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没有。”裴昭颜自然不敢承认他力气太大,每次亲她都像饿狼扑食。皇上一直都很稳重的,可是在她面前怎么总是这样?
  正茫然的想着,她的手被抽走,放在他温暖的手中,耳边是他歉意的话:“昭颜,以后不会这样了。”况且今晚还是第一次,他不能让她受苦。
  想到这里他便有些迟疑,不如再推迟几日,这几日先试着温柔一些,若是伤了她怎么办?
  裴昭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偷偷看他的神色,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的,像是饱暖思那啥,最后也只是想想而已。
  虽然她觉得自己没错,但是见他这副模样还是有些愧疚,仰头亲了他一下。
  祁淮被这一吻冲昏了头,想给自己一巴掌,什么再推迟几日,方才他想的是什么玩意儿?
  裴昭颜见他神色正常,便也放下心,皇上也很好哄的,若是她疼了,那便亲亲他,他就懂了吧?
  “皇上,咱们出去吧。”待在这里,她怕他又忍不住动手动脚。
  不过皇上现在能出去吗?
  想到这里,她有些犹疑道:“算了,还是待在明华宫吧。”
  “走吧,已经没事了。”祁淮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朕有分寸。”
  裴昭颜欢喜的亲他一下,察觉到他的目光,她连忙迈出门槛,已经站在太阳下了,皇上肯定不会做什么了!
  祁淮俯下身,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晚上收拾你。”
  裴昭颜的心漏跳一拍,脚步有些凌乱,同手同脚走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他嗤笑一声,在她发怒之前一本正经的问:“去哪儿?”
  “还没想好……”
  “那就回去。”
  “想好了想好了!”
  第53章 香闺
  今日是新年第一天,宫中自然有宫人回家探亲,是以宫中的人并不多。偶尔有宫人见了祁淮,都讶然地行礼,连忙走远了。
  “皇上,今日不是应该有祈福大典吗?”裴昭颜疑惑的问,“既然你回来了,应该照常举办才是。”
  “斩首奸佞之辈那日,朕再祈福,”祁淮漫不经心地撩了下她的头发,“不会太远了。”
  裴昭颜抿唇没再问,两人一同往畅音阁走去。
  “对了皇上,我让匠人们都回去了。”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连忙拦在他面前,“皇上要罚就罚我,别连累别人!”
  “嗯,昭颜做得对,”祁淮思索片刻,“是朕考虑不周了,日后匠人也得有休沐。”
  得了他的夸赞,裴昭颜笑眯眯地点头,终于来到近前,她抬首望着被拆了一半的畅音阁,欢喜道:“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屏风?”
  屏风?祁淮一愣,这是要送他新年贺礼的意思?他笑着说道:“简单一些便好,你别累着。”
  她点点头,认真的记下,欢快道:“那咱们回去吧!”
  在这儿待了不到一刻钟便回去?祁淮闻言理所当然道:“那便去养心殿,朕积攒了十几日的奏折没批呢。”
  原本还在犹豫的裴昭颜马上就点了头:“好,咱们这就走。”
  她比他还着急,一边走一边道:“皇上别太劳累,晚上一定要睡好,不然明日还是没精神。”
  “朕自然听你的,但是今晚不行,”祁淮握住她的手缓缓道,“朕今晚不睡。”
  裴昭颜咽了下口水,小声说道:“皇上,其实我的月信真的……”
  “哦,那朕今晚查验一番。”祁淮不在意道,“会扯谎的昭颜不乖,今晚也别睡了。”
  呜呜呜,用了一次的借口就用不了第二次了!裴昭颜想哭,她弱弱地摇他的手,和他商量:“皇上,我会困的,你、你不能快一点儿吗?”为什么非要一晚上不睡觉呢?
  推开养心殿的门,祁淮把她拉进来推到门后:“再说一个字,朕就不忍了。”他的吻落下来,手惩罚似的从她的后颈探入,捏了下她滑腻的背。
  裴昭颜失了力气,软软的推开他:“皇上,该批阅奏折了。”
  祁淮深吸一口气:“朕没死在丞相府,迟早死在你身上。”他捏她的脸,直到她的眉毛皱成一团才松开手。
  裴昭颜委屈地揉揉脸,她不能再和皇上说话了,说什么都能扯到今晚。
  祁淮落座,又把站在一旁的裴昭颜拉过来,不悦道:“不许说什么不合规矩,不然朕现在就……”
  她连忙捂住他的嘴:“我没说!”
  祁淮舔了下她的手指,眸中星河璀璨,他瓮声瓮气道:“朕想想而已。”
  裴昭颜连忙松开手,慌乱的磨墨。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逗逗她,下一瞬李德福便推开门,喘着气道:“皇上,奴才把小安子……”
  猛然察觉到殿内暧昧的气氛,李德福瞥了一眼便低下头,干笑道:“皇上、娘娘,都在呢!哈哈哈,那奴才就告退了。”
  退出去后,他一拍手,心里懊悔不已,怎么次次都打扰皇上的好事!
  殿门一关上,裴昭颜便高兴的问:“所以小安子没有犯错?”
  祁淮神色不虞,沉闷的嗯了一声。又听她喋喋不休道:“我就说嘛,小安子怎么可能犯了皇上的忌讳,皇上又不是识人不清,怎么可能把小安子关到浣衣局。”
  “磨好了吗?”祁淮忽然出声。
  “啊,还没有。”她不敢说话了,尽心尽力地磨墨,又忍不住偷偷看他一眼,又小心的移开目光,现在的皇上好可怕!
  一连一个时辰,祁淮都一动不动地飞快批阅奏折,裴昭颜自然不会打扰他,安静地待在一旁,无聊了便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模样。
  他的眉皱着,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片刻后又舒展,他的眼睛好亮,睫毛好长啊,鼻子也好挺,嘴巴也很……她只能想起他亲她时的滚烫温度,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形容。
  不过皇上该刮胡子了呀,裴昭颜皱眉。是忘了吗?还是觉得留着胡子好看一些?可是她更喜欢干干净净的皇上。
  “累不累?”祁淮合上奏折抱住她,被她的一双桃花眼爱慕地望着,只有圣人才忍得住。
  他不是圣人,自然随了自己的心意,亲了她几下。
  “皇上不是在忙吗?怎么忽然来招惹我?”裴昭颜连忙推开他,可不能耽误皇上。
  “盯着朕做什么?”祁淮又亲了一下,“受冷落了?朕哄哄你?”
  一连三个问句,她又被他亲的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的回答她唯一一个记得的问题:“皇上好看,皇上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她的目光带着炙热的崇拜,不掺杂任何别的因素,只是因为喜欢他,爱慕他。
  “朕不好,”祁淮捏她的脸,轻声道,“朕只是对你好而已。”
  裴昭颜疑惑的问:“睿王妃说她要嫁给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明明最好的男子是皇上,可是她为什么抛下你选了睿王?”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皇位不就是应该自己争取吗?哪能非得就是睿王的呢?就算真的是睿王的,可是最后登上皇位的是祁淮,他自然是最有本事的。
  喜欢上一个人,自然看什么便都是好的。裴昭颜想不通,她被感情冲昏了头,只能寻求祁淮的帮助。
  可是他良久地沉默。
  “朕的皇位……”他难得的欲言又止,许久的停顿之后,他依然说不出话。
  “昭颜,朕的皇位,是睿王送给朕的。”
  话已出口,接下来的话便顺畅许多。
  “那时程玉墨是朕的准王妃,朕不喜她,整日躲在三皇兄……三皇兄便是睿王,躲在他府上。可程玉墨那时太过执着,总是往朕跟前凑。”
  “后来,朕才知道三皇兄一直倾慕于她。”他笑了一声,“朕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三皇兄却觉得对不住朕。”
  “当时太子的人选只有朕和三皇兄,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主动求娶程玉墨,闹了场天家丑闻。”
  这件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事,他用三两句话便概括,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裴昭颜听愣了,她问:“所以,皇上觉得,皇位是睿王爷让给您的?”
  祁淮大大方方地点头:“正是如此。”可是他紧紧盯着她,生怕她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染上不喜。
  他的皇位得来的并不光彩,坐的自然也不安稳。他自然也是不想做皇帝的,可是他不得不为了活下去而去争,去抢。
  争抢到最后,千万人垂涎的皇位,竟是旁人让给他的。
  他曾庆幸自己做了皇帝,可他现在更怕裴昭颜认为他是个庸人。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手心出了汗。
  没想到裴昭颜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接着便无所谓道:“哦,那睿王爷确实不适合做皇帝。”
  祁淮的神经绷紧,他尽量淡声问:“为何?”
  “自然是为了美色便放弃皇位呀,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裴昭颜抬眸,眼睛亮晶晶的,“皇上才不会这样做!”
  “朕原本也不理解三皇兄,可是朕遇见了你。”祁淮声音艰涩,“若是你早出生几年,朕真的会为了你放弃……”
  “皇上不会!”裴昭颜无比笃定地打断他的话,“江山和美人,你都会想法子得到。”
  祁淮怔然,居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困了他许久的心结,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开了?
  他把她揽入怀中:“你怎么这么会安慰人?”
  “臣妾不会安慰人,臣妾说的是实话。”裴昭颜亲他的下巴,又娇气地皱眉,“皇上该刮胡子了,晚上会扎到我。”
  说完她便逃离他的怀抱,一眼都不敢看他,飞也似的回了明华宫。
  “娘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在铺床的橙心回头看见她,吓了一跳。
  “唔,皇上在批奏折,我不好打扰他,”她有点累,坐下喝了口茶,又犹犹豫豫道,“橙心,你说什么花又清新又淡雅又醉人?”
  “蓬莱紫?”
  “味道会不会太重了?”
  “桂花?”
  “不行,太腻了。”
  “……梅花?”
  裴昭颜再次摇头:“算了算了,我自己想想吧。”她摆弄了一番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都不合她心意。
  为什么方才她不直接问问皇上喜欢什么香气呢?可是这样是不是太刻意了……不如去找妙妙问问?
  对了,妙妙上次过来,给她留了一罐香膏!
  裴昭颜眼前一亮,妙妙神神秘秘给她留的香膏,自然是最好的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