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盆了
  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柳芽儿只觉得凌少川的眼神有点吓人,她慌忙低下头。
  凌少川扫了她一眼后,就看向了他母亲,说:“妈,这么晚了,你们还不休息?”
  “我们这就睡了,”刘巧兰反应过来了,回头对柳芽儿说:“丫丫,你不用陪我们,少川回来了,他又不爱和我们聊天,一个人呆在卧室里闷,你进去陪他说说话。”
  “哦。”柳芽儿不得不站起来,说:“妈,阿姨,我进去了。”
  “去吧,早点睡。”
  凌少川站在卧室门口,柳芽儿越走进他,心里的压力越大。
  她低着头,抑制着心里的恐慌和不安来到他身边。
  凌少川侧身让开,她进去了。
  “妈,”凌少川向母亲招呼:“我们睡了,您和阿姨也早点休息。”
  “等等,”刘巧兰过来,低声说:“丫丫怀着孩子,你们小心伤着胎儿。”
  凌少川的脸一红:“知道了,妈。”
  他关上门,转身看见柳芽儿局促不安地站在床边,低着头,温顺得像个罪人。
  柳芽儿的心里在后悔一件事,后悔她不该被江云非诱惑,对他说她爱他。
  在她看来,她一个已婚的女人,对丈夫以外的男人说“我爱你”,就是不守妇道,这也是她现在怕凌少川的根本原因。
  因为她怕凌少川把这件事告诉凌家父母,那她就真的成了罪人,在凌家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凌少川走到她身边,问:“洗了澡没有?”
  柳芽儿正在出神,被他突然的说话声吓得打了个哆嗦。
  凌少川看见她双肩一抖,他眉头皱紧了,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回事?我问句话你打什么哆嗦?你做了亏心事了?”
  如果父母看见她听他说话都打哆嗦,不骂死他才怪。
  “我……”柳芽儿惊慌地抬头看着他:“没有,没有。”
  看见她眼里的惊慌,凌少川的心一软,努力将声音放柔和:“你洗澡了没有?”
  “洗了。”
  “那睡觉。”
  凌少川将她拉到身边,帮她脱掉衣服。
  柳芽儿想阻拦他,又不敢,只能控制着心慌由他脱。
  凌少川将她抱上床,迫不及待地和她亲热。
  柳芽儿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凌少川顾忌胎儿不敢用力,只能温温柔柔地和她亲热。
  柳芽儿的紧张感慢慢消失了,她以为凌少川是怕他父母才对她温柔。
  虽然在海城他知道她怀上孩子后就对她温柔了一些,但平时他还是会吼她,连喝牛奶都要骂着她喝。
  在这里,凌少川一点儿也没有在海城的霸气。
  这一个晚上,两个人只是无声地缠绵,几乎没有一句交谈。
  次日一早,身体得到慰藉的凌少川心满意足地回海城去了,柳芽儿也松了一口气。
  他在家里,总是让她感到莫名地紧张。
  凌少川回到海城后,闲着的时候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计算柳芽儿生产的日子。
  时间混起来很快,转眼间,柳芽儿临盆的日子快到了,凌少川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柳芽儿生了,他着急地想看看是儿子还是女儿,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一急醒了。
  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他干脆起来,连夜开车回到了东城。
  他到家的时候,柳芽儿已经发作了,父亲不在家,母亲和保姆阿姨正准备送柳芽儿去医院。
  他赶紧把柳芽儿抱上车,和母亲一起将她送进了医院。
  柳芽儿进了产房,凌少川和母亲在外面等,母亲坐立不安,不断跑到产房门口张望。
  凌少川对生小孩还没有什么概念,他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痛和艰难,所以有些淡淡的。
  他以为生孩子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瓜熟蒂落,既然该生了,孩子自然会出来。
  他心里唯一想的就是,柳芽儿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过了很久,柳芽儿还没有出来,刘巧兰将耳朵贴在产房门上听,不安地说:“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丫丫叫得这么厉害,会不会……”
  母亲担忧的话没有说完,凌少川的心却在一刹那间绷紧了。
  他忽然想起了电视里的镜头,想起女人生孩子会有“横胎”、“立胎”引起的各种各样的难产,想起这种难产会危及到产妇的生命,他也紧张起来。
  有护士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刘巧兰急忙上前打听,护士只说了一声“产妇羊水少了”就跑了。
  她说:“羊水少了?那生起来不是很困难?”
  凌少川一听,更紧张了,他现在已经不在乎柳芽儿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只盼望柳芽儿赶紧出来,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出来就好!
  又过了一会儿,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刘巧兰松了一口气:“下来了!下来了!没事了!”
  凌少川的心里也放松了一点。
  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说:“是个漂亮女孩,你们看!”
  刘巧兰上前看了,高兴地说:“哎哟!我的小孙孙好可爱!”
  凌少川也上前看,刚刚出生的孩子,脸上全是细细的茸毛,眼睛嘴巴闭得紧紧的,皮肤红红的,是生产的时候挣红了的,看起来像只小猴子,一点儿都不漂亮。
  现在的凌少川对孩子还没有什么感情,他的心里只记挂着柳芽儿。
  望望产房,凌少川问护士:“请问,她……妈妈怎么还没出来?”
  护士说:“产妇生产的时候拉伤了,现在还在缝针,一会儿就出来了。”
  拉伤了?还要缝针?凌少川又紧张起来,不知道柳芽儿伤得有多严重。
  护士将孩子抱到育婴室去了。
  柳芽儿终于被护士推了出来。
  刘巧兰迎上去,心疼地问:“丫丫,你没事吧?”
  柳芽儿轻轻摇头:“我没事,妈。”
  凌少川站在母亲身后,看着柳芽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再次揪紧。
  柳芽儿从两个护士之间晃眼看见了凌少川,还没看明白,就被推进了病房。
  医生护士都出去了,母亲对凌少川说:“少川,你帮丫丫擦擦汗,生了孩子虚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