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那就祝你万事胜意,平安喜乐。”
  “那你呢?”
  “活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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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你怎么还带了个女人回来?不过这女的长得真正。能不能让我玩……”
  “收拾东西快点转移。”
  “出事了?”
  “滚,别给老子磨蹭,不要命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
  姜玫醒过来恍惚听见一段对话,动一下浑身酸疼,绳子勒得她透不过气。
  荒凉的戈壁滩,沙粒横飞、烈日灼心。
  裸露的皮肤被沙粒硌得生疼,炙热的太阳烤在身上晒得她头晕眼花。
  嘴唇起了好几层干皮,耳边不停地回荡着枪声还有人群的恐慌声。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天。
  姜玫的求生欲越来越薄弱。
  脑子里全是那一幕幕血腥的场景,一场恶意绑架打破了久违的平静。
  她亲眼目睹一个八岁的男孩满身是血地倒在她脚边,死之前还睁着干净清澈的大眼睛。
  明明几分钟前还是个鲜活热闹的人下一秒却被恶魔生生扼住了喉咙。
  死一般的寂静。
  她最终也难逃命运。
  姜玫快撑不住了。
  “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姜玫撞进一道硬朗的胸膛。
  头顶上空一道冷冽低沉的嗓音响起,声调半拖慵懒散漫、京味十足。
  紧接着她被人解了绳子横空抱了起来,一时间鼻息里满是荷尔蒙分泌的气息,姜玫躺在那个温暖安全的怀抱疲惫地睁眼。
  阳光下那张脸模糊不清,姜玫费了劲也只看到那人脖子处有一道咬痕。
  咬痕有点深,看着有些骇人,姜玫下意识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臂,掌心灼热滚烫。
  昏迷的那一刻姜玫松了一口气。
  她被救了。
  没有死在那群暴/乱分子手里,没有客死他乡,也没有横尸荒野。
  ……
  噩梦惊醒,头发丝粘在脸上,身上一阵黏糊难受。
  姜玫睁开眼打量了一圈周围,不到二十平的卧室被陈旧的气息挤满,屋内一片漆黑,只墙上那扇破旧的窗户半开着,隐约可见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风一吹,窗户磨得嘎吱嘎吱响。
  姜玫睡意全无,翻身熟练地按了下旁边淡黄的开关打开灯,一时间屋里的摆设全都暴露在了昏黄的灯光下。
  卧室只有一个破旧的简易衣柜,床对面有一张一米宽的桌子,摆了一张椅子,简陋得小偷都不乐意上门。
  姜玫一脸平静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随后轻车熟路地走到狭小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捧了两捧水全数扑在脸上。
  冷水的刺激下姜玫清醒了不少,
  她现在在软红十丈的京城,没在那个差点让她丧命的新疆。
  咚咚咚。
  有人来了。
  姜玫随手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拖着拖鞋转身走出卫生间。
  门一开就露出了一个女人,女人着黑色职业装、满身强势,手里还提着两大袋。
  姜玫默不作声地看向对方。
  “罗姐。”
  罗娴站在门口打量了几眼姜玫,见姜玫满脸惨白、面容憔悴,罗娴眼里滑过一丝担心。
  将手里的东西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自来熟地打开鞋柜取出一双拖鞋换了鞋,罗娴毫不意外,“你又做噩梦了?”
  “嗯。”
  罗娴叹了口气,“我当初就不该劝你出去散心。谁知道当时出了那事。”
  “跟你没关系。”
  “我今天来是有个角色想让你去试试。剧本我一会儿给你,你好好准备。这个角色你要是拿到了,就算不能大红大紫也能让你翻身。”
  姜玫20岁出道即大火。
  当年凭着一部《天赋》获最佳新人奖,资源多到手软,圈内女明星眼热得紧,全都凑她身边巴结她。
  直到一年后姜玫出了事,姜玫跌落谷底被圈里人压榨拉踩长达三个月。
  那些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她的粉丝也跟着网上的人一边倒。
  关于她的、跟她没关系的全都往她身上倒。
  一夜之间,她从星途璀璨的当家花旦变成了人人喊打喊骂的失格女艺人。
  所谓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
  “你合同马上到期了,到时候我争取让公司解约。王立明最近忙着转移资产应该没空管你,你要是能在新老板到来前解约应该没事。”
  姜玫点了点头,接过罗娴手里的剧本随便翻了两页。
  “这里面的角色跟我挺像。”
  “是挺像的,都有股劲,所以我才想到了你。”
  姜玫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将剧本随手扔在了一旁,懒懒招待:“啤酒还是白开。”
  “我一会儿还要开车,不喝酒。”
  “嗯。”
  姜玫白皙的手指随意提了一下滑落下来的吊带,转身走进厨房。
  再出来,姜玫一手拎着啤酒一手端着白开水。
  见罗娴站在那面挂满了金牌的墙前发呆,姜玫挑了挑眉:“水。”
  “你不要命了,你又去参加那什么破机车比赛了?你想死在里面?”
  姜玫面不改色地将玻璃杯搁在了桌上,双手撑在吧台上,拎着啤酒喝了两口。
  啤酒下肚,姜玫垂眸:“来钱快。我缺钱。”
  “你缺钱不知道找我借?玩命的东西你少沾染。”
  姜玫换灌了口酒,摇头拒绝:“你刚买了房也没剩多少钱。对了,我还欠公司多少?”
  “还有两百万。”
  “哦,不多了。”
  “你身上有多少?”
  “还款后还剩两万。”
  罗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先把房子卖了凑起来帮你把公司的钱还完,不然你的合约只要在爱华一天你就一天没有翻身日。
  虽然王立明快倒了,可难保证新老板不会继续压榨你。你这次一定要把那角色给我拿下,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晚上有个应酬,你记得打扮漂亮点,到时候可能让你敬酒,吃点东西机灵点,别像上次……”
  罗娴说到这停了下来。
  复杂地扫了一眼往肚子里不停灌啤酒的姜玫,提醒:“这次来的人里可能有新老板,你脾气收着点。占点小便宜没事,别像当初那样把自己的路都给断了。”
  姜玫闷了一口啤酒,在罗娴的提醒下点了点头。
  她也没资格去拒绝。
  她本就生活在深渊,又怕什么豺狼虎豹。
  虚张声势的骄傲下不过是腐朽不堪的内里罢了。
  佛还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呢。
  ——
  灯红酒绿的185,随处都是醉生梦死的人,而走廊尽头的某高级包间里正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穷奢极欲的景象。
  “闻儿哥,这是在荒凉地待久了不知道这儿的规矩了。您看这迟到了是不是得罚两杯?”
  周肆弯着腰提起一整瓶威士忌慢慢推到主座上不动声色的男人面前。
  男人眉眼寡淡,眼睑半耷拉着,脸上挂着敷衍,此刻正垂着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明明只穿了件军绿色t恤配了条迷彩裤,可气场格外强大。
  短袖下露出线条流畅且结实的手臂,麦色的皮肤显得格外健康。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没有半分松动,即便是在这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地方也没让他多挪几眼。
  从他进入这间包间开始,这场子的人都开始围着他转。
  包括周肆,那掌握着娱乐圈大半资源,平时呼风唤雨的男人在他面前也带着恭敬。
  坐在周肆旁边的女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周爷,这位爷是谁啊?”
  “这位?”
  周肆直起身理了理衣服,饶有兴趣地瞧向没反应的沈行。
  “这位可是你惹不起的人。别说你,就你周爷我也惹不起。您要没事多看看新闻保准能瞧见他们家的人。祖上可是将军字辈的,您这样的,人儿瞧不上。”
  “知道什么叫虎父无犬子么?这位在我们这一众小辈里可是出了名的优秀。啧,我现在都记着我们家老太太评这位非池中之物。早知道我出来就是凑个数的还不如让我妈摔死我得了。”
  “忘了说,这位姓沈。”
  周肆旁边的女人听到沈字脸色变了又变,沈姓倒是常见,可连周肆这样的人都忌惮的可不就那一家。
  那可是尖尖上的人物,只不过沈家人低调,没多少人了解,她知道也不过是上一位金主偶尔提了一两句。
  思索到这女人眼里瞬间燃起了浓浓的兴趣,脸上堆满谄媚,主动站起来往沈行身上凑,故意弯身露出那浑圆,倒了杯酒凑到沈行面前嗲声嗲气地开口:“沈先生,您喝酒么?安安喂你喝好不好~”
  女人刺鼻劣质的香水味惹得沈行蹙了蹙眉,眼见着女人要往他身上扑,沈行起身反手将人推到了周肆的怀里。
  听到女人的痛呼声,沈行阴沉着脸说了声:“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也不管周肆的反应,直接抄起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盒走出了包间。
  —
  另一间包间,到处弥漫着糜/烂的气息。
  姜玫被几个人缠着一个劲地敬酒,这会儿脑袋已经不怎么清楚了。
  罗娴在旁边一直替她周旋也抵不过几个人连着灌她。
  都是些老滑头,姜玫讨不到一点便宜。
  刚开始还客客气气地喝红酒,到最后直接拿白酒给她灌。
  尤其是大腿被那个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啤酒肚摸了两把后姜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要不是罗娴接连警告她,她早就动手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出了包间姜玫已经快撑不住了,头也不回地往洗手间赶,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没顾着看,一个劲地冲进厕所,趴在马桶上呕吐了半天才好受了点。
  等呕吐完姜玫狼狈地爬起来趴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不停地捧水扑在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玫终于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精致的面孔上有些狼狈,妆容花了一大半,水滴不停地滑落进脖子里,脖子下皮肤白皙、锁骨精致。
  姜玫穿了条香槟色的吊带裙,这会儿右边的吊带已经滑到了肩膀,锁骨下的春光隐约可见。
  脖子上的那条项链随着姜玫弯身也跟着晃动,吊坠是一颗子弹弹壳,子弹壳还泛着浅金色光泽。
  “项链不错。”
  背后传来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姜玫下意识地转过头。
  沈行慵懒地靠在墙上,手里夹着一根烟,这会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姜玫。
  目光炽热露骨,丝毫不掩饰他的打量。
  姜玫听到声音脊背一僵,反手撑在盥洗台沿不让自己往地上栽。
  “哦,垃圾桶里捡的。”
  “哪儿捡的,我也去捡一个?”
  “不好意思,忘了。”
  沈行不紧不慢地抬眼,烟雾缭绕在他周围,姜玫看不大清脸。
  可是声音她记得,不光记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姜玫拨动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垂眸轻笑。
  “沈行,好久不见。”
  沈行捏着烟头的手指一顿,认识?
  “见过?”
  “哦,没见过。”姜玫见沈行没有印象提起包包准备离开。
  她还得继续陪那群傻逼周旋。
  “嗯?”
  姜玫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过头仔细地打量了两眼沈行。
  沈行依旧懒散地倚在墙头,半垂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迷彩服穿在他身上干净利落,她见过不少男人,唯独这一个难以形容。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只有一个词合适—离经叛道。
  似狼似虎、贪残野暴,在这名利场中游刃有余。
  这样的人到哪儿都是衿贵的、让人高攀不起的。
  姜玫笑靥如花,红唇微动,“床/上见过算不算?算的话,应该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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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收文《薄荷奶绿》,求收藏。
  陆烟是江城出了名的名媛,外人眼里清冷高贵,平时娇纵妄为。
  直到某一天,陆家突然冒出个私生女,陆父对外宣布是同母双生的胞妹。
  这胞妹还傍上了江城最衿贵的贵公子周驰,摇身一变成了这江城上流最受捧的女人。
  一时间,陆烟成了众矢之的,被人嘲笑活该。
  一次宴会,陆烟端着一杯红酒慢悠悠地晃着,好友问:“听说周家那位是出了名的禁欲清冷,喏,你瞧,那通身的气派是不是只片段一眼就让人沦陷了?你那白来的妹妹倒是有福气。”
  陆烟头也没回,摇头,“禁欲清冷的男人多半不行。”
  宴会结束,陆烟被男人扣在怀里,男人垂眸盯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似笑非笑地问了句:“我不行?”
  “是谁抱着我让我轻点?让我快点?”
  大庭广众之下,狗男人当众跟陆烟讨论起了姿势,偏生还一本正经,让人误以为是在讨论什么正事。
  “不好意思,妹夫,我跟你不熟。”
  “是么?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后来,“胞妹”发文公开求爱,当天晚上周驰微博传了张暧昧不清的照片,顺便艾特陆烟:“祖宗,您什么时候才肯消气?我以后不在你脖子上留吻痕还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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