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943:离世
  如果阿姐是冒牌货,云家外公也不会一看到她就热泪盈眶,一声声地说阿姐长得和云家外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阿姐是冒牌货,,妈妈岂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岂会把家传古玉亲手戴在阿姐脖颈上?
  他们没见过云家外婆,但他和阿泽却清楚知道,阿姐与妈妈有多像,要是妈妈还活着,她和阿姐站在一起,让看到她们的人绝对会说出她们是亲母女。
  不知不觉间,乔昱忆起了往事,不由眼睛鼻子一阵发酸,他想妈妈和爷爷,很想很想他们。
  “我那天要是在场,一定会抽她几个大嘴巴!”
  乔泽一脸愤然。
  乔昱没接他的话,而是轻唤:“阿泽……”
  “嗯?哥想说什么直接说,我听着呢。”乔泽目视前方,车子骑得又稳又快。
  “平日里多提防点李涛。”乔昱叮嘱。
  乔泽低“嗯”一声,撇嘴说:“我对他,对他那个妹妹可没一点好感。”
  “总之,咱们绝对不能着他的道,不能给家里添麻烦。”
  “嗯。”乔泽应了声。
  郑秀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不是郑家的女儿,更没想到她有朝一日还能见到亲生爸爸。至于亲生妈妈,据说已经不在世上,这对她来说并没什么影响。
  从出生就没见过面,对她更是没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要她谈感情,那根本就不可能。
  “秀秀,你的嗓子真好,唱起歌就像百灵鸟一样动听。”
  “就那样吧!”倨傲的语气,可想而知郑秀现在是何种表情。
  “小美,有些人傲着呢!”
  “郭霞,秀秀是咱们的同志,你别那样说她。”
  “你把人家当同志,人家未必把你当同志,你若想看人脸色,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郭霞是个心直口快的,和张美、郑秀都是以文艺兵穿上军装的,且三人通过新兵训练后,会一起进入总政歌舞团,这是三个指定的名额,可见她们背后的关系一个不比一个弱。总政歌舞团不好进,而文艺兵又有哪个不想进总政?
  郑秀清楚自己是如何穿上绿军装,也知道等新兵训练结束后,自己会没任何悬念的进总政,这让她有着莫大的优越感,熟料,一个偶然的情况下,她从张美口中知晓,张美和郭霞竟然和她一样,只等新兵训练结束,便到总政歌舞团报到,听张美这么说,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当她知道张美和郭霞在入伍前就认识,这越发引起她排斥两人。
  “说够了没有!”
  郑秀坐在自己牀上,瞪向郭霞:“别以为我不说话就以为我好欺。”这间宿舍里一共住八人,此刻,距离熄灯时间不到五分钟,除过郑秀三人,其他人皆已就寝。
  “莫名其妙。”
  郭霞翻个白眼,拉开军被,在牀上躺好。
  “你才莫名其妙!”孬种,敢和她过不去,却不敢指名道姓说,真以为她是泥捏的?郑秀冷哼一声,说:“郭霞,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否则,我不介意替你管好它。”说完,她扫了张美一眼,没再搭理两人。
  “不过是个小地方来的土包子,口气倒不小,哼!”
  郭霞嘀咕了句,但在静寂的宿舍里,她这句嘀咕听起来还是蛮清晰的。
  然而郑秀却忍了下来,没和郭霞继续拌嘴。
  暗忖:“土包子?用不了多久,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土包子!”
  m国。
  白歌眼含热泪,看着舞台上的枫叶红表演,耳边掌声不时响起,她知道自己成功了,知道枫叶红在国际舞台上打响了这一炮。
  “枫叶红很受欢迎。”
  何芬眸光掠过全场,见座无虚席,见m国几位正要,及台下的观众个个脸上挂着由衷的喜悦,禁不住与白歌说了句。她们在舞台左侧的幕布后站着,能清楚看到舞台上的表演和台下靠前几排的观众脸上表情。
  带着浓郁中国特色的伴乐和歌曲回荡在周围的每一寸空间,随着伴乐旋律,歌声高低变化,台上的演出进入一个又一个高潮。
  旋转,再旋转,越来越快,蓦地,乔颖身姿轻盈,一跃而起,以极为优美的舞姿旋转着,然后宛若花瓣落在湖面,轻灵地落回舞台上。
  雷鸣般的掌声四起,她精致漂亮的脸儿上浮开清雅迷人的笑容,灵动澄澈的眼眸中尽显伴乐,枫叶红这支舞要表达出的情感。
  “老何……我,我好高兴……”白歌身子晃了晃,只觉眼前模糊一片,但她没有让自己倒下,而是始终微笑着,定定地望向舞台,望向她一手编排的枫叶红。何芬这会儿的心神全在枫叶红上,一时间没听出她语气中的异样,也没有看身旁的她,只是笑着回应一句:“我也很高兴,为你高兴,为我们总政高兴,为我们的祖国高兴!”
  伴乐和歌声落下,乔颖作为领舞,站在舞台最前面,与枫叶红的所有演出同志朝台下深鞠一躬,为这次的出国演出画出圆满的句号。
  掌声久久不息,何芬突然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用力抓住,顾不得多想,她忙从舞台上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人,只见白歌脸色煞白,脸色表情痛苦,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点,手从她胳膊上滑落,朝地上倒去。
  “老白……”
  她压制住声音急唤一声,伸手将白歌快要倒下的身体险险接住……
  出国演出很成功,但总政歌舞团的同志谁都没想到,那和他们一起到国外的白老师,竟在演出结束没多久,永别了这个世界。她没留下一句话,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抛下她的事业,抛下她的战友,永远的离开了!
  总政歌舞团下榻的酒店里,何芬坐在沙发上,红肿的双眼里噙满泪水,定定地看着放在茶几上的骨灰盒,三天,距离白歌去世已经过去三天,她自责,懊恼,悔恨,丝毫改变不了什么。
  “大伯母,白老师离世,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真得不用这样折磨自己。”白歌在送往医院途中就说不出一句话,与此同时,她仿若失去了所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