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红颜逝之举城哀
  还是这一天,已经近下午三点,也就是古时的申时。
  一个人在疾驰,却抱着两个人,一大一小,雪白的长发在空中飞舞着。
  这是一双充满死寂的眼睛,没有灵魂,空有躯壳,粗布的麻衣,只有低头看向怀中的一大一小时,才稍微有一些神采。
  不错,此人正是杨伟,那日被明月的一声啼哭惊醒,杨伟匆忙地收拾了一下,小金鼎,轩辕剑,只是血玉成了粉末,但他已经什么不在乎了,在乎的只是明月和荷儿。
  仔细地为荷儿清洗了一下,还有明月,替荷儿穿上偷来的衣服,包裹住明月,匆忙地往长安赶上。
  此时,明月的口中含着杨伟的一根手指,吸吮着,淡淡的血色从明月的嘴角溢出,明月吸的赫然是杨伟的血,但是杨伟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脸色更加幽白,哪复以往嬉笑流气的痞子样。
  过了黄河,经过冯翎之地,杨伟不知道疲惫的往长安奔去,他要将荷儿尽快地送回故乡,没日没夜,几千里的路程经过一夜已经行了大半,要不是销魂玄球神妙,每当杨伟油尽灯枯时就有一阵暖流从玄球中激发出来,而此时的玄球已经是金灿灿的。
  杨伟面无表情,浑身没有人气,就仿佛死人一样,从黄河一过来,就有人一路跟着,杨伟眼睛一扫就知道那是暗血军的,一路上也看到不少暗血军的暗号,但是杨伟却不想找他们,他只想快点让荷儿安息,什么天下,什么权势,什么美色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当长安两个字的再一次出现在杨伟的眼前时,来往络绎不绝的人都诧异地望着这个满头白发的人,尤其是抱着的一大一小。
  到了,终于到了,杨伟停在门外,再一次回来真有一种在世为人的感觉,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屈突通这时正在巡查,他的光明二军主管的就是长安的城防,他自被杨伟点化之后,已经全心全意地将自己一辈子奉献出来。
  “前面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
  屈突通听到前面一阵喧哗,马上带着手下赶了过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人在地上挣扎着,却拼命地护着地上的婴儿还有一个清丽的姑娘。
  “没事吧?”屈突通连忙上前搀扶,关切道,但是却突然整个人呆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皇上”屈突通艰涩地道了一句,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这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皇上吗?是那个掌握天地的皇上吗?满头的银发,苍苍的脸庞,无神的双眼,哪还有一丝当初的气势?
  “屈突通”杨伟平淡地道了一句,费力地挣扎起来,爱怜地抚摸着明月,抱起荷儿。
  “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屈突通再也不迟疑,跪地磕头,三呼万岁。
  屈突通一跪下,所有的士兵和百姓都跪下,三呼万岁,隆隆的声音远远传来,远近皆闻。
  身在皇宫中紫薇殿的长孙无忌、怜娘、毒仙子古念柔、玄武惊喜地站了起来,匆忙地向外赶去。
  皇宫角落的茅草屋中礼佛中的紫宁顿时眼泪满眶,浑身颤抖。
  同一时间,窦氏、宣华、董甄空虚的眼睛都现出无边的神采。
  军营中的李靖和红拂、在府邸中的长孙无忌、刘鸿基、长孙顺德、范老以及各个部分的官员都纷纷身着官府列队出迎。
  整个长安成沸腾了,喜庆的气氛笼罩在上空,因为他们的皇者回来了,他们的恩人回来。
  杨伟神色却没有半点的涟漪,麻木似的一步接着一步缓缓地,丝毫不理跪着的众士兵和百姓。
  “皇上,这是荷皇妃吗?”屈突通自然看得出杨伟怀中的姑娘已经逝去了,他更关注杨伟和杨伟怀中的婴儿。
  一步接着一步,杨伟昏昏然从长安的大门一路走着,沿途无数的百姓都跪地磕头,他们同时都震撼了,杨伟的银发,那依然死去的骆荷凄惨悲凉的气息从杨伟身上散发着,没有人做声,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只有杨伟踉跄的脚步声。
  “我可怜的荷儿,我的孩子”骆宾王激动地冲开人群,一看到杨伟怀中的骆荷,两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这一切杨伟都仿佛没感觉,麻木地朝着皇宫走去。
  当李靖和红拂从军中赶来时,杨伟已经走到了皇城朱雀门外,朱雀门乃是皇城正南与内城的通道,此时文武大臣,都激动不已地等待着,尤其是几为红颜知己。
  李靖难过地跟在杨伟身后,看到杨伟一个踉跄,似乎要摔倒了,刚想上去却被红拂拉住了。
  “靖哥,不要,没想到皇上如此深情,悲伤过度,以致白发,不要去打扰。”红拂震惊地望着这一切,她感动了。
  长孙无垢双眼含泪,眼中尽是无尽的心疼,杨伟现在这个样子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尤其是杨伟那憔悴无神的眼睛,已经不再是以往那激情飞扬的眼睛了,浑浑噩噩地一步步地向前走,仿佛看不到满地跪着的百官,仿佛看不到眼前的红颜知己,只是低着头愣愣地望着怀中明月和骆荷。
  举城悲哀,全城都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全部的人都跪在地上,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杨伟此时此刻那无尽的悲伤。人群中奇异的贝壳撞击声响起,伴随着声音,一个窈窕人影远去,如果大家记得的话,肯定知道着贝壳声乃是萨满神女戊柔皇所特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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