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喜欢我 第114节
  小猫的确是公猫,可她不知道她肚子中的小生命是什么性别?
  也许,到时候误打误撞,真的是个小男孩儿了呢?
  生了的男孩儿会不会像他?
  眼睛很黑,乌发浓眉,也有漂亮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那如果,是女孩儿呢?
  她想得没了边儿,然而才买到验孕棒,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都是未知数。
  大概半小时之前,蒋一頔刚甩出她是不是怀孕了的疑问,她想都没想,几乎手脚并用地从床上跳了下来。
  一路奔到门边,要出门去找药店买验孕棒。
  她太激动了。
  激动到,以至于锁了门出来,发现自己穿着的还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她苦笑连连,想哭。
  盯着自己露出一半的光裸脚面,嘲笑自己都顾不上,直想哭。
  “你照着说明,先去验一下。不过早上比较准,晚上我不知道。但是差别不大……反正不是没怀就是怀了嘛,无非两种结果”蒋一頔说,“对了,你们都结婚两年了,你从没用过吗?”
  “……没有。”
  从没怀过,所以也从没刻意地用过。
  林蔚站在酒店房间的卫生间里,把整间屋子的灯都打开了。
  明明如火,白色药盒上“早早孕”三个字,非常之灼目。
  她眼睛酸涩,眼泪要憋不住了。
  妈的……
  这玩意儿到底怎么使啊?
  蒋一頔说:“你照着说明书,你验完后跟我说。”
  林蔚回复了“好”。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许嘉川发来消息:“你这么晚还不休息?出差了浪了是吧?”
  林蔚已经完全没了困意。
  紧张到神经兴奋。
  “我去哪儿浪啊。”
  他说:“回来了,跟我浪。”
  林蔚转头就笑了。
  照着说明书做了,她看到验孕棒上的两条杠的时候,手抖得拿不稳,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突兀的一声响,骇得她浑身一凛。
  太紧张了。
  真的太紧张了!
  她仓惶捡起,手机又在连连震动,许嘉川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
  “猫尿沙发上了……”
  “它挠我!”
  “我不喜欢它了。”
  “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
  “它又尿了……这回是地毯。”
  林蔚一条条地看下来,又想哭,又想笑。
  她回复:“要不要给它弄个纸尿裤?”
  “你以为是照顾小孩儿吗?猫怎么穿纸尿裤?”
  他肯定在嘲笑她的无厘头了。
  她便也开始笑,笑到最后,笑了一脸眼泪。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两条杠,心头惴惴,胡乱地洗了把脸,坐在窗户边上,胡思乱想了很久很久,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呆。
  最后他发来消息,说明天有早班,他要睡觉了。
  “晚安老婆,亲亲。”
  这一刻,她更不知道怎么对他说起自己怀孕的事了。
  对于大部分夫妻来说,这可能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好事。
  但是对于他们来讲,来得太不容易了,她很怕自己一说出去,他会辗转一晚上都睡不着,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她更害怕,自己就这样轻易地下了结论,结果最后落得一场空欢喜。
  比悲伤更悲伤的事,是空欢喜。
  她设想了无数的可能。
  可能验孕棒不准呢?
  可能她嗜睡只是因为昨晚被猫闹腾了太久?
  可能她今晚犯恶心是因为海鲜过敏?
  她的确查过了,验孕棒确实有不准的时候,不过她坚信自己很可能撞上了那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
  无数的念头充斥在她脑海里,林蔚最后蹲在卫生间里,盯着洁白的地砖,又是很久很久。
  人们常说容易得到的东西不易珍惜。
  林蔚太珍惜了,直接一个电话call给蒋一頔问验孕棒会不会出错,挂了电话后躺在床上,还上网查了很久,关联到很多色情.小广告,还有直接给她跳到和网上的医生在线对话的。
  身边就有个医生,她却不敢用。
  几乎一夜无眠。
  临近早晨七点,林蔚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半睡半醒的,一时清醒了,心跳得剧烈。
  林蔚又在想,熬夜会不会对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好。
  她顶着黑眼圈去洗漱,边刷牙,边又想了很多。
  她摸着尚平坦的小腹,五指张开,慢慢地向前挪开,廓张。
  想象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
  一个生命的小房子里,会住着另一个小生命。
  是两个生命的结晶。
  一早,蒋一頔打来电话问候,安抚道:“你如果实在不放心,你再去买个验孕棒。早上的准一点,如果还是两道杠,那就是怀了。”
  林蔚很疲惫,平躺在床,声音懒懒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我过几天回去,你陪我去做个检查吧。”
  “孕检啊?”
  “……嗯。”
  “不至于吧……验孕棒一般不会出错的。”蒋一頔沉吟片刻,声音陡转,“等会儿,你不会还没跟许嘉川说吧?”
  林蔚摇摇头,叹气:“我还没有。”
  “为什么?这不是挺好的事儿吗,怎么不说呢?”
  “万一不是呢……不想让他白高兴一场。”
  “我觉得吧蔚蔚,”蒋一頔轻声的说,“我觉得你就是太紧张了。验孕棒说有就是有了,做检查多费时间,抽血呀化验呀……”
  林蔚淡淡地打断:“我还是去,做一下吧……我做完,拿着孕检报告告诉他,这样也好,我心里有底。”
  “行吧,”蒋一頔知道林蔚倔,妥协了,“那你回来了,我陪你去吧。”
  末了,蒋一頔说:“我这几天也不跟许嘉川说,等你出结果,咱们到时候去庆祝一下。”
  林蔚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
  该困的时候不困,经常失眠一晚上,该精神的时候也不精神,陪着陈深去谈客户,一直打盹儿,脑神经也慢了好几拍。
  她想的,除了怀孕的事情,还有什么男孩儿女孩儿的事情。
  还在估算着最近她和许嘉川做了多少次,有哪些天做了,哪些天没做,如果真的怀了,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有多大了。
  还在想,男孩和女孩,分别起什么名字才好。
  晚上,她和陈深一行陪一个国外的客户吃饭,中途讲到某个事儿了,正好和她负责的业务相关,对方问起她d.h关于这一块儿的情况,用英文问了两遍,她一直没反应。
  陈深坐在旁边,低声喊她好几次,她才有反应。
  她一脸茫然地抬头,眼神逐渐聚焦:“pardon?”(麻烦再说一次)
  事不过三,对方已经恼了。
  陈深有点儿无语,左看右看,身边这个一副不在线的状态,对面的外国佬脸开始黑了,陈深圆了场,索性一通全替林蔚说了。
  饭局结束后送走各家佛爷,三个人站在上海的街头,吹着凉风。
  林蔚接到了许嘉川的电话,这是她出差这么几天以来他打来的第一通电话。
  一来是没什么大事的话,他们只用微信交流,二来他们彼此都忙,尤其是他,日夜颠倒,不知道彼此什么时候有空。
  林蔚以前也喜欢跟他打电话。
  后来,经常打过去后不是没人接,就是别人接的,告诉他在手术台上。
  再之后,没什么大事儿的话,他们就索性都用微信交流了。
  林蔚自己这里就憋着一件大事儿。
  接起之前,她快速地思考了一番,还以为是他那边有什么事儿了,没想到一接起来,许嘉川就哭笑不得地说:“我刚才做饭在旁边切洋葱,这个猫趴我旁边,被洋葱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