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路瑾风试探完，开始进入正题，“早上瑾凌没送你过来吗？”
  “没有，他单位有事，我起床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路瑾风瞪大眼睛，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儿大啊。他急迫地问：“你和瑾凌住在一起？”
  朱小枣眨巴眨巴眼睛：“……算是吧。”她被警察叔叔收留了啊。
  路瑾风激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啊！我就知道我没想错！”之后，他哈哈哈地离开了，留下朱小枣在原地一脸凌乱。
  这真的是她的老板嘛？为什么她觉得路瑾凌更有老板的样子？还是老板都这么随和的？
  等她回去教室，大家看她的目光更灼热了。
  下午培训结束后，朱小枣先离开，去宣传部报道。程安安气愤地坐在椅子上，心想，怪不得什么都不会还能入职，原来是走后门。路瑾风的眼光就这样？
  朱小枣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儿，身材好了点儿，声音好听了点儿吗？除了吃什么都不会，路瑾风肯定是几天新鲜，早晚要把她抛弃的。
  此刻朱小枣正在宣传部，听琳达讲要怎么布置公司。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记下来只要把东西搬到指定地点就行。
  朱小枣和琳达一组，从一层开始布置。门口挂上万圣节装饰，地毯换掉，路边摆上两棵阴森森的树。
  鬼布偶被挂在天花板上，露着獠牙，第一眼看挺可怕，第二眼就觉得蛮可爱的。
  除了这些，还有巨大的蜘蛛网，上满挂着五颜六色的蜘蛛……朱小枣看其他妹子好像有点儿怕，就主动把挂蜘蛛网的活儿给包揽了。
  宣传部那几个软妹子，看朱小枣动作利落，再联想到她昨天搬东西的样子，眼中冒起了小心心。
  如果朱小枣是个高帅男人，她们肯定要追求她的，满满的男友力啊！
  布置公司足足花了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公司就剩下他们部门的人了。
  明天是万圣节前夜，威廉提议：“小枣，明天你培训完过来。”
  朱小枣乖巧应下，问：“是要加班吗？”
  “不是，后天不就是万圣节了吗，给你画个万圣妆。”
  第12章
  朱小枣惊喜地瞪大眼睛：“要给我化妆？”她从来都没化过妆呢！是不是要变成大美女了啊！
  “嗯，过节了嘛，欢乐一下。”
  “好！我保证来！”
  朱小枣正式下班的时候，晚高峰都快过了。
  刚进了地铁站，有人给她打电话，她认出了这是路瑾凌的号码。
  小心翼翼地摁下绿键，她把手机捧在耳边：“喂？”
  “你怎么还没回来？”路瑾凌干净磁性的声音响起。
  朱小枣马上解释：“我今天加班呢，为万圣节做准备，现在在地铁站了。”
  路瑾凌也是刚到家，进门没见到朱小枣，还以为她又跑了。“嗯……”顿了一下，他补充，“回来时如果碰到不怀好意的男人，你知道怎么做吧？”
  “知道！”朱小枣心说，我踩他！
  挂了电话，正好上地铁。车厢里面人不多，而朱小枣在第二站又碰到了昨天那个男人。
  那男人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也是一亮，暗搓搓地往这边凑，车厢明明都没晃，他还要往朱小枣身上倒。
  朱小枣看准机会，快准狠地踩上了他的脚，就听一声惨叫，那男人捂着脚躺在了地上，整张脸涨红，眼里都是眼泪。
  “好疼！我的脚被踩断了，快给我叫救护车！”
  车厢中没人动，朱小枣暗暗往后退了两步。她没用那么大的力啊，应该不会踩断脚的吧？人类这么脆弱吗？
  男人还在痛苦地叫着，指着朱小枣骂：“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故意踩我的吧！”
  朱小枣没吭声，有点害怕，想给路瑾凌打电话。
  男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朱小枣这边走，朱小枣捏着手机，小脸儿绷紧：“你别过来！”
  “怎么，你想给谁打电话啊？叫你男朋友打我不成？我告诉你，你要赔我医药费！”
  快到朱小枣的车站了，地铁停下后，朱小枣下车，那个男人也跟了出来。
  朱小枣慌乱地退了两步：“你故意往我身上蹭的，你是性|骚扰！”
  “谁说的！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姿色，胸大的我想吐！我还能占你便宜！今天你必须赔我医药费！”
  说着，他还要来抓朱小枣的手。
  她想反抗，可是想到了父母的叮嘱：要遵守人类社会的法律，不能轻易和人类动手。她刚刚踩了这男人一脚，已经是极限了。
  眼看着男人的手要碰到她的手腕，她害怕地闭上眼睛，身体却先被一个坚实的手臂扯了过去，熟悉的清冽味道，萦绕她的鼻尖。
  “你要她赔偿你什么？”路瑾凌冷冷地问那男人。
  朱小枣被他半抱在怀中，他高大的身躯衬托她越加娇小。男人还以为是朱小枣的男朋友来了，伸出了自己的脚：“她在地铁上踩我！我受伤了，要赔偿！”
  路瑾凌本来没想来接朱小枣的，但是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进了地铁站了。
  看她被一个陌生男人纠缠，无措又害怕的时候，他的火气猛地窜了上来。
  幸好他来了，不然朱小枣指不定怎么被这无赖欺负呢。
  再听了他的话，路瑾凌更是火大。他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占女人便宜的男人。
  攥紧了拳头，路瑾凌厉色盯着他：“倒打一耙是吧？你，跟我回警局一趟。”
  “什么？”男人没反应过来……要去哪儿？
  路瑾凌已经要出了他的□□来：“我们怀疑你性|骚扰这位女士，请你跟我走一趟。”他又低头盯着男人的脚，“至于这上面的伤，我们会找专业的医生为你鉴定。”
  男人脸色惨白，刚刚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也就是看朱小枣好欺负才敢跟上来，没想到踢到了钢板！这人竟然是个警察！
  无措地往后退，他赔着笑脸：“是我在车上不小心了，不怪这小姑娘，你看，我一点儿事都没有……”说着，还跑了两步，“不用去警局了……”
  “没事？”路瑾凌道，“那你刚刚是在诽谤。”
  男人快哭了：“求求你，别抓我，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路瑾凌如果不是个警察，碰到这种事，肯定要抓着男人狠狠揍一顿，但因为他的身份，他就算是再生气也没法动手。
  他心意已决，要用法律对付这样的无赖。男人眼见路瑾凌不松口，就想跑，可是他跟一个几届警队赛跑冠军比赛？能赢就是见了鬼了。
  路瑾凌最终还是把男人带去了警察局，的朱小枣作为证人也跟着。都不用多施压，简单审讯一番，男人就对他多次在地铁上骚扰女性供认不讳。
  最终，男人被处以十五日拘留，还罚款一千元。
  路瑾凌带着朱小枣出警局的时候，又被谭子恒给看到了。
  他记性也不差，尤其前几天晚上，路瑾凌刚把朱小枣给带出去过一次。
  路队这次处理了一个骚扰女性的流氓，流程公正得很，但是谭子恒一眼就看出来，路队这是在给朱小枣出头呢。
  啧啧，黄金单身汉的春天要来喽。
  路瑾凌带朱小枣出警局的时候，时间不早了，他说：“今天不做饭了，在外面吃吧，你想吃点什么？”
  朱小枣顺着食物图鉴往下捋，说：“吃面可以吗？”
  这附近就有一家拉面馆，里面不卖猪肉，朱小枣都观察好了。
  “行。”带着朱小枣过去，路瑾凌身上的气压还是很低。
  朱小枣步子小，跟不上他，小腿倒腾得飞快。好不容易到他身边，她鼓起勇气说：“路瑾凌，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路瑾凌忽然停了下来，目光晦涩：“为什么要道歉？”
  朱小枣低头，揪着自己的袖口：“好像我总是被卷入到犯罪案件中……”
  路瑾凌凝视她半响，严肃地说：“于公，解决案件，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你丝毫不用愧疚，于私……”路瑾凌的声音温软了很多，“该是我和你道歉，如果我早点到，你也不会被那个男人纠缠。”
  朱小枣才不同意他的话呢，犯错的明明是那个男人，路瑾凌为什么要道歉？
  “都是我太笨了，不知道他是想骚扰我……还以为他真被我踩伤了……反正我要谢谢你。”
  路瑾凌被朱小枣专注地盯着，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不想纠结于令人不开心但事，他问：“哦？你想怎么感谢我？”
  朱小枣打开手机备忘录，这是她今天中午摆弄手机时发现的功能，路瑾凌低头看，其中一页记了她欠自己的钱。
  “今天的晚饭我请客！不过你要先帮我把钱垫着……”说到后面一句，她声音就很小了。
  路瑾凌的笑意从嘴角，一直蔓延到了眉梢。忍不住戳了朱小枣的脑门一下，听到她哎呦一声，他笑得更大声了。“好，那这顿饭的钱，就先欠着。”
  朱小枣揉着脑门儿，有点气地想，为什么要戳自己嘛。
  拉面店的菜单是被印在大牌子，挂在墙上的。朱小枣现在是个没有进账的穷人，就点了最便宜的汤面，二十碗……
  路瑾凌只要一份大的就行了，所以朱小枣说是请他吃饭，其实记下来的账也就是十几块钱。
  拉面店的老板还以为他们是要带走的，确认了好几遍，他们要在店里吃。
  “二十碗太多了啊，小姑娘你吃不完的……”说话还带着点口音，苦口婆心的。
  没等朱小枣开口，路瑾凌就微笑着说：“没事儿，她吃得完。”
  老板叹着气去厨房了，朱小枣乖乖地在椅子上等。不远处有个冰箱，门是透明的，里面整齐地摆着很多玻璃瓶装饮料。
  她好奇地问路瑾凌：“那些饮料都是什么味道的呀？”
  “没喝过？”路瑾凌问。
  “嗯……”
  “老板，”路瑾凌叫着服务生，“那些饮料，一样来一个。”
  饮料很快被送过来，路瑾凌拿了启瓶器，给朱小枣一个个地打开盖子。
  朱小枣双手接过来，像是捧着什么琼浆玉露似的，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她的小嘴把瓶口包住，喝过后松开，还会发出轻轻地砰声。动作有点……让路瑾凌看了眼热，他默默把头转开了。
  朱小枣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举着瓶子问路瑾凌：“还会在嘴巴里面冒气泡泡！好爽！”
  路瑾凌：“还有其他味道的。”
  比起椰汁花生露，朱小枣更喜欢的还是那些碳酸饮料，喝一口就美的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