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安玄的眉头稍稍一皱,站了起来,张着嘴巴,来到门口那,弯着腰,看着雷维的背影,他的嘴巴闭起来,闭上眼睛,随后又睁开来,道
  “我相信你可以的,哼哼,雷维,我或许还能够见到你。”
  长孙羽尚且还在处理军务,突然一名探子来报,说长孙正开始攻打驻扎在城外的一些营寨了,长孙羽便立即领着诸将,带兵去救,这一日,长孙羽没有提着武器上战场,虽然他在筑州确实学得了武功,由于他是安玄继承人的缘故,即使他上了战场,他也会成为将领们的羁绊,董纪上了战场,他也有快五十岁了,拳怕少壮,董纪并不是长孙正的对手,几轮对战后,董纪败下阵来,令筑州军恐惧的时候,长孙氏的部曲,没有一人是长孙正的对手,论单打独斗,长孙正实力极强,董纪撤回大营的时候,长孙羽看见他的盔甲上留了一道大刀疤,长孙羽问
  “这,董叔叔,你的盔甲已经很硬了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董纪说
  “是给大公子砍的,唉,如果大公子不是丞相的孩子,我岂会如此啊,我是怕,不小心杀了大公子,寒了丞相的心啊!”
  一些将领窃窃私语起来,一位将领说
  “天啊,没想到大公子的武艺居然如此高强啊?”
  跟在大营内的李流复说
  “大公子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在统帅这一方面,必然没有少主高强啊,大公子居然亲领兵马,到前线作战,这,仿佛让我看见了,二十年前的桓府了啊。”
  蔡纠留在江陵少府内,她双手合十,跪在佛像前,苦苦恳求着老天,说
  “老天爷啊,蔡纠求您了,让正儿悔过吧?”
  严翾走到她的背后,对蔡纠说
  “娘,生死有命,我也很担心,可是这样没有用啊,担忧坏了身子,这怎么可以啊?”
  蔡纠说
  “翾儿,我和正儿颠簸流离那么多年,你是不知道,我对正儿的感情啊,如果正儿走了,那我是有多么的难受啊?”
  严翾说
  “我也很痛苦,我是世家的女儿,是世家的女人,我生来,就是要和领一大族的人通婚的,如果将军要是败了,那严氏也要受到株连,我的命运,也要跌入谷底了,我很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啊。”
  蔡纠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心情的激动,缓缓流下来,她睁开眼睛,哭着说
  “不,不会的,长孙安玄不会消灭那些士族的,我知道他,我当初这么残忍的对待他,我甚至,拉着桓斌,拉着那些公子们羞辱他,我甚至在京城羞辱他,他都要用尽全力来追求我,他不怕欺辱,不怕仇恨,你们严氏不会受到牵连的。”
  长孙正非常疲惫地,回到了大营内,此刻,正直深夜,士兵们扶着长孙正回到大营之中,长孙正说
  “你们都歇一歇吧,叫严氏,还有西川的大将过来。”
  士兵们喊道
  “是!”
  西川的将领,新任的大将杨琼,和严道丰来到了营帐内,长孙正浑身是脏东西,满脸是灰尘,严道丰说
  “将军,你该擦擦脸了吧?”
  长孙正说
  “尚且不用,就说说,今天的损失吧?”
  严道丰说
  “将军神勇,今天的战斗,我们只是损失了二十人,便斩下首级一百啊,如此打下去,丞相,恐怕必败无疑了。”
  长孙正笑道
  “筑州军一直不值一提,哈哈哈。”
  夜里,长孙安玄准备歇息了,他想起来,他的父亲交给了他一串手上的念珠,不得不说,这串念珠,是传家之宝了,这是长孙亮交给他的,长孙安玄才想起来,长孙氏一直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总会有一位儿子,会叛逆,甚至是痛恨自己的父亲,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代了,长孙亮对安玄严加管教,一直逼迫安玄读书,是因为他的父亲并没有给予长孙亮一个好的环境,让长孙亮努力学习,长孙安玄痛恨自己的父亲,是因为自己受到父亲的逼迫,而不愿意读书,父亲把自己的恶习告诉了书斋里的师傅,那教书先生便和那些富贵纨绔公子合着一块孤立安玄,同时,这位父亲也不给安玄多少钱花,以至于蔡纠等士族的后代认为安玄是彻头彻尾的穷人,直到父亲离世的最后一刻,安玄才明白父亲的一切苦心,现在,安玄又想起了这串念珠了。
  这串念珠一直藏在安玄的盔甲之中,安玄便走过去,想拿出这串念珠,向天祷告,希望老天能给予他运气,安玄坐了一阵子,突然想道
  “爹,你那串珠子?对,如果我拿着你这串珠子,正儿也一定会后悔的。”
  长孙安玄赶紧跑到盔甲那里,想把自己的这串佛珠子给拿出来,安玄怎么找,却发现,这串珠子找不着了,这串珠子怎么不见了?
  安玄翻来覆去,怎么样都翻不出盔甲内的这串佛珠,安玄疑问道
  “佛珠呢?糟了?我把它放到哪了?”
  安玄见佛珠找不着,也不想管这么多了,便想去拿去林倾弦送给他的手帕,安玄并没有拿林倾弦结婚前送给他的手帕擦过自己,倒是拿它来擦了擦长孙正,安玄又去找这块手帕,却发现,这块手帕,也不见了。
  长孙安玄疑问道
  “难道,上天,真的是要让我,和正儿决裂吗?为什么啊?”
  杨琼对长孙正说
  “照当前的形势,我军的粮草已经十分不济了,已经是冬季,虽然我们可以持续胜利,但是敌人不是傻子,如果敌人固守,我军进攻需要耗费一定的时间,虽然现在的筑州军不堪一击,但是我们要再发起进攻,恐怕是明年了,如果这样的话,就失去机会了,丞相很可能在找机会和我们决战,必须找到这个机会,否则,等宣北府军和京畿的支援一到,我们就无功而返了,现在必须抓住机会,将丞相一举击溃,这样,我们就能获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