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要恶心谁呢?
  对方很是得意,看来非常喜欢看到她受教训挨骂的模样。
  盛雀歌嘴角扬了扬,稳坐在沙发上,见到盛世才也没打算维持任何礼貌了。
  “我是不是这个家的人,我想我才最有发言权,你们心里也清楚。”盛雀歌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们让我过来吃饭,能有什么大事,没想到也只是这种无趣的批判。”
  “盛雀歌!你是怎么对我说话的!”
  “叫您一声父亲,已经是最大的礼貌了。至于其他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对了,那笔钱,可跟我没什么关系,盛月歌自己愿意花出去的,能怪谁呢?哦,那块石头有没有切开看看,值不值一百块钱呐?”
  陆婉脸色骤变,气到五官扭曲:“盛雀歌,你以为你做这些事情,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她估计还有很多想骂出来的话,都因为盛世才还在这里,收敛了。
  盛雀歌故意刺激她:“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这个世界上是谁在做亏心事,她自己心里最清楚,陆伯母,你说对不对?”
  矛头直指陆婉,毫无准备的女人往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身形。
  陆婉摸着腕上的镯子,冰凉触感使她找回了冷静和理智,说得颇为理直气壮:“我不懂你这又是想要做什么,怎么,对你妹妹下手还不够,现在又想要来破坏我们的家庭和睦?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蛇蝎心肠的人!”
  盛雀歌喃喃重复:“蛇蝎心肠么?这个词倒是挺好,我喜欢。”
  人啊,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不断被欺负,只有够坏够狠,才能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陆婉忽然捂住胸口,往盛世才身上一靠,皱眉露出难受表情:“我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老公,以后这个日子还怎么过?我和月儿,因为有她在,几乎每天都提心吊胆,就怕她以德报怨,我们这些年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到头来就这样对付我们,怎么会有如此忘恩负义的人?”
  这波卖惨,卖得好!
  盛雀歌都想为陆婉鼓掌,无论台词还是表演,都十分到位。
  看盛世才的眼神就知道,他又一次栽进了陆婉的谎言陷阱里。
  嘁,没意思。
  盛雀歌安静看她表演,等待着盛世才的下一句教训。
  不过出乎意料,盛世才竟然没有再骂她,而是说:“都先不要吵了,有什么问题,都是一家人,以后慢慢解决。”
  盛雀歌挑了挑眉,实在有些诧异。
  是什么让盛世才这么一个专制的父亲,能够表现出如此的好意来?
  “都坐着吃饭吧。”
  他让佣人布菜,很快就摆了一大桌。
  盛雀歌也不客气,他们只要敢吃,这桌菜就毒不死人,她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看样子,这顿晚餐应该还不会开始,因为盛世才不停在看时间,然后问陆婉:“还有多久?”
  “快了,咱们再等等。”
  盛雀歌笑着问:“这是还有客人?”
  盛世才只是点头,没详细说。
  而陆婉则是忽然露出个奇怪眼神,有种奸计得逞的快感在其中。
  盛雀歌心里逐渐产生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因为陆婉这个眼神,让她怀疑,对方是做好了准备要对付她了。
  又过了会儿,盛月歌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她在说话的同时,身旁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盛雀歌起初还在想,盛月歌这是吊到哪家少爷了,竟然能带回家来吃饭,是不是要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然而看到人之后,盛雀歌就打消了自己的相关念头。
  因为这个男人......个子倒是挺高,但横切面积也比较庞大,脸上更是赘肉横飞,这体重实在有些超标。
  而他虽然浑身都堆砌着明显的logo,却怎么看都是个没有品位的人。
  盛雀歌略有些嫌恶的别开了眼。
  “爸妈,我把王少带来啦。”盛月歌意味深长地看了盛雀歌一眼,然后对王少说,“您坐这儿。”
  这个位置,在盛雀歌边上。
  盛雀歌皱起眉头,正要反对,王少已经在她旁边坐下了,很轻浮地冲她说:“你是月歌的姐姐,长得确实不错。”
  王少不停打量着盛雀歌,眼神越来越过分,近乎直白地透露出某种念头。
  盛雀歌忍着胸口一股气,耐着性子,打算再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王少,我爸妈你都见过的吧。”盛月歌对着这样一个人,还能笑得如此谄媚,真是......很有本事。
  “都见过都见过,大家都很熟了。”
  王少端着酒:“来来来,先喝酒,有什么过会儿再说,咱们不着急。”
  陆婉和盛世才都陪着笑,那副态度,一看就是有求于人。
  看来,这位少爷你家里应该是挺有钱,不过看这个外表......
  盛雀歌几乎瞬间判断,王少的家庭背景到底在怎样的水准上。
  必定不是真正的豪门贵胄,要说,也不过是些兴起的有钱家庭,换种形容方式来讲便是......暴发户。
  盛雀歌在心里冷笑,他们还真是慌不择路了,都想到找这么一个人来投资生意。
  但这种人浑身都是在商场上浸淫出的油腻气,想要占他的便宜可没那么容易。
  而且看着年纪也不算小了,不是个简单角色,表面上是这么豪爽不拘小节,内里不知道如何难缠。
  盛雀歌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打算看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再做打算,于是只兴致缺缺的夹菜,偶尔才吃一口。
  那位王少却是找着机会就要来同她攀谈,让盛雀歌烦不胜烦。
  只是在没有彻底了解对方身份之前,盛雀歌行事总是很谨慎的,也不想把厌恶在脸上表现的太过明显。
  盛月歌都能装呢,她有什么不可以的?
  于是,盛雀歌偶尔会应上一两句,但对方想要邀她喝酒的想法,盛雀歌从来没有满足过。
  今天可没有提前报备,回头让贺予朝知道她今天违规喝酒,那人还不知道想要怎么来折腾她。
  比起贺予朝生气,就算惹怒了这位王少又怎么样?
  王少提了几次,盛雀歌都推拒之后,他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盛月歌还在这时火上浇油:“姐姐,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王少呢?来者是客,何况人家今天特意来吃这顿饭,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盛雀歌冷冷道:“我酒精过敏,确实喝不了酒。”
  “可你以前不挺能喝的么?你那些客户,不都是你喝酒陪出来的?”
  盛雀歌眼神无波地看着她:“我能不能喝,不重要。倒是你,既然客人是你请来的,你怎么能不作陪到底?反正你每次想要同那些少爷公子哥做朋友的时候,不也是千杯不倒的?”
  盛月歌眼神一凝:“你——”
  “酒精过敏不能喝啊?那行,就不喝了。”王少突然挺善解人意,但接着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不客气了,“以后去治不就行了,什么酒精过敏,我看都能治好,只要钱给的够多!雀歌,你说是不是啊?”
  这肥肉堆满的一张脸,怎么看怎么令人恶心,别说他还满嘴胡话,一点都没有礼貌。
  盛雀歌忍到现在,也实在有些忍不下去了,既然他们不急着露出马脚,她就来逼他们一把好了。
  “我吃好了,明天还要上班,太晚了回家不好,先走了。”
  盛雀歌说着就站起身,作势要走。
  率先想要拦她的人是王少:“诶诶诶,怎么就要走了?今晚咱俩好不容易能见一面,怎么等会儿也要让我送你回去啊!”
  盛雀歌笑了,顾盼生辉的眸子盯着王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