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3章 精准判断
  第二天,五区公安局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会,与会的有局长、两个副局长、支队长、副支队长、几个大队长,还有各科室的正副负责人。
  更让在场的领导感到意外的是,公安部五局局长向金山,也出席了欢迎会,这就不一样了,毕竟向金山的级别太高,这也是向金山给阿舒助脸,因为这等同于宣布了楚天舒是他的人,程国立倒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而被提拔到了市公安局副局长的那位原来的五区局长,倒是对楚天舒有些兴趣,当然是因为向金山的原因。
  简单的见面仪式结束,程国立第一个发言,他是对着向金山说的,因为向金山代表着公安部,程国立恭敬地说道:“向老师,楚局长的敬业精神让人佩服,昨晚,新上任就着手这个大案,真的是太...”他没有往下说,但是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太急于表现了。
  阿舒接过话茬:“我知道程局长的意思,你是不是因为我把小昭安排在宾馆有意见?我这个人喜欢有话直说。”
  程国立轻轻笑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把脸上的胎记挡了挡:“其实,楚局长把小昭放了,肯定有原因,我说的没错吧?”
  阿舒也不管程国立,他站起身说道:“各位,我想大家都有想法,会问我为什么把小昭放了,其实,我没有放小昭啊,我派了两个女警监视居住,小昭所有的通讯工具都在局里,我之所以这么做,原因有三点,第一,也是最重要的,小昭是公众人物,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关系重大,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杀人,将来人家的公司起诉们公安局,那样会对我们局的形象有很大的影响。”
  向金山点头,在京城,你不能随便处理一个公众人物,那些大律师会要你命的,什么程序不合法,违反了哪一条,到时候叫你罢官,甚至是赔偿几百万都可能。
  程国立抓住了一个关键词:“楚局长,你是说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开的枪还不是证据?那我倒是要问了,他不是直接凶手,难道是别人?”
  阿舒点头:“对!小昭不是凶手,下面我给大家把案情解释一遍:本案的第一个一点:剧组的枪,使用的是火药,我昨晚在局里查看了电视录影,没有做过任何剪辑的,在子弹打出的瞬间,我看见了烟,那就是说,那把枪里装的是火药,我们知道驳壳枪的有效距离,也知道子弹出膛的状况,这种火药是专门为演电影电视准备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驳壳枪的效果,所以,枪没问题,子弹也没问题,剧组的剧务说的没错,完全符合安全标准。”
  程国立冷笑:“既然什么都合理,那人是怎么死的?”
  阿舒白了程国立一眼,他也不说话,他一夜没睡,就是准备给程国立一击,他直接放电视,大屏幕上出现了小昭开枪的画面,阿舒先给定格:“大家请看小昭持枪的角度,基本和肩膀一般高,而且略低一点,大家请注意,女二号身高一米六八,小昭一米六三,我们从画面上看,就能判断出子弹将要落在美女二号的左胸,大家请看。”
  阿舒一帧一帧地往下放图像,结果,子弹竟然打在了女二号的右胸上,阿舒又回放,这个角度太诡异了,现场的人无不震惊,他们谁都没有发现这个细节,原本都相等尸检结果,现在楚天舒发现了秘密,那说明什么?
  阿舒接着说道:“我又把现场声音做了分析,大家看声音频率,这个是驳壳枪的声音,就在驳壳枪声音后的0.2秒,出现了另一个声音,大家请看。”频谱图像上出现了一个声音叠加!
  向金山皱起了眉头:这意味着有另一把枪同时响起,难道是......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他心中响起,这是一起有着完整、缜密的杀人计划!
  阿舒说道:“我昨晚查阅了狙击枪的相关资料,这个频率是美国mpa公司生产的小口径pcr狙击步枪,口径6.6毫米,也就是说,女二号是被狙击手给击毙的。”
  现场一片肃然,这超出了大家的预想,原本以为是谁在手枪上做了文章,结果不是,凶手另有其人。
  程国立第一个跳出来:“楚天舒,你讲得非常精彩,这是你昨晚臆想出来的吧?”
  阿舒冷冷地看一眼程国立:“程副局长?你能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吗?难道你每一次破案都是靠臆想?简直是荒谬!”阿舒一点面子都没有给程国立,原因很简单,这小子对自己总是不怀好意,要么就是下绊子,实在可恨。
  程国立基本上是不再掩饰对阿舒的恶意,他冷冷地说道:“那就请楚局长明示喽!”
  阿舒说道:“我当然要把案件说清楚,第一个理由大家都知道了,小昭开枪的角度,打左胸,而子弹在右胸,第二个大家看角度。”说着阿舒关掉影像,把投影升上去,露出了一个大的白板,他用笔在白板上一边画着一边解释:“死者中弹的部位,我做了弹道分析,子弹是来自于左前方十五度,而且是从上向下的射击,假如是小昭开枪射击,她的手枪必须是这个姿势,手枪高举,枪管向下,这不符合拍摄的角度。”
  程国立拍着巴掌大声叫好:“好啊!好!实在是好啊,不过楚天舒,尸检报告都没出来,你的弹道理论是怎么来的?”
  阿舒就知道程国立会捣乱,他微微一笑:“我昨天给死者做了检查,才得出结论,那么我问你,作为警察,如果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你到过现场吗?你检查死者的尸体吗?什么都没有做调查,你有发言的权利吗?你是一个合格的局长吗?我看你连一个探长都不够格!”
  程国立被阿舒现场怼得面红耳赤,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根本就不了解案情,而一旁的魏支队长却是全程陪同,他也一宿没睡,原本他对楚天舒的怨气有天那么高,可是新来的楚副局长说出了这些话,让他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佩服,似乎此人不是靠关系上位的,有真才实学。
  向金山点头:“楚天舒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赞成凶手另有其人,楚天舒,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发现?。”
  阿舒点头:“谢谢向老师的信任,根据我对声波之间相差的0.2秒判断:狙击枪的出膛速度900米/秒,人的最快反应速度是0.08秒,也就是说,第二声枪响的声音被记录下来,演出了0.12秒,而声波传播的速度比子弹要慢,只有350米/秒,也就是说,听到声音,子弹早已打中了目标,那么凶手距离女二号的最远距离是42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