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六章 打死你这个畜生
  莫凌气得想破口大骂,咬了咬牙,快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说道,“别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滚开,不要多管闲事,老子的命根子都被这贱娘们儿剪了,老子要打死她才能消这口气!”
  这个男人是典型的东北汉子,身强体壮,再加上怒火攻心,力气大得可怕,他一把甩开莫凌,差点将她撞到墙壁上。
  “妹子,大妹子,求求你,救救我!”
  胖妇人身上穿的洋装早已染上鲜血,地板上同样血迹斑斑,分不清是她流下的血,还是男人流下的血,她抬起头,露出那张被打得惨不忍睹的脸,惊恐地抓住莫凌的脚踝向她求救。
  “臭娘们,老子向你求饶的时候,你怎么不放过老子,现在还想向别人求救,老子打死你!”
  男人一把将瘫软在地的胖妇人提起来,抓着她的头发,眼看又要将她的脑袋往墙壁上撞,莫凌飞快地抬起右腿,用力横扫在男人的左腿上。
  男人“嗷”地一声大叫,犹如杀红眼的猎豹,猛地松开胖妇人,将仇恨的视线瞄准了莫凌。
  “践人,赶紧滚开,否则,老子连你一起打!”
  “大妹子,救救我啊……”地面上,胖妇人抱紧莫凌的双腿,嘴里含糊不清,一遍遍喊着“救救我”。
  莫凌于心不忍,挡在妇人身前,说道,“你们夫妻两人,有什么仇什么怨,一定要打得你死我活,有事好好谈不行吗?”
  男人赤红的双眼上下打量莫凌,见她穿着浴袍,头发披散在肩头,绝美的脸上一片怒容,他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个践人,穿成这样,也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老子今天就替你老公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满面狰狞,握紧拳头,狠狠一拳朝着莫凌的面门挥去,莫凌双脚被胖妇人抱着,无法挣脱,无法闪躲,眼看充满凌厉杀气的拳头冲着自己的鼻梁而来,她飞快地矮了矮身。
  在躲开拳头的一瞬,她听到“啪”地一声,头顶竟然多出一只手臂,死死地抓住了男人挥舞而来的拳头!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活腻了!”冰冷刺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紧接着,一只手揽住了莫凌的肩膀。
  莫凌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体,怔怔地抬头,看到穆宸寒面若冰霜,矗立在她身侧,他应该刚从浴室出来,水珠顺着优美的脖颈缓缓滴下,上身赤果,下身围着一条浴巾。他一只手抓着男人的拳头,一只手还搂在她肩膀上。
  他没有看她,阴鸷晦暗的双眼冷冷地盯着面前的东北汉子,语气却柔和了许多,他说,“老婆,带着那个女人往后退。”
  莫凌连忙应了一声“好”,拖着抱住她双腿的胖妇人往后退。
  只有东北汉子知道,穆宸寒抓着他的拳头,用了多么恐怖的力道,他的手指骨,都快被他捏碎了。
  东北汉子因剧痛,脸颊肌肉都在抽搐,咬着牙怒吼,“你他妈是谁,不要多管闲事!”
  “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你辱骂我老婆,还想动手打她,我就不得不管了!”
  穆宸寒冷冷地说完这句话,突然握紧左拳,一拳挥向他的面颊,男人凄惨地大叫一声,沉重的躯体轰然飞扑出去。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竟然只用了一拳头,就将一米八几,身材魁梧的东北汉子揍趴下了!
  围观的群众纷纷露出惊骇的表情,穆宸寒冰冷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冷冷道,“一群爷们儿,连女人都不如!”
  说完,他不再看那些人,来到莫凌身边,低头看了一眼满身血污,几近昏迷的胖妇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冲赶来的旅馆工作人员说道,“赶紧通知风景区的医疗急救室。”
  这里是景区,警察和救护车短时间内赶不过来,不过,好在设立了医疗急救室,很快就将这对自相残杀的夫妻带走了。
  莫凌目送医护人员离开,冷不丁一只有力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下意识就要挣扎,穆宸寒冰冷低沉的声音传来,“走了,回房间。”
  莫凌一边随着他的步伐往房间走,一边偷偷抬头打量他,他俊美的侧脸,依旧冷如寒冰,性感的薄唇紧紧绷着,似乎在竭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这样的表情,不是单纯的穆宸寒会流露出来的。
  莫凌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下眼眸,什么也没有说。
  他一言不发地将她拽回房间,将她按坐在*边,紧接着,他高大的身躯蹲在了她身前,结实有力的手掌将她的头微微抬了起来,撩开遮挡在脸颊上的发丝,漆黑深邃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微微红肿的脸颊。
  莫凌被他用这种眼神盯着,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睫,轻声说道,“天冷,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穆宸寒深邃的眼底藏着怒意,目光在她红肿的脸颊上逡巡片刻,霍然站起,阴沉着脸大步离开了。
  莫凌眼睁睁看着他一言不发地离开,然后听到“砰”地一声关门声,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他是在生气吧?他还没穿衣服,要去哪里?外面很冷啊!
  她快速换好衣服,穿上外套,打算去外面找他,他却突然打开门走了进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中拿着一支药膏。
  他真的在生气,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按在*边坐下,然后再坐到她身边,将她的脑袋扳了过来。
  莫凌一时间傻了眼,呆呆地任由他动作。
  他将药膏涂在指尖,然后撩开她脸颊边的发丝,将沾着药膏的手指轻轻覆上她微微红肿的脸颊,指腹在她的肌肤上轻柔地涂抹。
  从莫凌的角度,可以看见柔和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他微微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刷出淡淡的阴影,性感的薄唇轻轻抿着,神情认真而细致,就像在做着极为伟大的事情。
  莫凌心头一动,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将她轻轻包裹。
  上完药,他认真地将她的发丝整理好,就像对待一件珍宝一般。
  莫凌见他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将头轻轻靠到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身,柔声道,“你生气了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柔软,就像轻声叫唤的小猫儿,用猫爪一下一下挠着他的心。
  他身体僵硬了一瞬,缓缓伸出双手,轻轻抱住她柔软的身躯,低声道,“以后不要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
  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可是,那种时候,如果我不冲上去的话,那个女人真的会被她丈夫打死的。”
  他温暖宽厚的大掌在她后背轻轻抚了抚,声音已柔和许多,“还有我啊,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叫我,不许一个人冲上去。”
  莫凌就如吃了蜜糖一般,心里泛起了甜蜜,她将他腰身搂得更紧,轻声说,“可我也不想让你因为我而受伤。”
  “傻瓜,那种混蛋伤不了我。”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眼底泛着冷冷寒光,“脸上的伤,是那混蛋打的?我真应该多揍他几拳。”
  “不是。”
  莫凌轻轻摇了摇头,想起那个可怜的胖女人,忍不住感慨,“是那个女人,她敲错了门,将我误认为小三,所以打了我。她也蛮可怜的,深更半夜的,爬到这么高的山上捉歼……没想到她那么冲动,竟然用剪刀将自己丈夫剪了,她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吧,太可怜了……听她骂那个男人的话,他们应该是贫贱夫妻,一起创业发家,男人有了钱,就变坏了,哎……”
  “剪得好。”穆宸寒低沉磁性的声音忽地从头顶传来,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对于那种抛弃糟糠之妻的男人,就应该这么对付。”
  莫凌抬起头,惊奇地看着他,一般来说,男人不是都应该为男人辩解的么,她愣半晌,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样一来,那位大姐也犯了法,她会受到法例的制裁的。”
  穆宸寒唇角微微扬起,“我们是目击证人,如果我们证明那个女人精神异常,再请一个好律师,她一定会从轻判刑,甚至是免于刑罚。”
  莫凌惊讶地睁大眼,刚想说什么,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微微一笑,说道,“老婆,记住了,如果我以后背叛了你,你也可以这么对付我。”
  “……”莫凌又感动又好笑,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调侃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发现你背叛我,就让我剪掉你的命根子吗?”
  他严肃正直地点了点头,“是。”
  莫凌忍不住笑,“你就不怕我真的剪掉你的命根子?”
  “我不会给你那种机会的,懂?”他根本就不会背叛她。
  她眨了眨眼,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懂啊,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力量不对等,我根本就没办法剪掉你。”
  “故意曲解我的话。”穆宸寒缓缓低头,幽深的视线紧盯着她微微开启的红唇,眼底渐渐燃起火光,火苗越燃越旺,在眼底窜动,危险而充满蛊惑力。
  他的双眼,就如漩涡一般,快将她整个人吸进去,她紧张地垂下头,不自在地说道,“赶紧休息吧,不早了。”
  她略显慌乱,却又故作镇定地从他怀中退了出去,他目送她像受惊的小兔子般,抱着自己的睡衣跑进浴室,眼底的火光渐渐熄灭,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黯然。
  莫凌换好睡衣出来,发现穆宸寒已经躺进了被窝,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笑米米地说道,“老婆,你睡*里吧,我睡外边,万一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滚到*下边就糟糕了。”
  莫凌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他现在又是那个单纯的穆宸寒了,她弯了弯唇角,“好,我睡里边。”
  跟他躺在同一张*上,盖着同一*棉被,莫凌起初还有点紧张,但后来,发现他很老实,与她隔着一只拳头的距离,她渐渐放松下来。
  突然,一只大手在她身侧摩挲,她受到惊扰,吓了一跳,猛地睁开双眼,“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握着你的手睡觉。”
  黑暗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很快,那只大掌摸到她放在身边的左手,轻轻握住。
  莫凌下意识想要挣开,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闭上眼睛,轻声道,“快睡吧。”
  他闷闷地“哦”了一声。
  莫凌心中一软,突然凑到他脑袋边,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轻声道,“生日快乐。”
  他突然转过头看她,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可怕,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欢快地笑,“老婆,这是我度过的,最快乐的生日。”
  “以后还会有更快乐的生日。”莫凌柔柔一笑,用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庞,柔声道,“晚安。”
  这一晚,莫凌睡得很好,只是做了一个有关狗狗的梦,她梦见小时候养的大狗球球,欢快地扑到她身上,舔着她的脸,她的唇,还想舔她的脖子,她怕痒痒,笑出了声,伸手将狗的大脑袋推开了。
  第二天起*,她发现脖子上有两块红色的痕迹,不是很明显,如果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她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两块红斑是从哪里来的,难道她昨晚在睡梦里自己不小心挠了。
  穿戴整齐的穆宸寒,看到她从浴室出来,温和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一瞬,然后滑到脖子上,目光微微一闪,好奇地说道,“老婆,你脖子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昨晚在睡梦里挠了吧。”莫凌不太在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道,“收拾好了吗?我们赶紧去看日出吧!”
  “好了,早上外面风大,戴上丝巾吧。”穆宸寒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一条丝巾,围到她的脖子上面,刚好遮住那两块红斑,唇角微微一翘,趁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孩子气地笑,“早安吻。”
  莫凌脸颊一红,却也没阻止他,握住他的手,说道,“走吧,看日出去。”
  他们在山顶欣赏了壮观的日出和云海美景,享用了当地的特色小吃当做早餐,然后又随意地逛了一下民俗小店,便收拾行囊下山了。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时分。
  稍作休息,莫凌系上围裙,打算做晚饭,没想到,麻烦也找上了门。
  穆博远带着一群黑衣保镖,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莫凌的别墅。
  他目光如刀,紧盯着莫凌,厉声道,“宸寒呢?你把宸寒藏到哪里去了?”
  莫凌面无表情地迎视着他犀利的目光,沉声道,“穆先生,这是我的家,你要找穆宸寒,请你去他家找!”
  “你以为我没有去过他家吗?他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说,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莫凌和穆宸寒回到别墅区之后,两人就分开了,莫凌是真的不知道他的去向,此时被人这么无礼地质问,她心下不悦,沉着脸说道,“穆先生,我要强调两件事情,一,我没有将你儿子藏起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二,这是我的家,你带着这么多人闯入我家,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穆博远冷笑一声,指着她的鼻梁,怒道,“我还要告你拐骗我的儿子!快点,将我儿子交出来,还有我孙子,我要带他们回C市!”
  莫凌气得手指一颤,压抑着怒火,冷冰冰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儿子去了哪里,你要找你儿子,请你上别处去找!至于希晨,他已经去国外旅游了,再过半个月才会回来。”
  穆博远脸上乌云遍布,“希晨去国外旅游了?跟谁去的?”
  在这件事上,莫凌自知理亏,耐心解释道,“跟我舅舅和舅妈,他们会保护希晨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她话还未说完,穆博远勃然大怒,厉声呵斥,“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同意希晨跟赵家的人去旅游?快点给赵晋文打电话,让他立刻将希晨送回来,希晨是我们穆家的长孙,什么时候轮到赵家来多管闲事了?”
  “我算什么东西?”莫凌眼中燃起怒火,愤怒地握紧拳头,冷笑道,“穆先生,需要我提醒你,我是希晨的什么人吗?我没有资格管他,谁还有资格?”
  要不是碍于保镖在场,莫凌绝对会说出更加难听的话。
  “那又怎样?你可别忘了,你当初离开穆家的时候,许下的什么承诺!”
  莫凌冷笑着点头,“是啊,我当初是许下了承诺,可是,你们穆家不也许下承诺了吗?你们穆家一堆破事连累到我身上的时候,你怎么不提承诺的事情?”
  “你!”穆博远恼羞成怒,手指指着她的鼻梁,大声呵斥,“你们几个,赶紧将那个女人给我绑起来,我要把她带到赵老爷子的面前,让他好好看看,他们赵家的好家教!”
  “谁敢动手!”
  一道苍老却气势迫人的厉呵自门口传来,紧接着,身着唐装的赵老爷子手拄拐杖气势汹汹而来,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保镖,各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原来,穆博远带人闯入莫凌的别墅之后,家中的保姆就偷偷地向赵家报信了。
  赵晋文夫妇带着孩子们出国旅游了,赵铭昊外出还未归来,赵家只有赵老爷子在,老爷子得到消息,立刻召集家中的私人保镖,气势汹汹上门维护自己的外孙女。
  赵老爷子布满皱纹的脸上面无表情,犀利的目光紧盯着穆博远等人,步伐稳健,声如洪钟,“穆博远,你还以为自己是C市市长,在我赵家的地头也能随你胡闹?你今天要是敢动我外孙女一根毫毛,我打断你的狗腿!”
  穆博远也是抱孙子的人了,哪曾被人这般辱骂过,当即黑了老脸,冷冷道,“老爷子,你不要胡搅蛮缠,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赵家不对!我儿子生病,你外孙女三番两次纠缠他,现在还将他藏起来,不肯将他交出来,这难道不是她的错?更过分的是,你们赵家还把希晨带到国外旅游,你们有什么权利那么做?经过我们的同意了吗?”
  赵老爷子听着他这番指控,脸色越来越沉,突然,他做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举起右手的拐杖,一下一下,重重地抽打在穆博远的腿上。
  谁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穆博远来不及闪躲,他身后的保镖来不及阻挡,于是,穆博远被击个正着。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赵老爷子抡起拐杖一边痛揍穆博远,一边破口大骂,“穆家?我呸,穆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年你们对阿凌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有数,现在还好意思指控她,辱骂她,你当我死了是不是?自己管不住儿子,纵着他纠缠我外孙女,还敢反咬一口,你还要脸不要?我早就想抽你这个混账东西了,你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
  “啊——”拐杖就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落在穆博远腿上,他忍不住呼痛,后又觉得丢人,一边闪躲,一边冲着保镖们大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个疯老头给我拉开!”
  穆家的保镖赶紧扑上来,想要拉开老爷子,赵家的保镖不甘示弱,赶紧扑上去阻挡,双方纠缠到一起,打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