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本王向来不亏了自己人!(2)
  那一声儿嗯,妖气入骨。
  赵樽冷峻的嘴角难得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来,上前一步,似笑,却没笑。
  “也可,本王向来不亏了身下之人。”
  东方青玄妖娆的脸,一僵,随即干笑,“哈哈!殿下好生风趣。”
  斗斗斗,谁说只有女人好斗,这男人不也一样好斗么?
  见两个男人用极内涵的段子,磨着贱贱的嘴皮子,夏初七杵在边儿上,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让她能近距离的用目光亵渎两个人间极品美男。啧啧,从她这个方向瞧过去,一个红衣邪气美艳,举止诱人妖冶。一个黑衣高冷尊华,姿态蛊惑勾魂,让她这个良家小女子真的很想大吼一声。
  “你俩真般配——不如在一起吧?”
  “走了。”
  她脑补臆淫还没有结束,赵樽已经扬长而去,她只得巴巴儿的跟上。东院的前檐下,东方青玄看着他俩的背影,嘴角浅浅扬起,一双凤眸里的笑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出戏更好看了。”
  一转头,他变了脸,“如风。”
  “属下在。”一个锦衣卫青绿便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捂书在鼻,东方青玄深深一吸,微眯着眼,“笔墨伺候。”
  东院书房里,他在第一张纸笺上写。
  “晋王有反意,前魏国公夏廷赣嫡女夏氏……”
  写到此处,他略略一顿,牵了下唇角,又焚了纸笺,改写了另一张。
  “晋王有反意,清岗乃兵家要塞。进可攻、退可守,大患。”
  薄暮冥冥,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儿从东院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矮个子的小厮还不及高个子王爷的肩膀,一直白着一张脸,揉着醺了生姜难受得紧的眼睛。
  半晌儿,听得赵樽淡淡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她翻白眼儿,“这样不好吧?很容易让人没有工作积极性的?”
  “那便不要工作了。”
  她无语了。
  虽然,他学会了使用“工作”这个人人平等的词语,暂时性压下她心里是他“奴才”的身份憋屈。但年薪六两的日子,她活得起么?想到这,她再次怒视过去。
  “郑二宝是你指使的?”
  “嗯。”他回答得很干脆,斜斜睨过来,“想要回银子?”
  “废话!”
  “求爷?”
  太贱了!夏初七哼了一声,“我不要别人廉价的施舍。”
  “哦?”赵樽目光闪了一下。
  “我知道,像我一个小丫头身上带着太多的银子,很容易招来祸事。轻者失身,重者丢命,说来损失了一点儿钱财,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轻唔了一声,赵樽更不懂了。
  “哎,人活着,一辈子能赚多少银子?留着命,比留着银子好。”
  “……!”他目光已有怪异。
  她接着说,“有一个伟人曾经说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赚钱的方法却是无限的。所以我不需要自怨自艾,应该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赚钱事业中去。”
  赵樽冷抿着唇,瞥向她真诚的小脸儿。
  “总有一天,我要把狼虐成狗,再把狗虐成猪。不,虐成猪头。让他跪在我的床头,替我洗脚、捏脚、捶腿、敲背、摇着尾巴唱征服……想一想,我的心情就很好,很愉快,眼前的事儿就都不是事儿。”
  她邪乎乎的望了过来,一双眼睛清澈得得如同六七月晴朗的天空,可那火辣辣的视线,却像有无数的刀片儿在往外飙。
  “爷,你知道女人最厉害的赚钱方式是什么吗?”
  赵樽面无表情,一脸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的样子。
  “就是——”她拖长了声儿,突然一把抱紧他的腰,利用自己这只有十五岁的幼小身子,说服了一个成熟女人的灵魂,开始打滚撒赖,“就是不要脸。今儿我还就告诉你,你如果不还我银子,我便缠着你,缠死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赵樽扯开她干瘦的爪子,一副尊贵高冷的姿态。
  “爷出恭你也跟着?”
  “跟着!”谁不大小便,有啥稀罕?
  他神色淡淡看来,一副随你高兴的样子,调头就走。
  这样挑战夏初七底线和节操的行为……哪里能难得到她?
  一张脸上还挂着生姜催出来的泪儿,她邪恶的眼神儿一眯。
  “站住!”
  他大步往前,丝毫不予理会,她亦步亦随,压低了嗓子,“最后问你一次,还是不还?”
  他不答。
  不答便是最好的回答。
  好呀!非得逼她出绝招儿。
  此时两人刚走到马号附近,她眼见四下无人,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笑嘻嘻的耍贱,“你若不还我银子,我便大声嚷嚷,说你红裤衩白屁股,骗财骗色……要了我的人,拐了我的钱,还耍不要脸。”
  一句出口,赵樽脸色微变,冷飕飕的眼望了下天。
  紧紧拽了他的胳膊,她继续耍嘴溜,“怎样,晓得怕了吧?”
  赵樽冷冷的唇,越抿越紧。
  咯的一笑,她弯了眼儿,“不过爷您且放心,只要您把银子还我了,这什么红裤衩子白屁股的事儿,我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吱——
  这时,马号后头突然传来细微的一声。
  赵樽低喝,“谁?出来!”
  嗖啦一声儿,从不远处的草垛子后头慢吞吞走出来英俊潇洒的元祐小公爷,他嘻嘻发笑着,高举双手,冲他挤了挤眼睛。
  “十九叔,红裤衩子白屁股,我可没听见。”
  赵樽维持许久的高冷面色,刷的黑了,眼神儿冷箭一般剜了过去,却见元祐往后大吼一声“陈大牛”,自个儿趁机呼啦一下便跑得没了人影儿。
  “俺,俺……”陈大牛双手蒙着眼睛,也从草垛子后头慢慢走了出来,“俺耳朵不好使,啥也没听见。”
  “你他娘的耳朵不好使,蒙眼睛做什么?”
  一道冷斥声儿传入了夏初七的耳朵,听得他又爆了粗,她便晓得这一回赵阎王是真心怒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转身,她正准备悄悄离开,后领子就被人给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