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死活与他无关
  南宫锲望着进入电梯就放声大哭的梅可卿,有些不知所措,他还从来没有见到哪个女人如此不顾形象的大哭。
  梅可卿自然知道她刚刚说的话有多伤人,可她没有办法,她如果不划清关系,隋子参就会一直受到北辰拓的打压。
  南宫锲等了好一会儿,梅可卿的哭声停了,但依旧抱着膝流泪,她一直蹲在电梯里也不是个办法,他无奈开口:“为什么哭?”
  梅可卿也在问自己,为什么哭?
  她不过是想发泄一些而已。
  她赶走了真正关心她的隋子参后,蹲在这儿哭并不是求得谁的怜悯和安慰。
  这一直以来所受的打压,欺凌,侮辱想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背上,她痛苦不堪,实在承受不下去了,只好通过泪水略微发泄缓解。
  只是这些,她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没必要和别人解释。
  南宫锲问了那句话之后,梅可卿渐渐停止了哭泣,最后一言不发的出了电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被无视的南宫锲又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来到北辰拓的房间,正想和他念叨念叨他今天说的伤人的话,可北辰拓却递过来一份机密文件给他,说:“这是最新得到的消息。”
  南宫锲接过来没有花几分钟就看完了:“东方墨还真的下得去手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也干?不过,不夜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舍得让东方家的那位私生子来分一杯羹?”
  北辰拓嗤笑一声:“这当然不可能,除非他本来就有了别的打算。”
  南宫锲瞬间想到了东方家族上次抢先定下的药剂专利,了然说:“他想把重心转移到药剂开发,孤注一掷,这不像是东方墨能干的事啊。”
  北辰拓皱着眉头,在他看来,药剂倒是值得他的孤注一掷,这个药剂直接与寿命健康挂钩,一旦开发出有实力的药剂别说在a国,就是在整个国际都有不可争议的地位。
  更何况,隋子参确实是个有能耐的药剂师。
  北辰拓思索了一会开口:“将捣毁不夜城的计划提前。”他有预感,东方墨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急不可耐的和他的父亲撕破脸。
  北辰拓的计划和东方墨的计划都加快了进程,不巧的是,他们都盯上了梅可卿。
  梅可卿自上次见过隋子参之后,一直窝在30楼没出去,饶是如此,她还是中招了。
  梅可卿失去意识之前见到的是吴仰那张伪善的脸。
  等她再次睁开眼就见到了笑得一脸虚伪的东方墨,她冷着眼眸说:“东方墨,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过不去?”早知道她那天在餐厅就不该救他,瞧瞧,又是一匹白眼狼。
  从艳鸠到姜依再到东方墨,不夜城没有一个好人。
  东方墨令人给梅可卿松了绑,安抚的笑笑说:“小卿,你可别误会,我请你来,是有个人想见你。”
  梅可卿始终没回话,而是一脸戒备的瞧着东方墨。
  东方墨见此也没怪她,继续说:“虽然请你的方式特殊了一点,但是这一次我确实没说谎。”之后他就冲着门外说:“子参,小卿醒来了,你不过来看看吗?”
  梅可卿闻言瞪大了眼睛,心头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他骗人!可那个熟悉的隋子参真的从门口踏入时,梅可卿不得不相信。
  东方墨见两人对望却一句话都不说,勾唇笑笑说:“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只是他的笑意未达眼底。
  东方墨离开之后,梅可卿连忙着急问:“参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方墨他到底要做什么?你这么和东方墨搅和到一起去了?”梅可卿心中又一股强烈的不安,而这种不安在见到隋子参之后反而更加浓烈。
  隋子参有些不敢看梅可卿焦急的眼眸,安慰她说:“卿卿别怕,带你过来只是走个过场,等事情结束之后,我就带你离开这儿。”
  隋子参的话间接承认了他和东方墨的合作关系,梅可卿不止置信的后退一步,她不敢相信=隋子参竟然会做这种事情。
  她咽了咽口水,可咽不尽口中的苦涩:“参哥哥,和东方墨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隋子参张嘴想解释,却又发现他根本无从解释,说太多都不过让她徒增担忧。
  最后,他只逃避般地说:“卿卿,你好好休息……”
  他又何尝不知道,可他又没有办法,他如果不合作连带走她的机会都没有。
  可他发现,他可以为了她做一切的事情,可却不想见到她的质疑。
  梅可卿的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就知道,隋子参不至于笨到看不清东方墨的意图,她无奈地冲着他的背影问:“参哥哥,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离她远一点,活着不好吗?
  梅可卿知道东方墨绑她来是冲着北辰拓去的,可她又讽刺的想着,东方墨也太看得起她了,北辰拓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厌恶的人失去巨额利润?
  眼见马上就要过了交换的时间,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东方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可梅可卿却觉得北辰拓的不出现才是理所当然:“东方墨,你死心吧,北辰拓压根就不在意我,怎么可能会为了我妥协?”
  北辰拓不在意梅可卿。
  她发现最近自己似乎一直在说这样的话,也不知是不是说的次数多了,她的心这次竟然没有很痛。
  这时,东方墨的电话响了,他微笑接起电话,冲着梅可卿说:“那可未必。”
  见他这副神态,梅可卿也猜到了来电话的恐怕是北辰拓,她愣了几秒,心似乎被人轻轻敲了一下,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
  她竖着耳朵听着东方墨那边的动静,电话里传来北辰拓嘲讽的话:“东方墨,等待的滋味如何?”
  东方墨闻言脸色阴沉下来:“北辰拓你再不来,我可要撕票了。”
  电话那头人嗤笑一声说:“呵……东方墨你也有糊涂的时候。”
  之后又听北辰拓残忍的说:“你撕票可没必要告诉我,梅可卿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嘭”
  梅可卿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她瘫软在地,她死死盯着手机,似乎这样就能让电话那头的北辰拓感受到她的痛苦和酸楚。
  每一次受伤害她都以为这就是尽头了,可是……
  北辰拓啊……你总能带给我无法预计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