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第43节
  “怎会?”
  晚玉笑着将簪子送入她的发间,银簪工艺并不复杂,只尾部坠了两个小铃铛,行走时铃铛碰撞起来,发出清脆的银铃声。
  月楹浅笑,抚了抚鬓间,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送她簪子,上次萧汐送的竹节玉簪自南兴侯府回来就不见了,想必是掉了,她虽不舍但遍寻不见,也只好安慰自己无福消受那么贵重的东西。
  这次晚玉送的,可不能再丟了。
  第37章 飞羽司救人
  南衙飞羽司, 昭狱内。
  萧沂指尖摩挲着一只玉簪,玉质温润,玉簪表面光可鉴人,想必是长时间摩擦所致。
  凌风走过来, 萧沂将东西收回袖中, 银质面具遮了半边脸, “怎么回事?”
  凌风道,“抓住十余个北疆的细作, 看情况潜进来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可惜刚问了两句就咬了毒囊, 弟兄们及时施救, 也没能救回来。”
  “北疆?”北疆与大雍向来不合,近来更是屡屡联合西戎人在西北边境搞小动作。
  但凡细作一般都单线联系,绝不会这么集中一下子很多人, 除非他们有大动作。
  北疆西戎表面俯首称臣, 然暗地里对皇帝的暗杀从未停止。
  他们的行为定然是配合着皇帝来的,而最近唯一能下手的地方, 便只有皇帝一年一度在木兰围场的春猎。
  “怎么发现的?”
  凌风道,“那北疆人是一个商队,来大雍贩卖香料, 却不想遇上了奸猾之人, 诬告他们的香料是假的,事情闹上公堂,细查之下这才知道商队的身份文牒都是假的。”
  “一点消息都没问出来?”
  凌风汗颜,“没有。”
  “无能!”
  “属下知罪。”
  “但愿你是真的知罪!数十北疆人潜入我大雍京城,竟到今日才发现,安逸的日子过久了, 都没用了不成?”萧沂语气不怒自威。
  凌风连忙下跪,“属下失职,定然好好敲打底下人。”
  萧沂微眯起眼,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底下的桌案,良久,他才道,“起来吧,继续查,务必要活口。”
  “是!”
  此事只是一个缺口,且这次发现北疆人纯属意外,若没有那奸猾商人,这么多北疆人岂非悄无声息都进入了大雍。北疆人不知用了多少次这法子将人送进来,他们发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本以为密不透风的京城,在北疆人眼里,似乎也只是筛子罢了。
  凌风顺腾摸瓜,将商队所经之地仔细查找了一遍,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商队所住的客栈老板是北疆人,而且是数年前便已入京城,更甚至在京城娶妻生子,可怜那店老板娘,浑然不知枕边人有异心。
  客栈老板被抓时还一脸无辜,被蒙着头带进昭狱,“你们做什么,我可是良民,私自抓人有违大雍律法,我劝你们速速放了我!”
  “大雍律法?乌木尔,你还懂大雍律法。”这声音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乌木尔强烈挣扎的身子瞬间冷静下来,“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萧沂示意凌风摘掉乌木尔的头套,刺眼的烛光莹莹,他身处暗室,旁边摆满了刑具,周围人皆着玄黑暗纹飞羽服,眼前人却是白衣,脸上的银制面具,泛着阵阵寒光。
  乌木尔瞳孔微缩,猜到了自己在哪儿,“你是飞羽卫指挥使?”
  “还不算太笨。”萧沂浅笑,“说说吧,你们此次的目的是什么?”
  乌木尔嗤笑一声,“指挥使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萧沂并不着急,举起手轻拍了两下,右侧黑布被揭下,那侧也是一间牢房,乌木尔的妻子与两个孩子被绑缚了手脚遮住眼睛丢在那里。
  “你不说,你妻子与孩子的安全我便不能保证了。”
  乌木尔眼含怒意,“早听说飞羽卫做事不择手段,竟连无辜之人也不放过。”
  “无辜?”萧沂轻笑,“此女被你所污,便是你的人,算不得我大雍子民,至于两个小儿,都流有你的骨血,也算不得无辜。”
  “飞羽卫的手段想必你听说过,进了昭狱的人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如果不想使你妻儿受苦,便赶紧交代。”
  乌木尔放声大笑,“哈哈哈,我北疆男儿何惧严刑,你们休想从我口中知道一个字,即使我死,我北疆铁骑迟终有一日会踏破大雍国门!”
  “敬酒不吃吃罚酒!”萧沂一摆手,那边立即有人将乌木尔一家架在刑具上。
  带着倒刺的蒺藜鞭就要打在他妻子身上,乌木尔目眦尽裂,忽然暴起,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发出数道暗器。
  却不是朝着萧沂,暗器直往另一件牢房而去。
  “他要灭口!”凌风想拦,速度却是不够快。
  暗器稳稳地插进了两个孩子的咽喉,乌木尔的妻子一个侧身躲开了暗器,飞镖钉在了十字架上。
  电光火石之间,萧沂飞起一脚踹在乌木尔脸上,乌木尔应声倒地,口吐鲜血,几颗碎裂的牙齿也滚落下来。
  倏然间,乌木尔浑身痉挛起来,凌风飞快上前,这熟悉的症状,之前那几个北疆人都是这么死的,他明明已经检查过了他唇齿间,却不想还有。
  凌风走到乌木尔的身旁,他口中的鲜血颜色渐渐变黑,凌风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气。想必是您踢断了他的牙齿,使其不能咬破整颗药囊。”
  “还有救?”
  凌风道,“医术高明的或许能救,我不行。”
  夏风从隔壁的牢房走过来,“这等无情无义的男人救他做什么?”夏风是四大飞鹄里唯一的女子,方才萧沂让她扮作这乌木尔的妻子演一出戏。
  牢房昏暗,再加上距离远,她又擅长伪装,乌木尔惊慌失措下果真没有分辨出来,却不想他如此狠得下心。
  “自己的亲生骨肉,说杀就杀。”为求真实,那两个孩子的确是乌木尔的孩子。
  夏风甩出刚拔下的飞镖,扎在了乌木尔的大腿上。
  燕风吓了一跳,看见血是正常颜色才安心,“你还真不怕有毒!”
  飞镖上若有毒,那可是毒上加毒。
  夏风道,“我刚才看过了,没毒。这等无情无义的北疆人,死有余辜。”
  萧沂淡淡开口,“意气用事,他现在还不能死。”
  夏风恹恹道,“是。”
  萧沂又道,“燕风,去把月楹找来。”
  燕风讶然,“找月楹姑娘,到这里来?”
  “你的理解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还要我说第二遍?”萧沂脸上一凛。
  “不用,属下领命。”燕风连忙遁走。
  疑惑的不止燕风一人,还有凌风,他先前只以为月楹是萧沂的朋友,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月楹姑娘,也是飞羽卫中人吗”
  萧沂道,“现在还不是。”
  这意思就是以后会是的吗?
  凌风敛眉不语,夏风走过来,趁着萧沂不注意,悄悄问,“月楹姑娘是谁?”
  怎么她才去西北几个月,就多了点她不知道的事情。
  凌风撇了撇嘴,“实话说,我也不清楚,我还没燕风知道的多。”
  燕风时刻不离指挥使,他们任务繁多,一年之中在京城的日子都很少。萧沂身边出现了什么人,他们还真不清楚。
  月楹背着自己的小药箱站在昭狱门口,有些望而却步。
  燕风笑眯眯地请她进去,“月楹姑娘,这边。”
  月楹心里七上八下,进去了可真就没有退路了,萧沂绝不会放她走。
  但不进去,她觉得自己的小命可能会当场不保。
  月楹干笑道,“不用蒙个眼什么的吗?”
  “不必。”其他人也许要,但月楹连萧沂的身份都知道,也就没有必要欲盖弥彰。
  昭狱里浓重的血腥味与腥臭味对月楹来说是个折磨,她默默将前几天做的香囊拿在手里,时不时闻一下,才好受了些。
  “还有句话要嘱咐姑娘,”燕风道,“这里没有世子,只有指挥使,姑娘明白吗?”
  “明白。”就是不能揭穿萧沂的身份呗。
  月楹被带进来,七拐八歪的似乎来到了昭狱的最深处,路上路过的牢房不计其数,耳边惨叫声不绝如缕。
  燕风偷偷观察她,月楹只轻皱着眉,眼中并无惧色。
  指挥使看上的人,果然不是池中物。寻常姑娘,哪会如此镇定自若。
  “月楹姑娘,就在里面。”燕风打开一扇厚重的大铁门。
  月楹一眼就看见了负手而立的萧沂,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皑皑如山间雪,清冷疏离,给人一种生人勿近气势。
  燕风叫了声,“指挥使,月楹姑娘到了。”
  “你来了。”银制面具遮不住他的眼,明明是熟悉的声音,她却不知为何感到陌生。
  月楹回道,“指挥使有令,莫敢不从。”
  萧沂隐在面具下的眉头一皱,她用着最标准的下属语气与他讲话,为什么他却没有一丝喜悦呢?
  “来看看这人还有救吗?”
  第38章 忽悠人的月楹
  月楹走上前, 一个蓝衣劲装的姑娘让开了路,一脸好奇地盯着她,凌风见状拉着人往后退了几步。
  “月楹姑娘请。”
  月楹忽略了夏风的眼神,当她看见榻上的病人时, 眼中便只有病人了。
  乌木尔满脸血污, 牙齿断裂, 下巴破了好几个口子,面色青黑, 明显是中了毒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