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霸气去要人
  楚鸿以为楚楚不相信,连忙说道,“我刚去罗大娘家,罗大娘告诉我的,罗大叔早晨去镇子上,会帮我们传话儿的。”
  “所以,不要急,等爹回……”
  楚鸿话还未说完,楚楚那明亮的黑眸已经扫来,他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三婶回来了?”
  声音微哑,听得让人有些难受,黑眸明亮,唇角浅笑,看的楚鸿失了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楚楚心下了然,人都回来了,那原身的闺女还能有活路?人肯定已经被卖了。
  等到爹回来,时间过了那么久,这茫茫人海的,古代消息如此闭塞,就是想找,也未必找的到。
  既然占了家人家身子,护着人家闺女,也是应当。
  “姐,你要做什么?你身子还很虚,你这样出门,要是被奶奶看到了,肯定又要让你做活儿!”楚鸿小腿飞快,张开双臂,直接挡在了刚下地的楚楚身前。
  刚啃了半张大饼,楚楚恢复了点气力,可不想浪费在这豆丁身上。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带着我去三婶房中,免得惊动奶奶。”依旧是嘶哑的声音,但不疾不徐的腔调,透着一股子的沉稳,竟让楚鸿改变了主意。
  骨瘦如柴的小胳膊,掺着楚楚,一步一步,向着门外走去。
  楚楚垂首浅笑,总算糊弄过去,事实是,她对这里一概不知,就连找人算账,都找不到人家正门。
  *
  楚家三房,窗户明亮,屋内宽敞,是楚家最新最好的屋子。
  刘氏正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绣着手帕,这也是为何楚家一个农户,三房却能积攒下银钱。
  刘氏名叫刘雪筝,是隔壁村有名的刺绣能手,因着楚三川是秀才,她自认为高家中其他人一等,凡是屋内屋外的活计,一概不沾手,有时间就绣个手帕,积攒到一定数量,便会卖到镇子上的布庄,一来二去,这才有些积蓄。
  一日便多了八两半的进账,刘氏心情极好,刺绣都哼着小调。
  楚楚进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做了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三婶当真不怕报应?”灌了几口冷水后,楚楚的嗓音终于不再嘶哑的难听。
  声音轻缓,唇畔浅笑。
  刘氏猛然抬头,硬是感到一股犀利,楚楚就站在门口处,明明依旧是那个软弱怯懦的丫头,可是此刻,却让刘氏感觉到一股迎面而来的压迫感。
  楚楚上前几步,边走边道,“刘氏,好赖你也算是我的长辈,如果你痛痛快快说出楚丫头的下落,交出银子来,今天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作从未生过。”
  一听要银子,刘氏突然回过神来,瞪着楚楚,“你个不要脸的骚蹄子,未婚有孕,就该浸猪笼,沉江!”
  “这四年楚家养着你,已经仁至义尽!现在是你弟弟要考童生,家里可没有闲钱给他去府试,楚家养了楚丫头四年,也是她回报了。”
  “再说了,这几年家里收成不好,养不起那么多张嘴,少一个,就能省下一点,这也是为了楚鸿求学考虑,没有银子,他以后怎么去书院?”
  “就他这小身板,如果不读书,能下田吗?别还没种几垄地,人就倒下了,到时还得浪费银子给他请郎中!”
  “我这可都是为了楚鸿考虑,你不感谢我就算了,竟还上门指责我,真是没大没小,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跟男子无媒苟合!我们楚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刘氏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嘴利索的跟倒豆子似的,跟往日一样,夹枪带棒的讽刺楚楚一顿。
  若是往日,楚楚定会紧咬双唇,然后一脸羞愧的离开,虽是不甘,却无可奈何。
  可是今日,楚楚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上前两步,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刘氏,你莫不是将所有人都当做了傻子,卖了我女儿,当真只是为了楚鸿?如果我记得没错,三叔今年要下场了吧?”
  嗓音轻柔,却蓦地让人感觉一阵寒风扫过。
  刘氏脸色未变,心下却是大惊,下意识的扯了扯衣襟,楚楚变了。
  楚楚在她身前站定,俯视着刘氏,“你说,如果镇子上的人得知三叔为了科举,卖了大哥家的外孙女儿,这种不仁不义的禽兽,还会有人给他作保,让他下场吗?”
  明眸微转,浅笑盈盈,漫不经心间,杀招已出。
  刘氏大惊,脸色煞白,虽然她不曾读书,但是,一个好名声对读书人有多重要,她还是知道的。
  之前,镇子上就有一李秀才,硬是因为为父不慈,硬生生的断了科举之路,不然,他现在已经是举人老爷了。
  “如何?”
  柳叶细眉微挑,问道,楚楚退后一步,直接坐到木椅上,全无半分拘谨,好似自己的地盘般随性。
  “你以为你的话还有人会信吗?一个不知廉耻,未婚生子的女子,早该沉塘,让你活到现在,已是极限,我相公可是秀才公,你认为大家会相信你的说辞,还是相信我相公的?”
  刘氏强撑着气势,声音尖锐刺耳。
  楚楚给自己倒了杯水,好似没听到刘氏那外强中干的反驳,灰黑的圆碗冒着缕缕热气,运气不错,想来这壶里的热水刚烧没多久。
  她一手捧着碗,递至唇边,轻轻吹了吹,热气微散,尔后小口小口的喝着,热量从喉咙向胃蔓延,顺着血液四散,刹那间,整个人都活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的长辈,你就这般无礼?”不满被忽视的刘氏,高声训斥。
  只听“哐当”一声,一只陶碗应声而碎。
  一块儿碎片飞至刘氏的脚踝处,吓得她双腿猛地向后一缩,随即高吼道,“楚楚——”
  “可是你说的,我未婚生子,与男子无媒苟合,这种人谈何礼仪?”楚楚慢悠悠的腔调,无半分慌乱。
  她站起身来,轻笑道,“到是你,是想跟我赌吗?”她期身上前,俯视刘氏,周身压迫顿显,“拿你相公的名声和前程,你敢吗?”
  尾音微扬,笑意盈盈,却让人不寒而栗。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