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现今,年关将至,她忙得不可开交。而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多星期里,不止再没见过温景梵,连他的动态消息都是在微博上知晓的。
  他周末就去s市出差了,至今未归。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梵希那日就被他带走了,原本说好的吃饭,也因为这段小插曲延后。
  不过随安然至今没懂的是……被吃了鱼的是她,为什么温景梵的反应却要更大一些。加之最后那一句话……实在引人深思。
  饶是她再迟钝,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只是,她不敢问,怕自作多情。再加之,此后他都未主动联系自己。她的怯弱便一日日加深,怎么也迈不出那第一步。
  而这段时间,陆熠方倒是和她偶有联系。最后嫌短信太烧钱……要了她的微信号直接语音。
  至于短信烧钱这种事情,随安然觉得不能深究,一细想就满满都是槽点。
  陆熠方通常会在下午的下午茶时间发几条语音,如果不是说他中午吃了什么,就会说他的剧组有什么趣事。
  就在几天之前,随安然才知道——蒋宁夏就是《九转》里的女配角,她的配音,会由她自己来。
  大抵之后开始配音,两个人还能见上一面。
  不过随安然对这种见面实在是……一点也没有兴趣。
  吃午饭的时候,张咪端了餐盘过来和她一起做,见四周没人注意,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内部消息啊,我听说蒋宁夏跟我们的温公子好上了。”
  随安然刚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闻言,顿了一下,这才若无其事地往嘴里送去:“你的八卦消息就没靠谱过。”
  被质疑的张咪同学有些不高兴:“什么啊,我跟你说,真的是内部消息。蒋宁夏不是签了陆熠方工作室吗?现在和陆导在s市拍电影,听说啊,温公子也在s市,同住一个酒店,还有人看见大半夜的,蒋宁夏去敲温公子的门……”
  随安然面上毫无波澜,只眼底一瞬幽深如墨,嘴里咬着的酸甜的排骨都有些食不下咽起来:“……后来呢?”
  “后来?”张咪嗤笑了一声:“你可别天真地觉得大半夜的敲房门有多纯洁,温景梵啊虽然表面看着清心寡欲的,还不是一样来者不拒么?蒋宁夏多漂亮啊,又是主动送上门的,这到嘴的肉哪个男人会不要?”
  “说的也是……”随安然默默地接了一句,心底却是翻山倒海般,如同一叶轻舟突然被一个凶猛的浪头打翻,覆了舟,满身都是水。
  她拿着筷子戳了戳米饭,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不太可信……温景梵,不是这样的人。”
  “那你脸色突然这么难看干嘛?”张咪一边咽着饭一边说:“我说你不会是真的跟温公子有些什么吧……”
  随安然转头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走了。
  张咪愕然地看着她,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她了。这落荒而逃恼羞成怒的架势——好像是真的有些什么啊。
  她走得急,被冬日那凛冽的寒风一吹,这才清醒了些许。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过酒店的花园,等到了办公室,折去泡了一杯咖啡提神。
  但心里始终静不下来,犹豫了片刻,还是给陆熠方发了个微信消息。
  “你说在外地,是在s市?”
  正是饭点,估计剧组也正在吃饭,陆熠方回得很快:“对啊,咦,我还没跟你说过么?”
  “没有啊,你只说你在外地拍电影。”
  “时遇也在啊,他居然也没跟你说么,我们剧组和他还是一个酒店的!”
  随安然想了想,老实回答:“没有……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陆熠方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一口饭差点噎死自己,他默默地抬眸看向对面安安静静吃饭的温景梵,神色蓦然诡异上了几分。
  察觉到好朋友“神经质”的眼神,温景梵顿了一下,还是抬眸看了过去,清冷着声音问道:“干嘛?”
  陆熠方咽下那口饭,把手机递过去:“你一个星期前才跟我说你对她不一样,就是这么不一样的?”
  温景梵原本并没有兴趣看他在干嘛,闻言,这才接过来。
  先是看了一眼名字——随遇而安。果真是个懒散的不愿意在取名字上花时间的人,若说原先还对微博上那个“随遇而安”有些不确定和疑惑,现在几乎已经能够肯定是她了。
  看完这个,他又去看内容,修长的手指点着屏幕,一路上移,看到时间时,微扬了一下眉。
  他抬头看了眼陆熠方,语气又凉薄上了几分:“你和她就有这么多话要说?”
  陆熠方:“……”他怎么就一时想不开把手机递给他了?
  温景梵看了他一眼,目光凝滞了一瞬,动了几下手指头,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那为什么你不联系他?”
  随安然一愣,反问:“为什么要联系……”梵希被他接走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共同话题都没了。
  温景梵有些内伤。
  “无话可说?”
  随安然:“是啊,他好像生气了。出差我也是从微薄上知道的。”
  温景梵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在回忆。
  他那日……的表情难道让她误会他是在生气?至于出差……因为太过临时,除了他的助理,谁也不知道。
  等他到了s市,想给她发信息,可问了那句话之后相当于捅破了窗户纸,难道她……还没有发觉?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清晰的一声消息提示声打断他的思路,他低头看去——眉头一蹙,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成冰,比这寒冷的冬日更要冷上几分。
  陆熠方抖了抖身上的“冰渣子”,挪着碗离他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