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朝云暮雨.怕些什么
  当下槿清被陈九霄压在床上,他的簿唇疯狂的吻着她肉肉的腮颊。
  槿清不敢躲避,只能任由他吻着自己,心中却是想着若是现在不开口,那陈九霄一旦同她欢爱起来,她今夜就彻底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想到明日里还要这般的招摇过市,槿清鼓足了勇气道:“等……等一下……”
  陈九霄听到了槿清的话,却是并未停下问她的腮颊,而且一路吻到了她的耳畔,方才问道:“为何要等?嗯?”
  陈九霄的吻弄得槿清脸蛋儿痒痒的,她又鼓了鼓劲儿,方才敢推拒着陈九霄道:“我有话同你讲!”
  陈九霄闻言,这方才停下了亲吻槿清腮颊的动作,不解道:“什么话?”
  槿清见他虽停了动作,却未有半分起身的意思,不得不又推了推他道:“起来说。”
  陈九霄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便依言起了身,坐在了床沿上,也不率先开言,等着听槿清要同他讲什么。
  槿清紧随其后坐起了身,继而又正了正身子,郑重道:“我……我愿意搬来这处宅子,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接送我了?”
  清甜的声音带着怯懦,看她的模样,陈九霄便知她这几句话是鼓足了勇气的。
  陈九霄眉心动了动:“为何?”
  他不想他接送她,是不是不想让聂淮嗣瞧见,她心里还是有他的对不对?
  陈九霄无法控制的如此想着,面色又阴沉了下来。
  槿清一见他这副模样便发怵的很,心下忍不住一抖,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她现在想收回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太……太招摇了,你我身份悬殊,长此以往,会有闲言碎语的,你身居高位,实在是要注重些才是……”
  陈九霄听罢,不屑的闷哼一声:“我会在乎流言蜚语?”
  槿清咬了咬下唇,继续强撑着言说道:“可是……可是你还有父母,若是二老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陈九霄急言打断了槿清的话,霸道的言说着:“若是他们知道了你就辞去御医院的职位,恢复女儿身,我们成亲就是了。”
  陈九霄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有些不悦的,他早就同槿清说过自己的想法,可是槿清就是不愿意嫁他,而在他看来,成亲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拐这么大的弯?
  槿清瞬间瞠目,没想到陈九霄能将话茬儿拐到这个上来,一时间如鲠在喉,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陈九霄见她这不知所措的语塞样子,心中越发怒了,他觉着,槿清就是因为不想嫁他,才各种推脱搪塞……
  槿清确是一如陈九霄所想,想要拖着,拖到陈九霄厌倦她,她理解不了陈九霄那种一见钟情的感受,更无法理解他见她一面就要娶她的想法,她觉着,哪有见了一面就要娶人家的道理?那不过是位高权重的人一种消遣取乐罢了,她可不想为他的一时兴起就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可偏偏她人微言轻,力气又不如人,也只能采取拖延的方式了。
  见槿清语塞半晌也没有言说出自己满意的答案,陈九霄是越想越气,一把抓住了槿清的手腕,一个用力便将人扯到了自己的面前,眸色阴沉的逼问她道:“是你不想嫁我对吧?”
  槿清哪里敢承认,急忙否认道:“不是!”
  “那是为何?”陈九霄不等她说完,便急急地逼问着。
  槿清强迫自己镇定些,千万不能被陈九霄瞧出破绽来,心下飞速的寻着由头、组织着言辞,片刻后,她言说道:“我们相识时间太过短暂,现下就成亲太过仓促了些,不若我们再彼此了解些时日……”
  槿清苦思之后,寻了一个自认为合理合情的理由,却仍是没陈九霄出言打断:“歪理!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当晚才是第一次见面的,何来的仓促之说?”
  “是……是这个理没错……”槿清心跳扑通扑通,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她声音有些颤抖的继续道:“可是……可是你们这些贵家豪门娶妻之前不都是要相看一番,讲究个门当户对,你是高门大户,我如今只是个孤女,你父母如何能同意?这……这些,你都想到对策了吗?你……你爹娘一定不会想要你娶我这种出身的姑娘的……”
  “那又如何?”陈九霄的怒气不减:“我们分府别居就是了,就像现在这般,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陈九霄此言,彻底让槿清不知该如何回答,而陈九霄这种自作主张全然不顾她感受的言行早就让她委屈极了,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攀了顶峰,她本不想哭的,但着实没能忍住,鼻子一酸,眼泪簌簌而落。
  一见到槿清的眼泪,陈九霄先是一愣,继而自己那满腔的怒火也霎时间不见了踪影,眼瞧着槿清泛红的眼眶与粉嫩腮颊上的晶莹泪滴,似那垂露桃萼一般,瞬间就没了脾气,犹如在心头刺了一根钢针一般。
  陈九霄叹了口气,抬手揽过了槿清,声音也柔了下来:“你是在怕什么吗?”
  槿清抬起朦胧泪眼,望向陈九霄的瞬间微微一怔,怕什么?当然是怕他陈九霄的淫威纯纯的不想嫁他,可她若是真敢这么说,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恐怕叁天下不来床都是轻的……
  思及此,槿清心头一阵寒意掠过,她掩饰一般的垂下了眼眸,思考该怎么编才能骗过陈九霄……
  方才陈九霄一见她的眼泪便觉着她是在怕什么,继而便软了心……
  有了!
  槿清垂下的荔枝水眸悄然一亮,继而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楚楚可怜一些,清甜的声音怯生生的:“我……我怕……你是当朝将军,我若是不做御医了,不过就是一个孤女,嫁了你那便是攀了高枝,若是你还要为了我分府别居,这京城里的人定是要觉着是我刁钻,还不把我脊梁骨给戳断了。”
  陈九霄不由得怔忡了片刻,他自幼便不将旁人的言论放在心上,我行我素着长大,压根儿就没想过槿清会顾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