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了
  南宫锲从厕所里出来,见桌子上的试剂和北辰拓都不见了,就知道坏事了,他赶紧往梅可卿的房间跑,可他刚到门口就见到了北辰拓一脸阴沉地走了出来,南宫锲顿时觉得头大。
  南宫锲灰溜溜跟着北辰拓回到房间,难得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北辰拓瞥了他一眼,南宫锲把腰挺得更直了。
  接着北辰拓的追责便开始了:“南宫锲,你胆子肥了啊!”
  瞧南宫锲这心虚的傻样,他就知道南宫锲早就知道了梅可卿眼瞎的事情,可他竟然帮着梅可卿隐瞒!
  北辰拓的神色越来越冷:“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南宫锲一怂,立即弯下了腰,带着点阿谀讨好说:“其实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本来打算立即告诉你的,哪知道一忙就忘了。”
  北辰拓淡淡瞥了一眼他,冷漠的说:“看来,你是想念回家相亲的日子了,没关系,我这就给伯父打电话。”说着就拿出手机拨号。
  南宫锲眼睛一瞪连忙阻止讨饶:“拓哥,我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随即用最快的语速说:“卿卿说眼睛看不见是暂时的,而且,我见她也能准确无误配药剂,所以也就没在意了。”
  其实,他之前真正担心的是北辰拓一气之下会把人杀了,不过看现在北辰拓发现了梅可卿眼瞎也没拿她怎么样,南宫锲之前的想法自然不敢说了。
  北辰拓只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下不为例。”
  南宫锲连忙点头,明白北辰拓这是事无巨细都要知道了。
  不过梅可卿毕竟是他唯一的药,北辰拓在意,南宫锲也没觉得不对,于是又说:“那你看我要不要抽个时间带她去看看眼科?”毕竟眼瞎还是不太方便嘛。
  没想到北辰拓听了脸色更差,冷着眼眸说:“我看她应该去看精神科!”
  这才消了气却又冒火了,南宫锲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聊下去,只是他在心中直感叹:这日子水深火热的,越来越不好过了。
  梅可卿的眼睛后来果然又看得见了,只是她仍然有些排斥去医院,好在有了南宫锲的照顾,接下来几天的修养,梅可卿胳膊上的伤恢复的很快。
  这天,梅可卿和南宫锲正忙完事情准备出去一趟,没想到却在不夜城见到了梅可卿意料不到的人。
  “卿卿,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隋子参也是一脸惊讶,他之前虽然把梅可卿从医院救了出去,但是他并不知道梅可卿出狱后是在不夜城呆着的。
  “参哥哥?”
  诧异过后,梅可卿更多的是觉得尴尬,偏偏这个时候南宫锲还一手虚揽上她的腰,玩世不恭的说:“你谁啊?卿卿出现在哪用的着向你报备?”
  上次隋子参从医院带走梅可卿只在监控上露了小半张侧脸,后来又是北辰拓带人去机场将梅可卿抢回来,所以,南宫确实不认识隋子参。
  隋子参死死盯着南宫锲搁在梅可卿腰上的手,眸子冒火:“你放开她。”
  南宫锲好歹还是世家大族的少爷,虽然在北辰拓面前恭顺,可不代表在别人面前他会仁慈,他挑衅的望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故意把梅可卿拉得近一些,说:“我不放,你能如何?”
  两人一来一去根本没有给梅可卿开口的机会,接着,隋子参干脆来到梅可卿的面前,一把拉住梅可卿的手说:“卿卿,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跟我走。”
  隋子参和南宫锲正僵持不下,有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你想让她跟你去哪里?”接着,北辰拓就出现在几人的视线当中。
  南宫锲像是被火烫到了似的迅速收回了手,梅可卿也魔怔似的抽回被隋子参握住的手,北辰拓对她和隋子参的关系本来就有误会,要是再惹火了他,吃亏的只能是她和隋子参。
  隋子参楞神一秒,随即收回空空的手掌垂在腿边握紧,心中苦涩无比:她明明已经和北辰拓离婚了,可她只听到北辰拓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和自己划清界限。
  难道她就那么爱北辰拓?
  北辰拓来到梅可卿身边,他余光瞥见隋子参放在梅可卿身上的关切眼神,又见她一脸心虚,烦躁不禁在胸腔升起,嘲讽说:“不夜城的头牌难道还不能呆在这里了?”
  毫不留情的讽刺又将梅可卿心上划过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梅可卿不可置信地望着北辰拓,实在不敢相信他如此恶劣,而北辰拓像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似的,又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的老朋友似乎不信呢,梅可卿,你不向他解释解释?”
  梅可卿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角,才勉强控制奔涌而出的泪水,当着熟人的面掀开她的伤疤,将她曾经受过的羞辱摆上台面,这和扒光她衣服放在隋子参面前有何异?
  北辰拓,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点颜面?
  脸色苍白的梅可卿和一脸震惊的隋子参并没有让北辰拓消气,他冷冷地注视着隋子参说:“隋子参,要怪就怪你来的不是时候,她已经被不夜城卖给我了。”然后,他意味深长凑到梅可卿的耳边说:“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染上别人的味道,否则……我相信你明白后果。”
  梅可卿浑身一抖,那天被他用冷水冲刷身体的痛苦她至今依旧清晰无比。
  北辰拓这才满意的离开,梅可卿的害怕也清晰地传递给一边的隋子参,他心疼的说:“卿卿,他这样对你,根本……”根本不值得你去爱。
  可他却听见她垂眸冷静而又无情地说:“参哥哥,以后我们别见面了,他不喜欢。”说完,她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卿卿……”隋子参不可置信的轻喃,她竟然为了一个根本不把她当人看的男人远离自己。
  隋子参失魂落魄地转身回到包厢,包厢里东方墨在等着,见他回来后,掩盖住眼底的算计,问:“死心了?”
  偌大一个不夜城,为什么他们几个人能恰巧遇上?
  隋子参却没有心情想这些,他麻木坐上沙发,眼神空洞,半响才说:“按原计划进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