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门(二)
  花衬衣拿出电话,打了两个电话之后,不到十分钟,一个大个的黑皮肤男人带着一顶贝雷帽,骑着一辆破旧的机车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长裤上身赤膊的男人同样骑着机车。
  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想不到花衬衣装作弱不禁风,这时候如此迅速,他掏出一把折叠刀,对着张伟抓钱的手就刺了过去。
  张伟吃痛,手中的黑色箱子差点就脱开,折叠刀刺进他的手掌,花衬衣又猛地一搅刀把。
  十指连心,更别说手背,张伟牙齿几乎都要咬断,但他知道,这里面不仅仅装的是钱,还有我们三个护照和港澳通行证,一旦被花衬衣抢了过去,钱丢了是小,关键我们的身份一旦暴露,再去找陶淘就难了。
  张伟疼痛之下一声大吼,横起一脚就踢在花衬衣的裆部,花衬衣一声惨叫,依然不忘伸手抓箱子,一旁的楚云飞早已反应过来,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套指虎,右手护住我,左手一拳打在花衬衣的后脑上。
  好快的反应,我不禁暗暗惊叹。花衬衣被双人同时击中,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眼看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黑暗的巷子里,只有楚云飞,我,受伤的张伟。面对着几个彪形大汉。
  我撕开自己的衬衣给张伟包住手掌。
  大黑狗早已从机车后座抽出砍刀,冷冷看着我们,好像在看几句尸体。
  “他妈的,上来就要黑吃黑?”我心里暗骂一句,同时冷静的调整着呼吸,就像一只伏在暗处的猛虎。
  我脸上装出害怕的样子说:“这位老大,我们跟他有点误会,都是误会。”
  “阳痿佬你砍了就砍了,跟我没关系”大黑狗对着一旁抽搐的花衬衣吐了一口吐沫,显然不屑一顾。
  “你们查了不该查的人,跟我们走一趟。”他扬扬手中的砍刀。
  可我怎会轻易就范?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平静了,手臂暗暗聚力,这个大黑狗,说白了就是小头目,制服了他,后面几人就失去了战斗力。
  我看看大黑狗,默默计算着角度,一边嘴上说着:“你们不要误会,我们是大陆过来玩玩的。”
  “这点钱,孝敬大哥。”我另一只手装作要送上箱子。
  大黑狗一声冷笑,可眼光还是被钱吸引,放松了注意力,好机会,我抓住瞬间的机会,微微屈下身体,腹部和背部发力,一直藏在背后的手以一个完美的角度出拳。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黑狗被我连人带车打翻在地。他的机车还点着火翻了两圈之后撞在垃圾堆里。
  这震撼的一拳惊呆了他的小弟,他们显然不能接受老大被人一拳ko。
  其实这一拳也让我精疲力尽,再让我打出第二拳是不可能了,其实我如果全力击打翻大黑狗,可能还能留有余力,可是我得控制力度,陶淘的下落还要从他口中套出。
  趁着几个打手愣神的机会,张伟和楚云飞台起昏迷的大黑狗就想跑,这时,大黑狗机车的燃油已经流出,我点燃打火机,对着追来的小弟邪邪一笑。
  正嚣张大喊的小弟看见我手中的打火机和淡定的表情,也不敢再虚张声势了。
  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一个道理,打架靠的是狠,而不是力气。
  “哗啦”,一盆冷水泼在大黑狗身上,大黑狗终于醒了,一场恶战之后,张伟受了伤,我也有些疲倦。能不能从大黑狗的嘴巴里套出陶淘的下落还要看我,大黑狗跟花衬衣不一样,花衬衣这种吸毒的渣滓,只要给点钱就行。
  “说,这人在哪?”我拿出陶淘的照片在他眼前一晃,他只是轻蔑的看了看我,根本没打算说话。
  “把他拇指捆起来,从虎口那,然后绳子吊起来。”我爸是警察,我小时候经常看他这么审犯人。
  大黑狗疼的龇牙咧嘴,人身上越是纤细的部位,越是敏感,绑着大拇指倒掉起来,再硬的汉子也撑不过十分钟。
  不过大黑狗确实体力比较好,我抽完第三根烟,才听他喊痛,只要开口就好说。
  “你不说出来,今天晚上我不会放你走的。”我很认真的对大黑狗说。
  被我一拳击倒,大黑狗显然有些忌惮我,再看我的眼神早不是在巷子里那般嚣张。
  “哼,说出来你就能救他?”他不屑的看看在一旁把玩着甩刀的楚云飞。
  在江洲大学的时候,我真真是错看了楚云飞,哪想到这个文静的小伙子,一旦干起坏事竟是如此阴冷。
  楚云飞没有说话,他用细长的手指磨瑟着刀刃,淡淡的说:“救不救他我不知道,你是活不了我是知道的。”
  大黑狗这才知道,遇到的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他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一直面带微笑,包括往他腿上扎刀子的时候的我。
  “前几天,来了一个大主顾。到我们的场子到处打听黄金赌场。当时看场子的澳门仔就不高兴跟他打了一架,不小心好像是打断了他的镯子,那人就发了狂一样砸了我们的场子。”
  “你说那个胖子?”我又晃了晃手上的照片。
  “那个胖子是他的朋友,一直叫他什么来着,”大黑狗扬起被我打的肿起半边的脸,灯光下的他还真有点狗头的样子。
  “对了,一直叫他海洋,兄弟几个被逼的没办法,十来个人总算制服了他们两个。”
  “你说胖子跟那个叫海洋的。”
  “恩,本来我们只打算额点钱,可是那个叫海洋的实在太嚣张,说是砸了全澳门的赌档也要赔他的镯子。”
  “后来老大没办法,这才叫了十几个兄弟来捉了他们丢到大澳那边的村子里自生自灭,那边全是吸毒的,也没人管。”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
  “杀人?那是黑帮做的事情,我们只是赌档的,我们求财。不过他们放出话来要跟全澳门的赌档对着干,多半是没活路了,今天你们过来找,哼哼。”大黑狗一声冷笑。
  “干死你丫的,还嘴硬。”张伟一拳打在大黑狗腰上,他的手被花衬衣捅了个偷心凉,两人都疼的鸡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