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临 第134节
  那——也不能说不喜欢。原莺噘起嘴,黏腻的感觉已经是直白的正确答案。
  原莺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比订婚夜更强烈,比罗马假日更直接。
  原始又疯狂。
  这让她想起二十世纪初的好莱坞聚会,人类一切的理智和道德都被关在门外,门里,只有兽性在狂欢。
  原莺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
  或许是她天生保守,心里那条线抬得尤其高,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位置……
  呜呜。
  太奇怪了。
  她挣扎地关停电钻,从贺知宴怀里站起来——
  “哎呀!”
  她的腿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差点一崴,摔回泥淖里。
  也就这短暂的停留时刻,一双手握住了她的膝窝。用力,原莺以一种飘零的姿态,跌回了底下滚烫的怀抱里。
  原莺急了:“你干什么?”
  “宝宝,再来一次。”他的眼底猩红又热切——原莺顿时感到害怕,想跑,却被他牢牢地箍在怀里。他低声:“你刚刚是不是没有好好看我的示范?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宝宝。”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小小棋子 4瓶;
  第61章 恋爱04 ◇
  ◎泡软了◎
  雪纺的裙边在抗争里变形。
  一双手往上撩, 一双手往下扯。
  原莺力气比不过他,只好言语威胁:“我要生气了!”
  贺知宴的动作停止。
  他的锋锐的喉线,滚动一下。闭了闭眼, 只抱着她:“生什么气?”
  “你、你不可以这样。”她抱怨:“不讲一声就进来……”
  贺知宴:“我说了。”
  原莺:“你下面说了吗?”
  “……”贺知宴低低叹一口气:“做什么都要说, 累不累?”
  原莺:“你要告诉我!”
  贺知宴:“你会拒绝吗?”
  原莺:“看情况。”
  贺知宴:“那不想说。”
  原莺:“喂!”
  “我知道了。”贺知宴轻轻揉她的腿,“还学吗?”
  他补一句:“不动你。”
  原莺审视他两秒, 没骨气地点点头。
  由他握着雕刻,看他的奇思妙想流淌在自己的手下, 动作重合,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原莺想再多看看。
  她动了一下身体:“但是……我想先去换一件衣服。”
  贺知宴:“内衣都放在中间衣柜的第二层了。”
  原莺记下,扶着桌子站起来。
  贺知宴看了一眼,在她身后添一句:“外衣在左边的柜子里。”
  原莺愣了一下。
  反身,往裙子后面看。顿时,羞赧得无以复加,脚一跺, 欲盖弥彰似的捂着后摆跑走了。
  她一阵风似的回到卧室。
  盯着脚尖看了一会,索性去潦草地洗了个澡。冲洗的时候,才发现全被蕾丝边磨红、磨肿了, 一碰, 就像暴雨滂沱底下的花苞, 花尖儿含着水,摇摇欲坠,脆弱又娇嫩。
  大混蛋!!
  原莺不高兴地踹了一脚积水。
  她走出浴缸,决定换一条裤子。
  衣柜中间是一面落地镜子,原莺拎着牛仔短裤, 莫名地站在镜子前发呆, 打量另一个自己。雪白修长的腿, 骨肉匀称,膝盖泛粉——可能,是刚才跪久了。往上,她穿了一件贴身的蓝色针织短袖,很显身材。
  真的有那么好摸吗?
  她好奇地摸了摸自己。
  没什么感觉。
  原莺咕哝着套上了裤子。
  开门,与倚在墙边的贺知宴打了一个照面,他熄了手机。
  “换好了?”
  “嗯。”
  “怎么了?”他看她走路略微有异。
  “都怪你,”原莺抱怨:“下次要扯,就完全扯下去好不好。拨到一边,又没拨好,蕾丝边磨得好痛。”
  贺知宴明白过来,气笑一声:“蕾丝都被泡软了,磨什么?”
  原莺气得想咬他。
  贺知宴牵住她的手,往房间走。
  原莺愣了一下,小声:“你还有这么纯爱的时候呢。”
  贺知宴回头:“嗯?”
  原莺闭嘴:“没什么。”
  贺知宴捏了一下她的手。
  原莺抱住他的胳膊,蹦蹦跳跳:“我们等一下雕什么?”
  “你有什么想法吗?”
  原莺脱口:“我想刻你。”
  “我?”
  “嗯,”原莺点点头:“你在展览上,不是刻了好多个我嘛。我也想刻几个你,到时候放在家里面,可以摆在一起!”
  贺知宴勾了一下唇角:“很难的。”
  “你教我啊。再说——你以前刻的那几个也不怎么样嘛,”她哼哼:“我一定可以。”
  “……”
  原莺不太可以。
  她不要贺知宴帮,两只手攥着微型电锯,颤颤巍巍地开始打磨外形。
  前面传来一道气声,含笑。
  她瞪过去:“不许笑。”
  贺知宴:“真的不要帮?”
  原莺:“不要!”
  贺知宴:“这么坚定?”
  原莺:“怕你帮着帮着又乱动。”
  贺知宴笑了一下,不再跟她无休止地扯闲话,安静地坐在她正前方,倚在矮木凳上,当她的模特。
  原莺很专注地盯着那方被固定在机器上的小木块。
  她的睫毛很长。
  撑开的扇子似的,偶尔扑簌两下。投落阴影,也衬得眼里的亮光璀璨。
  贺知宴盯着她,喉结微动。
  原莺捕捉到,不满:“你又在想什么呢?网上专家说,要节制,不然伤身——”
  他说:“你在发光。”
  “……”原莺关掉手磨:“……啊?”
  贺知宴的手指抵在太阳穴上,目光认真地掠过她身上每一寸。
  “你好像比别人都亮一点,”他思索着:“从小时候就是。”
  原莺自得:“我皮肤白嘛!”
  贺知宴:“不是这个意思。”
  原莺疑惑地歪头。
  “算了,”他一时也解释不来:“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