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就要黑化了 第67节
  几名女侍远远追过来,围着那名女子,嚷着道:“殿下,您可没事儿吧!”
  这一声“殿下”可是吓坏了不少人,边域由木兰国管辖,较为特别的是,木兰国的皇室传承向来以女为尊,当今女皇膝下共有三男一女,所以这名红衣女子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那女子摇摇头,再一瞧夙禾,却早就没有了人影。
  夏微澜飘在夙禾后面,跟着很是兴奋。
  没想到啊,还能看见美人师伯来一出英雄救美。
  夙禾出了酒肆,便面色凝重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夏微澜不解,难道是刚刚救下的那名少女有什么猫腻?
  才这样想着,就见夙禾对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面精致好看的铜镜,左看看右看看,一双桃花眼高高扬起,眼神嘚瑟道:“美,真是太美了。”
  夏微澜:“……”她果然不应该对美人师伯抱有什么期待。
  第68章
  这次要除的魔很是狡猾, 夙禾在木兰国呆了一个月, 才最终确定这魔的老巢在木兰国边境。等摸清楚之后,夙禾便雄赳赳气昂昂的直捣了那魔的老巢。不过却也是付出的惨痛的代价——
  此刻的美人师伯, 正浑身是血的躺在一个荒漠中。
  夏微澜真的是又无奈又心疼,那魔手下众多, 理应是通知宗门里面加派人手,她万万没想到美人师伯当真一个人去了,所以在最后和那魔一决死战的时候, 他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被那魔重伤后灵力暂失, 不仅如此, 还带着一堆伤。
  她看着躺在沙堆里面的夙禾,十分怀疑,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沙漠,到底是谁救的美人师伯。
  刚这样说完, 远处便有一堆骑兵踏这夜色而来, 为首的那人一身红色戎装,等近了仔细一瞧, 竟然是个英气十足的女子。
  “殿下!这里有个人!”一名骑兵翻身下马,用火把照了照曦栾, 又踢了踢他。
  还在马上的几人纷纷下马, 那红色劲装女子凑近一看,眼眸划过一丝诧异, 将手中的火把丢给旁边的将士, 利落道:“带回去。”
  夏微澜这才看清这名女子的面容, 这不是在酒肆遇到的女子吗?
  那女子利落翻身上马,带着夙禾,一队人马迅速绝尘而去。
  夙禾昏迷了整整五天,期间那女子日日都来他床前静坐一会儿。就这样到了第五日,那女子坐了一会儿后,正准备起身离开,又瞥见夙禾露在外面的小半截手。
  她俯身上前,低头替他重新盖好被子。一抬头,却对上了夙禾那双清澈的眼睛。
  她愣了愣,站起身,道:“你醒啦,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夙禾开口:“你是谁?”
  那女子耐心道:“这里是木兰国边境,昨日我巡逻发现了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木兰国?”夙禾忍不住重复道,往日风流的桃花眼中此刻都是茫然,他抓住女子的一只手,急切道:“木兰国又是哪里?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女子眼中闪过狐疑,试探道:“你全都不记得了?”
  夙禾茫然地摇摇头。
  夏微澜看得想笑,美人师伯太骚把自己骚过头了,连记忆都没有了,太惨了。
  那名女子寻了军医,又给夙禾看了一番,这才确定夙禾是真的失忆了。等军医走了,夙禾又拉着她问道:“我到底是谁?”
  那名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一笑道:“你叫美人。”
  “美人?好奇怪的名字啊……”夙禾碎碎念道,又问了一遍:“我以前真的叫这个名字?”
  女子展颜一笑,眼睛里都是笑意:“对啊!”似乎是怕夙禾不信,再次重复道:“你当真就是这个名字。”
  夙禾听了点点头,径自从床上爬了下来,拿起屋内唯一一面镜子对着自己,镜子里立马出现了一张精致的脸。
  夙禾看了许久,频频点头道:“怪不得我会叫这个名字。”他转头对那女子肯定道:“看来你没骗我。”
  “……”
  夙禾看够了,又放下镜子,道:“你认识我,那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那女子微咳了一声,道:“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不过上次见你,倒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客。”她这几日也在查此人的信息,令她意外的是,竟然什么都没查到。
  夙禾眼中有些失望,那女子面露歉意,道:“你还是先养好伤吧,至于剩下的事,我会尽力帮你的。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夙禾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顿时,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夙禾眨眨眼,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子蓦地一笑,像是六月里开得正红的石榴花,字正腔圆道:“我叫扶兰。”
  夙禾又在军营里面呆了几天,此刻他先前受的外伤已经全部好了,他看着自己手上那把剑,想起扶兰那天说的话,也觉得颇有道理,兴许自己真的是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也不一定。
  他放下剑,掀开帘子,出了营帐,扶兰正一身红色劲装,正在校场上训练。
  他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翻身过去,和扶兰过上几招。令他意外的是,明明扶兰的武功看起来已经不错了,他却能在三招内轻松把扶兰制服了。
  扶兰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的武功有多高,那日在酒肆他飞身而来,她就感受过了,是以她现在很淡定。
  然而扶兰手下那一帮士兵就很不淡定了,一帮人涌上来道:“美人,你武功真厉害!”
  “美人,你也教教我们几招呗!”
  夙禾心中一阵得意,挑眉一笑道:“这有何难,我现在就可以教。不过……”他看向独自走远的扶兰,道:“你们殿下不会介意吗?”
  那群士兵摆摆手:“就凭你和殿下的关系,殿下自然是允许的。”
  夙禾讶然,原来这么多人知道他以前和扶兰认识吗?看来扶兰真的没有骗他,他们以前当真认识。
  那群士兵想的却是,你人都是我们殿下扛回来的,住着也是我们殿下的营帐,还分什么你我啊。
  于是乎在这样默契的想法下,夙禾很快就和士兵将领们打成一片。
  一天很快过去,夜幕降临,又到了夜巡的时候。每日的夜巡都是扶兰亲自带着人去的,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扶兰刚翻身上马,夙禾就出现在她马前。
  夙禾道:“我也要一起去。”
  扶兰下意识拒绝道:“不行。”随后又缓和语气道:“你伤还没有好。”
  夙禾咧嘴笑道:“你这是小瞧我,我的伤早就好了。”
  他还原地翻了一个跟斗,力要证明自己身强体壮,然后仰头,双目发光的盯着扶兰。
  扶兰无奈扶额,身后的的几个将领刚好和夙禾关系不错,纷纷道:“殿下,你就让美人也跟着去吧~”
  “是啊,美人武功高强,定不会出什么事的。”
  扶兰横了一眼身后的将领,后者立即识趣的噤了声,漫天黄沙间,风将扶兰的头发高高扬起,她收敛了神色,对夙禾道:“赶紧上马。”
  旁边便有小兵识相地牵来一匹马,夙禾站在那匹棕色的高大骏马面前,那马一个哼哧,也冷冷看着夙禾,四目相对间,扶兰一个马鞭狠狠落下:“你还不上马?”
  夙禾利索上马,马大爷又狠狠喷出一口气,阙了阙蹄子。
  谁知他刚一上马,刚刚还只是冷眼旁观的马大爷便一声高鸣,高高扬起前蹄,往远处狂奔而去。
  夙禾一声惨叫,扶兰还未看清,就见夙禾的身影像利剑一样冲了出去,伴随着他杀猪般的叫喊:“啊啊啊啊我不会骑马啊!”
  扶兰马鞭一扬,快马追上去,怒道:“为什么不早说!”
  夙禾伏在马背上嘶喊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阿兰救我!”
  扶兰咬牙,将马骑得飞快,明烈的红衣在夜风中如翻浪一般,她马鞭往前一扬,卷住了马的一条后腿,硬生生的将那匹马拉住了。
  夙禾却是因为贯力,高高往前飞去。
  扶兰不作他想,脚尖一点飞快的在空中接住夙禾,眼看就要狠狠摔入黄沙之中,没想到夙禾却生生打了个转,她一把撞进夙禾的胸膛。
  扶兰揉了揉肉被撞得有些发疼的脸,抖了抖身上的沙,低头就看见夙禾一双闪闪发亮的眼。
  黄沙辽阔,黑夜连地,漫天的繁星远远缀在夜色中。夙禾的眼像是点了碎钻一般的光彩,他笑道:“阿兰,谢谢你。”
  扶兰望着他那双眼睛微晃了神,竟然没有注意到他改的称呼。她脸有些红,所幸这浓黑的夜幕下看不清,她起身,没看夙禾,利索翻身上马。
  见夙禾盯着她傻愣愣的,扶兰朝他伸手:“上来,我带你。”
  夙禾咧嘴一笑,把手递给她。
  许是昨日夙禾闹着要和扶兰一起夜巡,闹出了那样一出意外,扶兰想着,许是夙禾整日待在军营里面太无聊了。
  她望着这漫天黄沙,也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不无聊呢?要不是木兰国的王储都要来边境历练一年,她肯定是不会来的。先前是她的三个哥哥,如今到了她,自然也是逃不过。
  她想了想,命人准备了一些银两,把夙禾叫了过来。
  扶兰以为夙禾这贪玩爱闹的性子,得了银钱,定会立马离开军营,谁知夙禾竟然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眼带泪光,哭嚎道:“阿澜,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扶兰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夙禾已经扯着嗓子嚎起来:“不行啊,我在这里只认识你一个人,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扶兰毫无办法只得安抚道:“好好好,不走便不走。”
  夙禾一下子便展开笑颜,露出一口白牙:“你说的。”
  夏微澜看见自家师伯这副蠢样子,她一个魂魄都觉得十分丢人。
  自从上次夜巡事件后,夙禾倒也不吵着要去夜巡了,只是白天和那群士兵一起练武,有事没事就去找扶兰聊天,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直至一日,扶兰带着人马夜巡,久久未归,夙禾站在营帐前许久,直等到一个将士负伤骑马飞奔而来:“殿下夜巡,中了胡人的奸计,如今被困漠中。”
  第69章
  主将被困漠中, 剩下的几个副将又生恐敌军趁机攻打营地, 几番商量,试图寻找一个完美之策。夙禾却是不管不顾, 直接去马厩里牵了一匹马。一看,竟然是上次那个马大爷。
  他拍拍马大爷的头, 道:“马爷爷,今天可不能再给我闹脾气了啊。”
  马大爷冷冷喷了一口气,没理他。
  夙禾翻身上马, 一声怒喝, 疾驰奔出军营。
  扶兰夜巡本就未带过多人马, 并未想到今夜敌军会忽然进犯,一时之下竟被逼到此处, 眼下是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了。
  沙漠夜里总是很凉,扶兰手拿着长剑, 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手下的将领道:“殿下, 等下我们从东南方杀出去,助殿下您突围吧!”
  扶兰摇摇头:“再支撑片刻, 营地不久便会派出援军。”她抬眸,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敌军, 眸中闪过狠意。
  “可是殿下的伤……”
  “小伤而已, 不必在意。”先前她遭暗算,左肩中了一箭。她看着已经止血的伤口, 又抬眸, 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