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皇上什么时候醒的?”裴昭颜没理会他的打趣,疑惑的问。
  “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那么大声音,想听不见都难。”祁淮气的刮刮她的鼻子,又在她鼻尖亲了一口。
  裴昭颜嘿嘿笑,问:“皇上睡够了吗?臣妾把早膳……”
  “不许说臣妾,日后要说‘我’。”
  “为什么?”
  “不为什么,说错一次便罚你一次。”
  “罚什么?”
  “没想好,要不你试试?”
  裴昭颜闻言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有说出来,终于妥协:“算了,臣……”
  察觉到他饶有兴味的目光,裴昭颜连忙改口:“我!我我我!说就说!”反正她又不吃亏。
  祁淮很有精神地坐起身:“走吧,去用膳。”
  哼,裴昭颜朝着他的背影挥了一拳,在他转过身疑惑的望向她时,她又连忙握着拳头若无其事地往圆桌走去。
  用膳的时候,她还有些担心,又问了一遍:“皇上真的睡好了吗?”
  “好了好了,怎么这么多问题,”祁淮无奈又温柔的看向她,“朕只是有些累。”
  她投来怀疑的目光,他便面含期待地看着她:“不信?朕今晚折腾你一晚上。”
  裴昭颜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心下慌乱,忘了夹菜,直直的把筷子往自己嘴里送,冷不丁戳到下巴,她叫了一声,委屈巴巴道:“皇上怎么不提醒我?”
  祁淮嗤笑一声,在她惹人怜爱的目光中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下巴,问:“是不是亲亲便不疼了?”
  看着她呆住的模样,他又慢慢往上,吻她的唇瓣,含混道:“亲这里才行?真是娇气。”
  第52章 坦白
  “今日想做什么?”
  “你一整日都陪着我?”裴昭颜欢喜地问。
  祁淮一怔:“嗯,一整日都陪着你。”他捏她的脸,“朕走之后,是不是很想朕?”
  她哼了一声,口是心非道:“也没有很想。”
  “好好好,只有朕想你,”他忍不住又亲她一下,“想好去哪儿了吗?”
  “嘿嘿,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就告诉你。”她拿出匣子,让他看底部的莲花和文字,“这是赵期先生的真迹吗?”
  祁淮不假思索道:“是。”
  “诶,你不是不了解赵期先生吗?怎么这么笃定?”她歪头疑惑的问。
  祁淮一怔,又笑开了,怎么这个时候变聪明了?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朕愿意为昭颜了解这些。”
  裴昭颜亲他一下作为奖励,又问:“那赵期先生的书画都在哪里?藏书阁吗?”
  这个他倒是不清楚。思虑片刻,他望着她期盼的眼眸,终是不忍心让她失望,道:“若是你想去看看,朕便让你进去。”
  “真的?”裴昭颜眼睛马上亮起来,她站起身,“那咱们现在就去!”
  可是祁淮久久不动,她踌躇的看着他,有些疑惑。
  “若是进了藏书阁,你还出来吗?朕好不容易才回来,想让朕独守空房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有些低落,又带着些许虚弱。
  裴昭颜还没见过他这个模样,有些手足无措,她忙道:“那、那就不去了,我陪着皇上。”
  祁淮唇角微勾,又慢慢隐去,他抬手摸摸她的脸,安抚她:“藏书阁久未洒扫,如今烟尘大。过段时日,朕与你同去。”
  裴昭颜呆呆的哦了一声,不自然地躲开他的手,道:“那咱们继续用膳吧。”真是奇怪,皇上摸她的时候,怎么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看了眼认真用膳的祁淮,伸手摸了摸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用了膳,裴昭颜唤来蓝玉和橙心。
  “皇上、娘娘,奴婢们来收拾碗筷。”蓝玉规规矩矩地走过来,行礼道。
  祁淮抬眸看了一眼,眉头紧皱,又默不作声地盯着裴昭颜看。
  她自然注意到他的异样,问:“皇上怎么了?”
  祁淮不说话,许久才问:“今日宫女都穿的红色衣裳?”
  裴昭颜不明所以地点头,又得意得献宝:“是啊,我让她们穿的,对了,太监穿的也是红色的!”
  说着她把指挥宫女的蓝玉拉过来,问:“皇上猜猜,这是蓝玉还是橙心?换了个衣裳您还认得出来人吗?”
  祁淮只觉得眩晕,他依然盯着裴昭颜,片刻后才轻声道:“朕不看别的女子,只看昭颜。”
  蓝玉偷笑,连忙带着宫女们出了内室。
  裴昭颜的脸早就红透了,她气呼呼地坐下:“在别人面前,皇上不许说这种话!”
  祁淮从背后抱住她,慢慢闭上眼睛,忽然问道:“昭颜,知道朕为什么认准了你吗?”
  裴昭颜一怔,她自然想过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皇上看她顺眼,又因为她自幼在宫中长大,知根知底,所以便纳她为妃。
  皇上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
  她抬头看他,觉得此刻的祁淮有些无力,他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还没来得及刮,扎的她的额头有点疼。
  “算了,以后再告诉你。”祁淮回神,“什么都别问,好不好?”
  纵有满心疑惑,裴昭颜也乖巧的没再提起。这也是皇上的秘密,她等着他告诉她的那天。
  两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她忽然出声:“皇上,丞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祁淮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严肃的不像方才脆弱的他。
  “别人都说他是个好丞相,从前辅佐先帝,如今又辅佐皇上,做宰相这么多年,行事依然和长相一样让人如沐春风。”
  她想起来程玉墨和程玉砚,能生出这两个名动京城的女儿,程丞相的长相自然温文尔雅。
  祁淮不置可否,问:“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嗯。所以我不太懂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威胁到皇上了吗?”裴昭颜战战兢兢地问出口。
  这是可以问的吧?
  “程家的野心很大,”祁淮垂首敛眉,“他们想要的是皇位。”
  他的声音极轻,说出的话似是与他无关,实则能惊起惊涛骇浪。
  皇位?裴昭颜愕然,喃喃道:“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祁淮没有说话,她太单纯,知道的越多越不好。
  他坦白道:“其实那日让你作画送信,朕是骗你的,朕的消息收到的比你早得多。”
  裴昭颜略迷茫地看着他,不懂为什么说到了这个。转瞬又有些黯然,原来她一点忙都没帮上,皇上只是哄着她玩吗?
  “朕只是为了不让你担心,才想了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是最后一封信,你确实帮到了朕。”
  裴昭颜哼道:“怪不得李公公前两次那么悠闲,第三次过来才着急忙慌的。”
  “嗯,昭颜画的画很好,朕已经一把火烧了丞相府的兵器库。”祁淮眉眼舒展。
  裴昭颜吓了一跳,以为皇上不会做这样的事。不过转念一想,是丞相私藏兵器在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怪不了皇上。
  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不会被发现吗?”
  “自然不会,有小平子顶罪,”祁淮冷笑,“程国义在朕身边安插了人手,不过半年便耐不住要行动了。”
  小平子是丞相的人?
  裴昭颜又开始晕头转向了,她理了理其中的关系,惴惴不安道:“我还以为小平子很好呢,那日还赏了他几个红豆酥……”
  “红豆酥?”方才还运筹帷幄的祁淮马上变了,像被人抢了最舍不得吃的那颗糖葫芦,满心愤懑无处发泄。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居然赏给别人?赏给一个与朕作对的太监?”
  裴昭颜瑟缩,忙安抚他:“我不是不知道嘛!而且只是几个而已!剩下的全给皇上了!还有还有!那个不是我亲手做的……”
  想到这里,她眼里蕴了泪,委屈巴巴地低声道:“皇上又凶我。”
  祁淮的心马上软的一塌糊涂,他拿她没办法,只好凑过去哄她:“朕不是故意的,昭颜别哭了,一哭就变成小花猫。”
  她不听,继续发脾气:“我已经学会做红豆酥了,本来还想做给你吃,我不做了!”
  祁淮又悔又恨,正要哄她,忽然想起她给他的第一封信。
  他心中一动,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循循善诱:“昭颜画的是什么?朕没猜出来。”
  裴昭颜扭过身子不理他,没猜出来居然还敢来问她!
  祁淮也不着急,他有一整日的工夫可以让她开口,正想要亲她,裴昭颜便主动说了:“我画的是相思子,皇上没猜出来,所以这十几日你肯定没想我。”
  这是什么歪理?
  祁淮爱的不行,亲了下她的脸:“朕每日都想你,晚上做的梦也全是你。”
  “什么梦?”说完她才想起那日的养心殿小憩,脸慢慢红了,这是要重复她的梦境吗?
  像是要验证她的话,祁淮马上接口:“没什么好说的,朕直接做给你看。”
  话音未落,他将她打横抱起,边往床榻走边道:“朕本来想等晚上,可是现在就等不及了。”
  他的话坚定又带着急迫:“昭颜,咱们圆房。”
  十八岁还没开荤,纳妃两个月还没吃到肉,天底下哪有他这么窝囊的皇帝?况且他与裴昭颜情投意合,还要等什么?
  裴昭颜却不这样想,她手忙脚乱的推他,全身都在反抗,妄想逃离他的控制:“不行不行,现在不行!”
  祁淮不听,把她放在床榻上,又把她张牙舞爪的手举过头顶,低头便要亲。
  她躲开他的吻,哀求道:“皇上,晚上好不好?”
  祁淮伏在她身上挣扎片刻,深深吸了口气,依依不舍道:“好,还有四个时辰,朕等着。”
  四个时辰后天刚黑呀,裴昭颜张了张口,没敢讨价还价。
  他拉着她坐起身,见她偷偷揉手腕,不由得一怔:“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