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鞘
  “楚希声是否有资格,轮不到你邵灵山来指摘。”叶知秋不想与邵灵山争辩,转而朝着馆主雷源一拱手:“馆主,属下愿以声誉担保。”
  邵灵山撇了撇唇,神色不屑:“馆主大人,我身后这位少年名叫隆胜,乃是内城隆氏的嫡子,自幼习武,根基深厚。如今年仅十三,一身武道元功已至九品下。这次如能免试入学,日后定能为我武馆增光添彩。”
  “免试入学?原来他连外门弟子都不是。”叶知秋一声冷笑:“武道元功已至九品下,那就是带艺入门?我再问你,养元功,追风刀,九宫剑,轻云纵,我们无相神宗的外传十艺,请问他学了哪一种?”
  “不会可以学嘛。”
  邵灵山脸上笑意不减,也朝着上首太师椅上的雷源一抱拳:“馆主!隆氏家主有言,如果我们武馆愿意接纳这孩子,那么他愿意给我们武馆捐赠一座‘聚元阵’。”
  叶知秋神念敏锐,她发现雷源的脸上明显有了意动之色,不由大急:“馆主大人,此事怕是不合规矩!”
  邵灵山摇头哼道:“怎么就不合规矩?我们武馆的内门武试,本就是为国选拔良才。你们东院举荐不出像样的人选,那就该将这内门名额,让于真正的良才美玉。
  这样吧,叶教头,你如果真觉得这楚希声才具上佳,追风刀也已入品,那就让他们比试一番。但凡此人能够在隆胜刀下撑过三回合,那么邵某不但收回前言,还会将一座‘聚元阵’亲自送入武馆,算是我私人捐赠。”
  叶知秋脸色一片青沉,她手按着腰间的雁翎刀,眸光沉冷如冰。
  楚希声的刀术水准,只比普通外门弟子略强一些。关键身体太差,气力太弱,怎么可能是隆胜的对手?
  不能比,一比就会露馅。
  馆主雷源却已微一挥手,他一双虎目凝视楚希声:“楚希声,你可愿应战?”
  这一瞬,这台上台下上千道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向楚希声凝视。
  楚希声的面色则淡定如常,他看了一眼邵灵山与他身后的少年,又望了望馆主雷源与叶知秋。
  最后再把目光落在他眼前自己的虚幻荧屏上。
  看着状态一栏,‘六阴还魂咒’这几个字。
  这内门名额关系他的生死。
  他们兄妹为了今日,日夜奔波,拼命挣钱,整整三个月连肉都不敢吃一口,好不容易攒下了这八十两!他还得额外拿出钱买药吊命。
  所以,他拿出的是钱吗?那是他的命!
  楚希声出离愤怒,他深深呼吸着,面色决然抱了抱拳:“弟子愿意应战。”
  叶知秋的手微微一颤,脸色一阵发苦。
  小半刻时间之后,楚希声立于石台一角,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虚幻荧屏。
  楚希声正在凝视着‘武道’一栏。
  他的脑海里面,莫名的多出了一段文字。
  “请确认,你是否准备用3个武道点提升追风刀残式的等级?”
  楚希声肯定不愿意,虽然他还没仔细研究过武道点的使用机制,可提升追风刀的性价比显然不高。
  既然自己能练上去,为什么要浪费武道点?
  他又把视线转向‘元功’一栏。
  同样有一段文字,出现于楚希声的脑海。
  “你未掌握养元功第二重的修行方法,无法使用武道点提升。”
  楚希声也没打算将这些武道点,用在养元功上。
  楚希声随后就用意念点开‘武道宝库’,直接兑换了初始特惠天赋——‘追风逐电之手第一阶段’。
  他粗略研判过,这应该是目前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就在这一瞬,荧屏中写着篆体文字的图标,忽然炸出了无数灵光,然后一缕缕的汇入到他的双手与臂膀里面。
  奇怪的是,周围的人群对这奇幻一幕都全无所觉。
  楚希声则是一阵愣神,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与臂膀里面,有一股灸热的暖流循环流传。
  “我没想到会出变故。”
  叶知秋站在楚希声的身边,脸色无比难看:“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邵灵山这杂种就是冲我来的,他存心落我脸面!
  稍后你如感觉不对,不用强撑,直接认输便是。钱我会退给你,且最多三个月,我保你能进入武馆。”
  她脸上现着一层青气:“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楚希声不由眉梢微扬。
  他脸上现出了一抹笑意:“弟子明白。”
  此时楚希声却把目光移向了荧屏中的‘天赋’栏。
  那快手两字,已经被‘追风逐电之手(一阶)’的字样替代。
  同时他的脑海之内,出现了另一行文字。
  追风逐电之手(一阶)——能够让人手能追风,指可逐电,拥有超过常人一倍的手速与灵巧。
  让楚希声在意的,正是这段文字中的‘一倍’二字。
  三月前,他开始练刀时,就知自己绝症在身,气力不足,不耐久战。所以他选了追风刀最快的几式专修,未来刀法只攻不守,专攻刀速,追求一击制敌,一刀决胜!
  问题是楚希声练刀不过三月,刀速再快也快不过隆盛。
  眼前的这个系统,却给了楚希声一线希望。
  如果他能在原本的基础上,增加一倍的刀速呢?
  此时台上已经有人高喊:“外门弟子楚希声与隆胜,请上前来,”
  楚希声当即迈步向前,与那个名叫隆胜的少年间隔五丈,面对面的站在了石台上。
  这一刻,整个大校场的人潮都被吸引过来。
  台下已是人山人海,无数道好奇的视线往他们投射而至。
  隆胜些许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瞩目,这个年约十三,高鼻深目的少年面泛红晕,略显兴奋。
  他用狼一样的目光,凶狠的瞪着楚希声。
  “听说你的追风刀法还没学全?你这样的货色,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老实认怂不就好了?既然你蠢到要上擂台,我就不会手下留情。”
  楚希声懒得搭理,他将自己的精气神凝聚为一,观察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同时用右手紧紧握住自己的腰刀。
  给他们当裁判的是一位楚希声不认识的壮年武师,他直接拿出了一枚铜钱:“注意了,钱落之刻,才可出手。”
  壮年武师将铜钱一抛,使之飞空而起,直到三丈高处,才又旋转着急速下落。
  此时台上台下寂静如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铜钱吸引。
  直到这铜钱落地,发出‘叮’的一声响,他们的视线,也转移回楚希声与隆胜。
  可这一刻,他们耳中只听到‘呛’的一声锐响,眼里只看到台上一道雷光电火般的白光闪现。随后隆胜就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他手中的刀已经跌落在地,左手痛苦的压住了右手手腕。
  原本神色自得,笑意盈盈的邵灵山,瞬间眼吐怒火,惊诧莫名,他急忙飞身向前,来到了隆胜身侧。
  邵灵山一边给隆胜止血,一边冲着楚希声咆哮:“你这竖子怎么如此恶毒?比试而已,用得着下这么重的手?”
  “够了!”馆主雷源也闪身而至:“他不是有意,而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刀,刚才刀至的时候已经收力。”
  雷源说话的同时,用隐含责怪的目光看向那位负责裁判的武师。
  这位裁判则面红似血,无比羞惭。
  刚才他如果全神贯注,是能够阻止的。可谁能想到,楚希声的刀会快到这个地步?
  简直骇人惊闻!
  台下更是一片嗡然声响。
  “刚才发生什么了?你们看清楚没有?”
  “好快的刀!这是追风刀的拔刀式‘空穴来风’吧?隆盛的刀居然才拔出一半。”
  “一刀,仅仅一刀!这刀术水准,只怕不止是九品下吧?”
  “九品下都未必挡得住,不愧是叶师傅看重的人,果然天赋异禀!”
  楚希声则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一阵出神。
  他想到那段关于天赋的信息——手能追风,指可逐电!
  他的手竟然真能快到这个地步?
  也在一瞬,楚希声眼中的虚幻荧屏再次炸开了一朵烟花。
  他凝神注目,发现那声望一栏又有了变化,原本的‘九品下(虚)’,变化成了‘九品下(实)’
  先前只剩下‘1’武道点也变成了‘7’。
  楚希声眼中不由现出惑然之色。
  ‘九品下(虚)’到‘九品下(实)?
  这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