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点儿也不重要。甚至……他队伍远远不如你对我重要。”晴子说了一句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
  “你在胡扯什么？如果真的像你说到那样，你就应该闪到一边，而不是时刻关注着这个家伙的生死！”如果说韩春阳刚才还是在嫉妒晴子对李凌的态度的话，现在简直是火冒三丈。
  “那你呢，你不也是……”
  “别狡辩！”韩春阳气急败坏地说道，声音简直比晴子还要尖利一些。“你以为我刚才没有看见吗？为了李凌这个家伙，你居然攻击了库尔班大人！你这是死罪。如果不是我支走了大家，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甚至威胁我，不让我接近这个早已魂飞魄散的家伙吗？”
  晴子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不少。使劲地抿了抿嘴唇，依然倔强地道：“我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但现在，你必须离开这里。”
  “呵呵……你以为你是谁？曾经风光无两的李副官的心上人，还是库尔班大人的心腹马强的妻子？”韩春阳苦笑几声，神色更加地阴狠起来。“实话告诉你，都不是！只要有一双不算太瞎的眼睛的人都应该知道，李凌喜欢的人是秦小羽，而马强，只不过是想要玩弄一个姿色还算不错的女人罢了。”
  晴子的脸色一片灰白，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过，但再一次地，她轻笑着道：“我承认！但这与你不能接近李凌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我还在这里，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玷污他，你这个懦夫！”
  “什么，你在说什么？！”韩春阳叫道。
  “懦夫，你现在大呼小叫的样子真是让我恶心。看看你现在想要做的事情，不折不扣地趁人之危。”
  “枉我以前那么喜欢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么刻薄和毒舌，简直就是一个疯婆子。”
  “停下来，韩春阳。千万不要说什么喜欢我的话，尤其是在你幻想的情敌们纷纷死去或者失去抵抗力的时候，这样尤其让你显得像个失败的家伙，我情愿永远也不知道你喜欢我这件事情。让我知道一个畏首畏尾的家伙暗自在心里盘算着、惦记着我可真是一件让人恶心的事情。”晴子道。
  “你……”韩春阳大怒，几乎忍不住立刻动手，先将碍手碍脚的晴子收拾掉，然后再来对付李凌——虽然他已经死了，但就像刚刚享用完一顿大餐，总要端着一杯茶，细细回味刚才的每一道菜的优劣和咸淡。
  “难道你没有感受到主人的呼唤吗？”晴子突然说道。“如果没有，说明他快要不行了，如果你不想失去他，就赶快行动吧。要不然跟我打一架，然后做你做想做的卑鄙之事，要不然，就赶快回去，服侍尊敬的库尔班大人。”晴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带着一些嘲弄的语气。
  “好！好！有你的晴子。你赢了！”韩春阳神色一紧，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怒气，伸手指了指李凌，又指了指晴子，道：“我答应你，放过这个家伙。但你必须跟我走。库尔班大人的伤势极重，我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不答应，为了库尔班大人，我只好用点手段了。我知道你不怕我，但要是不下心碰到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韩春阳说着，朝着李凌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韩春阳有了一种错觉。好像李凌还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用他那一贯坚定和冷淡的笑容看着自己。
  晴子同样有这种感觉。她甚至特地多看了李凌几眼，只见他的身体像被包裹进了看不见的坚冰里面一样纹丝不动。而且身上的创伤格外的鲜红、刺眼，其中好几处有着白生生的、像是骨骼的东西。但这些伤势并没有进一步恶化，而是凝固住了。就像将一条新鲜的鱼在一瞬间冷冻住，就连生机和活力也锁在了一起。当这条鱼解冻的时候，它的活力和生机也会同时恢复回来，和往常一样在水里畅快地游动。
  晴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便答应了韩春阳的请求，因为在她的心中，同样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地呼唤着，让她赶快回去照顾库尔班，照顾自己的主人。
  晴子和韩春阳一前一后离开了。韩春阳有好几次将目光放在晴子的身上，心里盘算着在稳住库尔班的伤势之后，到底该如何惩罚晴子。刚才的一番对话已经彻底将两人之间最后的一丝丝的情分和幻想也彻底撕碎。
  也就是说，韩春阳再也不会有意无意地去照顾晴子了，他甚至巴不得代替库尔班大人来惩罚这个女人。
  就算库尔班大人不会怪罪她，自己和其他人也绝对不会轻易地饶恕这个女人——这个罪大恶极的女人。
  ……
  所有人都走了。但没有人注意到，库尔班大人这两天一直待为上宾的布森人不知去了何处。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它。至少还有一个人一直惦记着它。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咯吱咯吱……”李凌那破破烂烂的身体居然不断地轻响起来。
  火辣辣的阳光晒在李凌的身上、伤口上，就像当头浇了一盆开水那么痛苦。
  就算是李凌也有些坚持不住。他现在丝毫不能动弹，否则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嘴唇或者舌头咬掉来抵消自己身体上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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