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洒扫丫鬟后 第77节
  郭华阻止顾澈:“东家,我先进去。”
  少顷,郭华脸色铁青的出来,“东家,您别进去了,里面是人骨头。”
  邓显儿疑惑:“你怎么区分是人的骨头还是畜生的骨头。”说话间他就扎了进去。郭华根本拦不住。
  不多时,邓显儿干呕着跑出来。
  顾澈挥开郭华,亲自走了进去。
  这个厨房是临时搭的,破破烂烂,但在角落里丢着好几个头颅,小小的,透着稚嫩。空气中浮现着腐肉的臭味。
  顾澈闭了闭眼,走出来:“把他们安葬了。”
  “是。”
  半个时辰后,郭华跑来:“东家,那群女人怎么办?”
  顾澈:“问问她们要不要跟我们走。”
  顾澈倾向于把人带回惠县。留在此地,这些女人是死路一条。
  很快那群女人有了决定,默默跟在顾澈他们身后。
  一日后,一群人进入淮南,房屋歪歪扭扭斜着,道路破烂,处处是被洪水肆虐过的痕迹。路边躺着老人孩子行乞。无力的□□听得人心里不适。
  队伍里再没人念叨淮南灾民毁了他们的家。苦,大家都苦。
  顾澈他们按照地点,把药材送去,离开时有几个人跪在他们面前,希望顾澈能带他们离开。
  顾澈拒绝了。
  他对镖局的人解释:“我们带上淮南的灾民,就出不了城。”
  回程路上,众人都有些沉默,直到回到惠县,众人才活过来。
  对于那群女人的来历,顾澈对县令只说路上捡的,旁的没多说。
  陈保一琢磨就懂了,他拍手道:“咱们惠县又添人丁了。好事好事。”
  顾澈抬眸,忽然觉得眼前的县令也挺有意思的。
  走了一趟镖,得了银钱,顾澈回去给众人按劳结算。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时。颖州的山匪屠了知府衙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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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两税
  淮南在水深火热中。千里之外的北方却是难得的笑声。
  如今正逢秋收, 红门城周边的百姓刚刚交了税,把剩下的新粮收进粮仓。
  院子里,皮肤黝黑的汉子抱起最小的女儿, 叫上皮实的大儿子二儿子,“走了,爹带你们进城买糖。”
  “嗷嗷,买糖吃了。”
  “爹最好了,能再给我买俩肉包吗?”
  “我也要我也要。”
  男人的妻子听到对话跑出门, 双手叉腰,眉毛倒竖,“不准买肉包,又贵又不好吃。”
  两个儿子立刻躲到男人身后, 妇人半点不惧,“你不准给他们买,听到没有。”
  男人讪笑:“俞娘,家里才秋收,孩子们也帮着干活了…”他努力说好话。
  两个小子连连点头:“娘,平时我们干活可勤快了。”
  “不准买肉包。”妇人不松口, 见两个儿子脸上失落,妇人道:“让你们爹买块肉回来,到时候我给你们做, 做好了给你们爷奶也拿几个去。”
  “好耶~~~”儿女们兴奋极了。
  汉子也跟着笑:“俞娘真好。”
  妇人翻了个白眼,她上前摸摸小女儿的脸:“给咱们小丫买两根红头绳。”
  男人点头:“我晓得。”
  “我买点糖块回来。我们一起吃。”他低声道。
  妇人扭过头:“我又不是小孩儿。”
  她推搡汉子:“快走了,早去早回。”
  “好好好。”汉子带着儿女进城, 两个儿子最大的才10岁, 小点的8岁, 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路边的野草都要跑去揪一把。
  大儿子忽然跑过来, “小丫,给你看个宝贝。”
  小女儿不明所以,真的凑近去看,大儿子忽然手张开,一只蚱蜢飞到小女儿脸上。
  小女儿愣了愣:“哇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丫是个哭哭鬼。”
  汉子额头青筋直绷,一脚把大儿子踹草兜里。臭小子也不恼,就地滚了几圈,仿佛得了趣。
  “你给我出来,你把身上弄那么脏,小心你娘揍你。”
  提到亲娘,大儿子老实了。
  二儿子揪了一把菊花送过来:“妹妹不哭,给。”
  父子几人笑笑闹闹终于进了城。城里热闹极了,几个小孩儿眼睛都不够用。
  汉子记得媳妇儿的叮嘱,直奔猪肉摊子,他咬咬牙,买了一块巴掌大的,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几个孩子看着猪肉流口水。仿佛已经闻到肉包子的香味儿。
  大儿子一脸期待:“爹,肉包子里能只放肉吗?”
  汉子啐道:“你想得美。”
  买了肉,几人又去买糖,汉子货比三家,才选了一家糖色好还不贵的。
  “你们娘肯定会夸我买的好。”
  “叩叩——”
  俞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屋里出来:“谁啊?”
  她看了看天:孩子爹不能这么早就回来吧。
  俞娘又问了一遍:“谁啊。”
  还是没有人应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到谁在惨叫。
  俞娘心里一惊,刚转身想往家里躲,院门就被一脚踹开。
  “是个女人。”他们说着俞娘听不懂的语言。
  晌午过后,汉子看天色不早了,带着恋恋不舍的儿子回家。
  他又瞅一眼怀里的小女儿,红头绳扎成歪歪扭扭的蝴蝶结。随着小女儿每次甩脑袋,蝴蝶结都一颤一颤的,像蝴蝶在飞一样。
  二儿子凑过来,仰着小脸嘻嘻笑:“妹妹好看。”
  小女儿也对二哥哥笑,大儿子醋了,跑过来手欠的扯妹妹头发,又逗得人哭。
  汉子气得不行,平时两刻钟的路,今天愣是多走了一刻钟。
  然而当他们走到村口的时候,地上的马蹄印和血滴让父子几人心里一颤。
  两个儿子也不敢闹了,害怕的揪住父亲的衣摆。
  汉子压着过快的心跳,从小路绕到自己家。
  他小声喊:“俞娘,俞娘…”
  孩子们也小声叫娘,可是没有回应。
  “爹,娘怎么不应声啊。”
  汉子压着恐惧进屋,最后在厢房找到自己的妻子。
  她大睁着眼,浑身赤.裸,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
  汉子心都揪紧了,轻轻唤:“…俞娘,俞娘…”
  这一次不会有人再应他。
  汉子红着眼给媳妇裹上衣服,然后去看家里的粮仓,果然空空如也。
  地上还有散落的小麦粒。
  汉子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顾不得其他,跑了出去。
  然而偌大一个村庄,竟然没有丁点儿声响,平时的鸡鸣狗吠更是听不见。
  整个村子都被屠了。
  男子绝望的跪在地上,痛苦低吼,可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带着孩子去报官,他要控诉北狄的恶行。然而县老爷只是不耐的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这样…
  他们一个村子的人都没了。
  县令将此事写信告诉了陈璜,没多久县令收到了五百两银票。
  陈璜的心腹道:“将军,入夏以来,这已经是北狄屠的第五个村子了,再来几次,恐怕压不住。”
  陈璜擦着自己的宝刀:“那就给北狄那边写信,让他们再配合本将军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