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
  又是一个的家宴日,这次的家宴由林巧筹办,地点在御花园,众王爷携妻儿来到御花园,众人在谈笑,孩子在旁边玩耍,一片祥和,一声“贤妃娘娘到”打破了这片和谐,众人纷纷规矩行礼:“参见贤妃娘娘,贤妃娘娘万安!”
  贤妃扫了一眼众人说:“大家免礼!坐吧。”
  “谢贤妃娘娘。”待贤妃在右次主位坐下后众人才纷纷落座。
  众人坐下后贤妃看向祥王柔声说:“多年不见,祥王爷越发英俊了。”
  她这话一出祥王着急了,他看了一眼脸色不变的祥王妃郑月欣心里暗喜还好月欣识大体,懂他,不然他可惨了。于是他不慌不忙地答:“娘娘取笑了。近一个月小儿常闹不适,本王和月欣十分挂心,未能进宫拜访娘娘,还望娘娘莫怪。”
  “无妨,小郡主没事就好。允王和哲王上次携王妃到宁秀宫拜访,本宫因宫中事务繁多未曾好生接待,本宫向你们赔礼了。“说完微微颔首。
  两位王爷忙说“不敢。”他们心里都知道上次他们到访宁秀宫等了许久,才见到贤妃,还没说得上话又要赶在关宫门之前离宫是贤妃故意给他们的下马威,暗惩他们没出席封妃大典,现如今又如此说,表面彰显她贤惠,实际是告诫众人勿要再与其作对。不过她也只能吓唬一下单纯善良的哲王夫妇,允王夫妻向来与世无争,根本不把她这些手段看在眼里。祥王心不在朝廷和宫闱也不会在乎。
  这时宛莹来了,她向两旁坐着的哥哥嫂嫂略施礼问了个安并不打算理会贤妃,贤妃却主动说:
  “宛莹可算来了,本宫可算是见到你了。”
  她主动开口宛莹不好不理她,便冷冷答:“皇兄抬爱,让小妹进御药房与众御医研究药理以及教导锦云和宁淑二人,宛莹不敢偷懒,迟迟未去宁秀宫拜见贤妃娘娘,娘娘莫怪。”
  贤妃进宫一个多月,除了去过一次凤宁宫给皇后敏娴请安外,没有去过别的宫里,淑妃和雅贵人去宁秀宫拜访了一次,三人算认识了,太上皇爷和两位皇妃从皇陵诵经回宫经过御花园时遇到了贤妃,之后静妃进了太庙陪太后一起诵经理佛,太上皇爷携皇妃和宜香公主省亲去了,没有再与之见过,他们也算和贤妃认识了。宫里唯独剩下宛莹,既没有与其偶遇过,也没有特意拜访过,今日算是初见。
  贤妃深知宛莹在宫里的地位不轻,不好为难她,只能笑言:“无妨,入座吧。“
  宛莹入座后,锦云和宁淑也到了,她们规矩地给众人行了礼,贤妃假意关心她们,问候了几句,她们委婉地回拒了。宁淑还补充说:“贤妃娘娘,太子殿下让臣女带话,皇上派太子殿下到外县处理事情,太子殿下心系百姓,中午便出发了,就不参加今晚的宴会了。“
  贤妃听完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示意二人入座。贤妃进宫以来,太子除了上朝和上课外只是偶尔进内宫看看皇后,与贤妃偶遇过一次,但他只是略施小礼,并不曾与贤妃多说过什么,甚至还明目张胆地说:“本太子向你行这个小礼全是因为你是长辈,这是礼数,但你要记住,本太子讨厌你。”言毕直接走了,留下贤妃在丫头面前尴尬。这次也是明显冲贤妃而不出席家宴的。贤妃算是记下这个仇人了,只是她一时还想不出好法子对付他。
  宛莹笑言:“太子爷好样的,是百姓的英雄,也是皇嫂的骄傲。”
  “谁是本宫的骄傲呀!”敏娴携锦洋随身而至,众人欲起身行礼被敏娴拦下了:“本宫说过,家宴不必拘礼。”言毕行至左侧主位坐下,她不曾看贤妃一眼,见她坐下宛莹便答:“皇嫂贤惠乃大烙之福,太子爷心系百姓也是大烙之福,也是您的骄傲。”
  宛莹话落便听到陆总管之声“皇上驾到。“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相迎,靖轩行至主位扶起敏娴让其坐下后在右主位坐下,贤妃坐在他的右侧下,次主位坐下。敏娴没有看他,只顾着照顾一旁的锦洋。
  靖轩对众人说:“开宴吧。”话落,哲王端起酒敬了大伙一杯。
  敏娴不见太后身影便问太上皇爷:“二弟,可有人去请母后?”
  “回皇嫂,臣弟去请过了,母后不来了。”靖宇闻声答。
  敏娴柔声嘱咐道:“本宫身子不便,母后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皇嫂放心,臣弟会照顾好母后的。”
  宛莹抢过话说:“皇嫂,宫中事务不是由贤妃打理着吗?她会打点好好太庙那里的事的,你不必挂心。是吧?贤妃娘娘?“宛莹看向一旁的贤妃,似笑非笑地问。
  贤妃听完转头对敏娴说:“是的,皇后娘娘放心。“
  敏娴淡淡一笑以示回应她,便转头问祥王妃郑月欣:“五弟妹这一胎感觉如何?“
  “回皇嫂,这次好了许多。”祥王妃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满脸幸福之色。
  “那就好。”
  祥王举杯朗声对敏娴说:“臣弟敬皇嫂一杯,一来谢皇嫂对月欣的关心,二来预祝皇嫂再生一个如太子爷般聪慧,懂事的皇子,造福万民。“
  “五弟这话可就有点喧宾夺主了,造福万民的是皇上,太子只是为皇上分忧,皇子亦是。“
  祥王看了眼旁边面色温和却一直一言不发的靖轩答:“皇嫂说得是,臣弟失言了。来臣弟敬您一杯。”言毕一口饮尽。敏娴怀有身孕,不宜饮酒,也以茶代酒,饮下一杯回敬。
  敏娴与众人寒暄过后,贤妃安排了歌姬奏唱,唱的是一首悲情歌,歌词大概意思是一对从小青梅足马情人,男子因为进京赴考与女子分开了,男子一考便是六年,因为落榜两次,当男子衣锦还乡时女子已经接受家人安排嫁于他人,男子为报复女子背弃当初相守的诺言终生不娶,只为另女子愧疚一生。这个歌曲暗指贤妃与靖轩,敏娴三人的故事,暗指靖轩只爱新欢,抛弃旧爱。敏娴自然明白个中意思,众人也猜得到所指,靖轩更是明白贤妃之意。一连串的歌舞之后晚宴也差不多结束了,众人纷纷离开了,敏娴也回到了凤宁宫。
  贤妃上前福了福声语调温柔地对靖轩说:“臣妾有话与皇上说,请皇上移驾宁秀宫。”
  靖轩见她十分诚恳地决绝自己,不忍伤害她便应允了。
  宁秀宫,侍女们都退下了,殿里只剩靖轩和贤妃,贤妃端过一杯茶给靖轩说:“皇上喝杯参茶吧,有益于入眠。”
  靖轩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沉声说“你有话就说吧,朕还需回书房看奏折。”
  贤妃在靖轩对面坐下眼波流转,柔声说:“臣妾记得当年在董皇贵太妃的花园赏花时皇上曾经说过长大会保护臣妾的,会一辈子在臣妾身边。可是造化弄人老天爷给您送来了皇后娘娘,不过臣妾甘愿为妃妾,与皇后娘娘一同侍奉皇上,因为臣妾还如当年般爱皇上。”
  靖轩听完低沉的脸色转为温和,内疚地说:“巧儿,是朕对不住你。”
  “皇上没有对不起臣妾。皇后娘娘在皇上最艰难的时候陪伴在皇上身边,皇上移情娘娘是必然,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不要疏远臣妾,让臣妾侍奉在您左右,哪怕您爱的人已不是臣妾,臣妾也是愿意的,臣妾只求伴于皇上身边。皇后娘娘是深明大义之人,她必然会体谅您的。”
  靖轩眸色温和地看着她沉思了片刻说:“睡吧,朕今夜留在这里陪你。”
  言毕二人均和衣而眠,靖轩不曾睡着,仅闭目养神,贤妃则静静躺在他身边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