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饭之恩（2）
  听到这话，我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浓浓的感动，在这个等着看人笑话的世态炎凉的环境中，竟然有这样一个异类能够体贴到我的心情。如果有可能，我又怎么会沦落在这个风月场上？
  “哟，张妈，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个月季要不是自愿的，那她干嘛不去抹脖子、上吊的，还好意思提出什么‘卖艺不卖身’，这不都是卖吗？像我们这样的良家女人，是宁可做这些苦活累活脏活，也不会糟蹋我们自己的。要是我们像她这样，早就跳楼死了，哪里还好意思活在这个世上丢人现眼的？她要不是发*骚，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三番两次地和韩信勾勾搭搭的呢？”孟大娘反驳张妈说。
  “现在可苦了韩信。要不是月季这个贱人，韩信怎么会受赵大的这种侮辱？”小丫愤愤不平地说。
  “呵呵，小丫，我知道你一直想着韩信。现在你该更紧张韩信了吧？连咱们的花魁都惦记上他了。”另一个万花楼的丫环端着一个大盆走了过来，将盆递给孟大娘和张妈说，“孟大娘、张大娘，这是我们牡丹姑娘和秋菊姑娘的衣服，她们现在虽然不是花魁了，可是你们也不能偷懒，对她们的衣服马虎了事的。”
  “知道的，知道的，我一定认真地亲自洗两位姑娘的衣服。”孟大娘立刻赔笑保证。
  后来的丫环满意地笑了，接着又吩咐小丫：“里面还有些衣服，我一个人拿不过来，你和我一起去拿吧。”
  小丫不高兴地嘟囔：“宁儿姐，你明知道我着急想知道韩信的消息，你还指使我去干活？”
  孟大娘又立刻赔笑对小丫说：“小丫姑娘，韩信的消息你不知道也罢，知道了反而伤心牵挂。”
  孟大娘的话不但让小丫着急起来，也让我着急起来，只是我不能站出去问她们，恐怕只要我一现身，估计她们什么话也不会说了，幸好还有个小丫，替我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孟大娘，你快说，韩信他到底怎么了？”小丫焦急地问孟大娘。
  “哎哟，小丫姑娘，我慢慢地说，你可别吓着啊，”孟大娘卖着关子，缓缓地说，“你也知道，那拨泼皮都是落井下石的主儿，一见韩信忍气吞声地从赵大爷的胯下钻了过去，就一起欺负韩信，抢了韩信的钱财，还把韩信赶出了现在住着的茅草棚子。韩信现在怕是流浪街头，饿着肚子呢。”
  “这可怎么办呐！”这是小丫和我共同的心声，只不过这样的话我不能对人说出来而已，而小丫却可以直接表达出她的担心。
  “小丫，你到底有完没完？你还去不去干活！”宁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又继续催促小丫。
  “哎哟，宁儿姑娘，你可别着急，小丫姑娘也不是故意偷懒的。这样吧，这样的重活你们两位娇弱的姑娘家家的哪里做得来，不如我和你们一起去，帮你们搬过来吧。这盆衣服就先让张妈放到外面的车上吧。”孟大娘讨好地对宁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