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了景色
  傅兰倾余光瞟了眼江枫儿收起的账本,兴趣缺缺的“嗯”了一声。
  等江枫儿出去,傅兰倾突然说:“哎,跟你说个事,往后不要叫我相公,叫名字即可,反正你不叫别人也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那——我就叫你兰倾?”江月犀在唇齿间咂么了一下,含了下翠玉烟嘴吐出了口烟,“本来还指望你叫我声娘子,不过你不喜欢就算了,那就叫月犀吧。”
  傅兰倾皱了皱眉,直接拿过她的烟袋杆,“大清早的别在这里吞云吐雾,好好的空气都给你弄呛了。”
  “哎……”江月犀馋巴巴的看了一眼,最终咳了一声,“早上一口我习惯了。”
  “我嗓子不好,闻不得。”傅兰倾冷冷地说完又把烟袋杆塞给她,然后背着手走了出去。
  江月犀咬了咬唇,毕竟自己答应过不在他面前抽,只得忍着收了起来。
  不想半路江枫儿又折回来,对江月犀道:“夫人,唐掌柜来了,说是昨天的账目出了点问题。”
  “哦?”江月犀看了看一旁的傅兰倾,“兰倾,我先让他们带你去饭厅,我待会儿就过去。”
  傅兰倾直接走自己的,他才不在乎她和不和自己一起。
  江月犀立即抽出自己的烟袋杆,边走边点着抽两口,“这男人真是薄情,昨天那么疼我都忍了,我这两口烟他忍不了……”
  江府的景色白天看起来要比以前傅兰倾夜探时精致许多,长廊假山,花草流水,倒不像是个粗鄙之家。刚在长廊上拐了个弯,傅兰倾忽然听到一阵轻响,他不由的看过去,廊下的假山后面一块衣角迅速闪过。
  “大少爷别……这里不行,夫人要从这里经过的……”
  “呵,你先告诉我你想爷了没有?才几月不见,你这小浪蹄子又水润了不少。”
  “少爷……”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和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假山后面传来,傅兰倾走两步换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一个桃色衣裙的小婢被一个男子按在假山上,小婢衣衫凌乱的被男子上下其手。
  傅兰倾皱着眉收回目光,连这景色都觉得被污了。
  饭厅里的长桌上,丫头小厮在一旁侍立,在座的倒只有昨天见过的那个江小少爷。
  “小爹你来啦,”江季槐举着笑脸说,“二姐身体不适不能来了,让我带个话儿,哎?小妈这是又被铺子里的人叫走了吗?”
  “嗯,”傅兰倾心不在焉的坐在了丫鬟给他拉开的座位上,又说:“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可以不必那样叫我。”
  江季槐有些为难,“那我总不能叫你哥哥吧。”
  傅兰倾想了一下,“你叫名字就是了。”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反正自己又不会在这里久待,叫什么都无所谓。
  江季槐眼珠转了转,虽然这么叫不太好,可是自己的大哥江寒浦今天二十六岁,二姐江舒柳也二十二岁了,听说傅兰倾才二十四岁,自己若是叫爹大哥二姐不是也要叫?那哥姐肯定会对此不满的。
  “都到了没啊——”
  外面突然进来一个男子,懒懒地问了一句后就随意的坐在了一旁座位上,顺便打量了眼傅兰倾。
  傅兰倾也朝他丢过去一眼,此人身材颀长,一身深色丝绸长袍胸口撑出隐隐的肌肉形状,短发,五官极其英俊,眉眼间却张扬着几分邪气。不过他一点都不隐藏,眼神里尽是讥诮和慵懒。
  对女人来说这应该是一副极为性感的长相,他身边的粉衣小婢就一直红着脸不敢看他。傅兰倾也认出,他们就是刚才在假山后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