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
  “我的吧,谢谢。”姜氶心从进门的路瑶怀中接过一大捧花束,笑吟吟地往回走,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连包花的纸有个皱角都要抻平。
  “全公司都知道每天早上九点准时送到的花是姜总监的!没人稀罕跟你抢!”路瑶撇撇嘴,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抱着胸在办公桌前坐下,高跟鞋尖叩叩办公桌:“真在一起了?”
  “那还能有假?”姜氶心把花放在书架上,细细地看,今天是奥斯汀玫瑰搭配洋桔梗、水晶草和金鱼草,像少女情窦初开时羞怯的脸,浪漫纯情。
  “天天送天天送,新婚夫妇都没有你们腻歪,之前哪些花儿哪儿去了?你都吃了?”路瑶在办公室里没看见之前送来的花,问道。
  “当然是拿回家了。”姜氶心觑了路瑶一眼,也没反驳,确实是腻歪。
  “所以你之前跟我说,你俩以前没在一起过,是骗我的吧,这算什么?旧情复燃?你别告诉我你从法国回来就是为了他?”路瑶突然想通了什么,脚一蹬办公桌,连人带椅就转到姜氶心身边。
  只见他半张侧脸都被新鲜花束衬得红润,确切的说,他现在整个人都浸润在爱情的欢愉中,可他没想到路瑶会突然这么问,拈着花瓣的手有片刻停顿,随即眼角晕起淡淡的红,他轻轻地说:“是啊。”
  路瑶握住他的手臂,聊表安慰,她有点心疼,不知道姜氶心为了一个分别十年的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需要多大的勇气。
  “可你自己在法国那么多年,不是已经适应得很好了吗?”路瑶没有不愿意姜氶心回来,而是为了一个充满变数的结果放弃多年经营的生活工作,实在是……
  “不好,一点都不好。”姜氶心笑着答。
  路瑶看着姜氶心苦涩的笑,随即想到他在国外的那些事,有些说不出话,只好没话找话:“可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据她所知,这么多年,他们两个并没有联系。
  “那天画展,我看见他了。”姜氶心背对路瑶,眼底涌出的细碎柔光跟那晚见到顾疏澜时一模一样,“他就站在人群之后,我不敢直视他,只敢用余光偷偷看他,我知道他在看我,一直在看着我,我怕他觉得我陌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姜氶心,也怕他觉得我一点都没变,其实我变了很多,我不想他失望。”
  “值得吗?”路瑶并未跟顾疏澜有过太多的接触,但依稀记得,曾经的顾疏澜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姜氶心身上,会不顾自己的劝说执意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姜氶心,固执地求得一个圆满。
  可她不知道,姜氶心也喜欢他。
  现在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上课的时候总是头挨着在教室后低声说小话的两个人,会担心顾疏澜消失着急冲出去的姜氶心,会为他画画的姜氶心,原来早就互相心仪。
  可他们还是分开了十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想去揭姜氶心的伤口,不知道支撑姜氶心度过这漫长岁月的到底是什么,大约与顾疏澜有关吧。
  既然这样,她刚才问值不值得真的是废话,顾不得懊恼自己多此一举,只见姜氶心转过身,笑意直达眼底,眼中翻涌着水光,点点头。
  “值得。”
  路瑶不想太触动姜氶心的情绪,看着他把花束搂紧,臭屁道:“这还不值得?花天天送,下午茶送完整个部门,助理给我送进来,说是j.p资本顾总的手笔时,你知道我有多惊讶吗?我追着问真的是顾总不是路总?”
  姜氶心笑出声。
  路瑶继续说:“你俩每天都见还需要搞这些虚的?”
  姜氶心呼出一口气,怨妇似地不忿道:“已经一周没见了!”
  自从从南宜岛回来之后,顾疏澜就忙碌了起来,虽然每天都有花送来,但这些都像路瑶说的那样,都是虚的,不如拥抱接吻来得实在。
  顾疏澜忙得没空来找他,他也没理由往人家公司跑,现在项目都交接给工程师了,没他什么事,何况他也忙,手头也有各种各样的事做。
  “姜贵妃失宠了吗?”路瑶闲聊够了,站起来拍拍裙角。
  “是顾贵妃失宠了才对。”姜氶心傲道。
  路瑶笑着笑着,又想起了什么,笑意一时收不住,僵在脸上很滑稽,她凑到姜氶心耳边低声说:“你在那边的事,最好别让他知道。”
  姜氶心手指不自觉地贴住包花的浅色薄纸,来回摩挲上面留下的,抚不平的折痕。
  许久,久到路瑶临出门了,他才淡淡地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路瑶默不作声,悄悄帮他把门带上,门缝合实,把那抹僵立孤寂的身影关在里面。
  下午。
  “姜老师,你要走了吗?”助理殷青抱着文件进来,看见姜氶心在收拾东西了,虽然没到下班时间,但是毕竟职务和自由度摆在那里,想走还是可以走的。
  姜氶心点点头,招手让殷青进来。
  经过那件事之后,路瑶放了她一周的假,还说要给她介绍心理医生,殷青谢绝,休息了两天就复工了。
  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出事,姜氶心对她有愧,加上她本来业务能力也不错,对殷青越发的好,此刻虽然自己急着离开,但也没赶她走,任她汇报准备好的内容。
  殷青看姜氶心包都抓在手里了,还停下来听她汇报工作,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也愿意亲近,说完工作上的事情,瞅着书架上夺人眼球的一大捧花,小声问:“姜老师翘班要去哪里啊?”
  姜氶心假模假样地说:“我接了私活呢,要去看现场了,你可千万别告诉路总。”
  殷青想起在j.p陪姜老师去顾总办公室那次,有点疑惑,他不是说那个办公室可操作空间不大吗?转念一想,人家是真的是去看现场吗?是去看人吧?
  她八卦地看着姜氶心跑出去,跟公司工程部的工程师碰头,是了,j.p资本的内饰项目到了最后安装阶段。
  姜老师这是怕她触景生情,所以才不明着说要去j.p而是说自己接了私活吧。殷青这么想着,对姜氶心的好感直线上升。
  姜氶心在工作间隙思抱着花思索了一下,他又不是女的,矜持不矜持的跟他没关系,最后跟自己达成协议,决定跟着方案工程师大大方方地,带着工作地,不掺杂太多个人情感地走进j.p大楼。
  跟同事打好招呼,姜氶心自告奋勇拿着方案说明去找顾总,顺利被助理引进办公室。
  不似他充斥着馥郁花香的办公室,顾疏澜的办公室有一股打印机温热的油墨味,可不是么,顾总快要被桌上的的文件淹没了。
  顾疏澜以为又是哪个部门的经理来汇报工作,头都没抬,公式化地吩咐道:“说吧。”
  老半天了没人回应,手头的文件又重要,顾疏澜一时没注意,竟让那人钻了空子,屁股只往自己腿上怼。
  “好大胆!”顾疏澜捏着腿上的一瓣,勒紧姜氶心的腰,“怎么突然来了?”
  姜氶心也觉得自己大胆,脸烧起来,可还想嘴硬:“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来?”
  顾疏澜笑:“当然不是,我还想着把手头的工作做完,今天去找你呢。”
  姜氶心眯着眼睛,怀疑道:“是吧?那工作什么时候能做完?”是否能做完并不真的在意,他大胆地凑上去亲顾疏澜。
  顾疏澜吻得他气息不稳才停,盯着他晶莹的唇问:“到底是于公还是于私?”
  姜氶心咬着唇答于公,还指了指顾疏澜桌面上的那本册子,表示自己真的是带着任务来,没想到顾疏澜竟然干脆利落地赶走他,义正言辞道:“工作关系就只能坐冷冰冰的待客沙发,哪能坐人腿上?”
  姜氶心气极,看见顾疏澜脸上的倦容又消了气,真的乖乖在待客沙发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茶,边喝边抱怨:“沙发冷,茶也冷,最冷的那个坐在办公室后!”
  顾疏澜听笑了,看了眼时间,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姜氶心等得都要睡熟了,被顾疏澜抱起来才幽幽转醒,耳边拢着层热气:“去我家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嗯?”姜氶心不配合,顾疏澜抱不起他,反被勾了脖子拉下去,没有任何反抗地,两人近在咫尺。
  姜氶心仰面躺着,勾着顾疏澜压下来,自己抬头贴上去。
  顾疏澜已经拒绝过一次,现在再拒绝就违心到极点了,干脆遂自己的心愿,重重吻上这两片惦记了一周的唇瓣。
  室内没有玫瑰花,情意却重。细细的喘息声刚泄出一点,就被重新堵上,姜氶心自作自受,只能放松身心受着这被无限延长的吻。
  顾疏澜这一周还惦记了别的,此时人在眼前,难以自持,手缓缓探进姜氶心的衣服下摆,没轻没重地捏着腰间细腻的皮肉。
  “掐的是你的腰,脸怎么红了?”
  姜氶心扭着腰,躲着那只滚烫的手,眼中水光潋滟:“在这里?顾总好会玩。”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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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好腻歪!(海星?评论?弱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