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临 第138节
  原莺羞得眼睛都红了。本来昨天的哭肿, 还没有消, 现在活像一双兔子眼睛。
  她搡了他一下,跑回了房间。
  贺知宴跟了上去,听见“咔哒”一声,手去推门,已经推不开了。
  他敲门:“原莺。”
  她大声:“今天我不跟你睡!”
  门外便没了声音。
  原莺没了手机,只能用ipad。一登微信,才发现昨晚她在朋友圈发了许多奇怪的乱码,底下清一色评论:
  看看猫。
  没有猫!!
  原莺自然知道那满屏的乱码从哪里发出来的。
  她慌乱地一条一条删了。
  删到最后一条,她发现点赞的人群里赫然多了一个叫“e”的人。
  啊啊啊狗东西!!
  原莺下定决心今天把门窗焊死,绝不让他进来。
  但是这个决心只坚持到了晚上。
  原莺没吃东西,昨天做了一晚上体力活,现在饿得要命。
  她从柜子里扒拉出几包零食,根本不顶饱,水也喝完了,她被迫接洗手间的自来水。好在,装了净化龙头,她喝起来没压力。
  为什么度假度成了难民啊。
  原莺忧伤地趴在被窝里,试图用睡眠掩盖饥饿。
  突然,有人敲她的门。
  原莺警惕地坐起来:“干嘛!”
  “小姐,”是温管家的声音。他说:“晚饭还没吃吧,我装了一点在碗里,不够,我再给您添。”
  “啊,”她不好意思地下床,“麻烦你了。”
  原莺推开门,面前站得是温管家,但她的目光被更后面的人招过去。
  贺知宴倚在墙边。
  原莺接过食盘,想立刻关门,贺知宴比她更快一步,脚横在门槛上,挡住。
  温管家识趣地离开。
  原莺怕把饭打翻,腾不出手阻拦,只好瞪他一眼,坐到桌前。
  贺知宴:“还在生气?”
  原莺:“明明说好了,你要干什么都要先跟我说……”
  贺知宴:“昨天你不是哄我吗?”
  原莺:“你生气是装的!你骗人!”
  贺知宴走到她身边,骨骼清晰的指节缠了她一段乌顺的发。昨天,他们位置调换,是她死死按着他的脑袋,叫他差点淹死。
  他叹了口气:“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倒是你,总因为一点小事跟我置气。”
  原莺正在吃饭,脸颊鼓鼓地仰起头:“这是小事?”
  贺知宴:“我们在一起了。”
  “但是,”她低下头:“我觉得这样很不好。夫妻也不会这样,对不对?”
  “怎么不会?”
  原莺咽下嘴里的东西,小声:“我觉得很没有道德……”
  贺知宴:“胡说。”
  原莺:“可是我会不好意思!”
  贺知宴思索片刻:“多做几次,适应一下?”
  “……”原莺:“你是畜生吗。”
  贺知宴:“那你想要怎么样?”
  原莺:“你以后每一步都要征求我的意见!”
  贺知宴:“每一步?”
  原莺小鸡啄米:“每一步。”
  贺知宴:“知道了。”
  他递了一部新的手机给她:“赔你的。先用着,回去了把旧数据导进来。”
  原莺嘀咕:“算你有良心。”
  贺知宴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谁没良心?”
  原莺短促地惊呼一声,见他没有其他动作,才安心地接着吃饭。
  半碗饭见底,底下蛰伏的东西也劲挺地挤进来。
  她把勺子一扔:“你……”
  “不怪我,”贺知宴面上表情自若,环在她腰上的手却微微用力,让原莺的裙摆被挤压变形,“他想你了。”
  原莺急了:“你连着几天了,不行不行!”
  贺知宴放低一点声音:“那你咬我干什么?”
  原莺莫名:“谁咬你了?”
  贺知宴眼皮不掀:“我没跟你说话。”
  原莺呆了一下,骤然反应过来,羞赧地推开他的手臂,从他腿上滑下去。
  前头有弧度的茎络,与贺知宴对话的人也跟着头贴头,尾对尾地滑过。
  温泉水从地脉引出。
  她今日穿得并非泳装,不易干,被打湿一小片。
  原莺没站稳,踉跄了一步。
  贺知宴扯住她的手腕,替她稳了下身形。
  他似笑非笑地问:“你发烧了?”
  原莺一句话不愿答,快步扯了毛巾,走向洗手间。关门的时候,还是被迫听见了后半句:
  “……里面好热。”
  啊啊啊啊啊!!
  原莺恨不得拿毛巾把他的嘴堵上。
  “……”
  堵上。
  好主意啊。
  原莺快速地洗了一个澡,换上睡衣出去。贺知宴正坐在床边,她偷偷瞄一眼,他似乎平静了。
  贺知宴抬起头:“洗完了?”
  原莺:“你的领带呢?”
  贺知宴不明所以地挑一下眉,指了指衣柜抽屉:“那里。”
  原莺拉开,里头一排叠得齐整的领带。
  她挑了一条质地略微粗糙,摩擦力大的。转头,绑贺知宴嘴上了。
  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浮起一丝不解。
  原莺觉得不太安全,干脆把他的手和脚都绑了。
  “好了,”她说:“为了保证你不再胡作非为,这两天晚上睡觉你就都这样吧。”
  贺知宴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翻身上床,安分地闭了眼睛。原莺左右瞧瞧,才关了灯,抱着他,犹如抱着一个大型手办,舒服得很。
  没有劳作的一天幸福地度过。
  次日她比贺知宴先醒,他脸色微微泛白,眉心一道不太舒服的蹙痕。
  啊……
  不会是绑太久血液不畅了吧。
  她明明打得是活结。
  原莺急忙给他松开。解的时候,那些领带松得轻而易举,她没在意,只当贺知宴知错悔改,很乖。
  他似乎被吵醒了,声音沙哑:“……嗯?”
  原莺不安地揉着他的手腕:“你转转手,有没有很疼?”
  贺知宴皱起眉:“没力气。”
  原莺惊慌失措:“对不起——要不要现在回市里,找医生?你也真是的,不舒服怎么不挣开?”
  贺知宴用鼻尖轻轻撞了撞她:“怕你生气,不敢。”
  好小心的语气,好脆弱的话。
  原莺一瞬间心就软了:“我不生气。”
  贺知宴的眼里总算有些光亮:“真的?”
  原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