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酒香陛下可抵得住
  所以今日朝堂上陛下才会狠狠惩罚那几个起头的老臣,为安王出气。
  至于那张田氏死了,三宝心中毫无波澜。看当时张田氏神情便知,张田氏是知道她的子嗣与张大人的妾侍有染。然而知道了却装聋作哑,纵容此事。如此,死的也不冤枉。许是这张田氏也在里面扮演着什么呢!
  新帝寝宫,侍女粉嫩、内侍深蓝。他们左手提着八棱红漆木盒、右手托着白铜鎏金圆盘在桌子周围忙碌着。
  一听新帝是要宴请安王,他们动作都利落了不少。不因别的,安王脾气不好,不爽了喜欢杀人。而又因此次宴请是陛下临时起意,这不仅御膳房麻爪了,他们这些伺候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各色的腰果、诱人的蜜饯、桃红叶绿的糕点摆上了桌。开胃小菜一样一样、一碟一碟。
  红色绸布、大肚玉壶、椭圆酒盅;
  龙凤呈祥、各色水果、爽口多汁;
  ……这务必要拿出最好的菜色,不能惹了陛下和安王不快活。
  老内侍脚步匆匆的走进来对着他们打手势,众人的速度又加快了。因为,陛下与安王要到了。
  远处一明黄一紫红慢慢的朝着这边走来,那个面色冷的步伐较快却因身边人而不得不控制自己,所以脸上的表情稍有别扭。而另一个则是走的不徐不缓,表情惬意。
  这是原启第一次与安远共同行走,安远似不懂尊卑般走在他的身侧。原启的眼角可以看到安远勾起的红唇,如此近距离的一起行走,原启心中有些不适。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安远走路有一些跛。难道是昨日他下手太狠了?
  二人入座,安远低头看向桌上摆的。
  花生、腰果、核桃、瓜子等干果,银杏、瓜条、金枣、樱桃等蜜饯。安远看后轻笑出声,他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新帝,心想这个人果然不是诚心请他吃饭。
  “陛下该不会拿前夜打算用在宫宴上的东西,打发臣吧?”
  安远说着,拿起了一块桂花糕。这干果蜜饯、开胃小菜可不就是宫宴开始用的东西吗?
  这么想着,他边盯着原启边咬了一口桂花糕。
  随后安远眼睛一眯,里面竟然还是热的。
  “孤非小气之人。”
  原启虽然这么说着,却避开了与安远的对视。他低下头看着桌上的摆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远挑眉,与这闷葫芦坐在一处吃饭,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竹叶的清香在口中蔓延,安远眉头轻皱面露嫌弃神色。不是这酒不好,而是这酒不够烈。而不是烈酒,他喝不惯。
  安远直接抬手将酒杯往旁边一泼,酒液就全部流到了地上。站在他身旁的小内侍吓得腿抖了一下,却是半个惊呼都不敢说出口。
  竹叶酒的香气在宫殿中渐渐蔓延,原启抬头冷眼看着安远的动作。显然,这位帝王对于面前人的行为很不满意。
  而安王回之一笑,魅惑人心。他似一点都不怕对面的新帝会惩罚他一般,他张了张红唇,笑道:
  “这酒没味,喝它不如喝水。改日让陛下尝一尝臣府上的烈酒,如何?”
  安远说着舌尖轻轻滑过嘴角,似在回味那烈酒的滋味。虽然这是他无意间做出的动作,但是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就像是在勾引对面的那位。
  许是未抬头看安远表情的缘故,新帝听了安王这话并未甚大反应。他端起酒杯轻轻的呶了一口随后又放下,喉咙滚动后。他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口酸脆绿瓜放入了口中,清脆的声响即便闭着嘴也传入了安王耳朵。
  新帝未回答安王,不知是对着烈酒不感兴趣还是对入安王府没有兴趣。
  安远看着原启这副表情,嗤笑出声。他觉得自己还没吃,就已经饱了。安远将酒杯扔回桌子上,抱臂看着对方用膳。
  这个人用膳及其独立,根本不需要边上伺候的人。所有菜系,他都是只夹一筷子。配着主食一趟下来,原启就放下了筷子。而放在原启右手边的酒,却是未见他再饮一口。
  安远看后挑眉,稍稍惊讶。这个人用膳全程竟然都不用宫人伺候且极为克制,这一圈下来他也未发现原启哪个菜喜、对哪个菜不喜。
  安远将手放在了桌子上,轻轻的敲了一下碗沿。轻微的声响,并未让对面那个放下碗筷的人抬头看他。
  他心中略有些好奇,是谁将原启教成了这幅样子?那个天真灿烂说话不过脑的王后?还是那个笑眯眼什么都行的原礼?或者……是哪一位帝师?
  安远随手拿起了盘子里的红鸡蛋,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敲,红皮碎裂,白嫩显露。看到这里他的手稍微停顿,心想原启的壳子被敲掉后,里面是否也是这般白嫩?
  妖娆安王眯眼,也或许是个黑心的。
  一个鸡蛋剥好,安远三两口入了肚子。他虽然长相妖娆但是吃饭一点都不优雅,不过这与他来自民间的身世倒是很相符。
  此时的他没有看到低着头的三宝公公,露出的欣慰笑容。
  吃完后,安远看着沉默不语的原启开口:
  “陛下莫不是认为,一顿饭就能让臣消了委屈?今日朝堂上那么多人骂臣,陛下都未出声阻拦。臣的心,很痛呐。”
  安远说着,还稍稍前倾了身子,让自己离那原启更近一些。这番行为倒像是怕对面的人听不见一样。
  然而即便他再往前倾,隔着桌子,二人也是互不接触。安远这声音稍扬,语调柔和。但是那双美目中,却流露着坏意。
  原启放于桌上的右手手指微动,却没有去碰那酒盏。他抬头看着坏笑的安远沉声开口:
  “他们罚了俸禄。”
  所以安远,不要得寸进尺。
  他今日叫安远来此处,并不是为了安慰安远。他想安远是明白的,但是安远却在装糊涂。
  “罚了又如何?银钱粮食又没到臣的手上,最后还不是陛下得了便宜去?”
  安王放在桌上的手托着下巴,边说边看向新帝。那眼中没有惧意只有笑意。他看到原启那双漆黑无波的眼中闪过暗光后,更是开心了。
  而原启审视着面前坐无坐相的人,心中惊讶于安远不同于别人的脑回路。
  “孤以为,富可敌国的安王看不上这些。”
  外面谣言,大月半数的银财掌握在安远的手中,而据他所查实际掌握在安远手中的财富、商路等,比这半数多的多。更何况,户部也握在安远的手中。所以原启认为安远看不上官员的那点俸禄,更不会因为俸禄没有到安王府而不满。
  安远不满的怕是,认为他惩罚的太轻了。
  安王听了这句话后笑意一顿,随后站了起来。因为他的动作,三宝公公反射性的往身上摸。他是怕安王生气了会伤害到陛下。可是转念一想昨日,三宝又垂下了手。
  若论体力,安王这辈子怕是只能被陛下压在身下了。
  安远站了起来,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原启身边。身旁的内侍们因为安王的动作稍稍后退了一些
  ——
  而安远一手撑着桌子,身体凑近原启。他先是停顿了一下看向周围的侍女与内侍,然后扬唇对原启道:
  “陛下怎么能如此说?臣的银子,就是陛下的银子。臣可是永远会为陛下效力,属于陛下。”
  带着酒香的呼吸喷洒到了新帝的耳侧,让这个坐的笔直的男人身子更加笔直。搭在新帝肩头的那只手明显的感觉到,新帝的身子绷.紧了。于是,那只手的主人,笑的更魅惑了。
  原启抬手,阻止安远继续将呼吸喷发在他耳朵上。而对方也仿佛识趣一般的站了起来,笑眼盈盈的看着他。
  原启根本不相信安远的话,他知道安远是不会效忠他的。甚至若他稍微放松警惕,手中的权利就会被安远架空。
  他才登基第三日,安远就已经对他身边的人下手了。
  原启垂眼,不过如此也好。张合与王耳虽打着保皇派的旗号,却并不是真的效忠于他。安远这么做,倒是省了他不少的麻烦。如此,他便可以将信得过的人安排上去。
  而这时,一只手大胆的入了原启的视线,那只手在原启的眼前晃动了一下,后压上了新帝的肩膀。而安远的声音,出现在了另一侧:
  “怎么?陛下看起来不开心啊。难道臣的效忠,陛下没有一丁点的感动吗?”
  原启感受着喷洒在他后颈的热气,右手往上一伸就扣住了安远的手。这只手就如同那日原启扣在安王脚踝的手一样,扣上了就不会被掰开。
  同时,他带着威压的声音响起:
  “安远,你逾越了。”
  可是,后面那个人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过分了。喷洒在原启后颈处的气息越来越重,他能感觉到安远的唇离着他越来越近。而安远的声音,就在他的身后。
  “臣哪里逾越了?是不应该站在陛下的身后?还是不应该将手搭在陛下的肩?还是……不应该将气息呼在陛下身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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