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逃宠爱[豪门] 第76节
  许小陌和郑诗玥应了声,一同起身推回椅子,梁映真也站起身:“我和你们一起去。”
  “嗯?”艾静眨眨眼,笑容有些促狭和揶揄,“今天你老公不催你回家吃饭?”
  “他也没有管那么多啦。”
  梁映真拿起手机,四人出门锁上寝室门,一边下楼一边闲聊,话题还是在梁映真身上,大概是大三的女孩子没有结婚的,对已婚妇女有着天然的好奇。
  艾静问:“你老公帅不帅啊,你这么漂亮他肯定也很帅吧。”
  梁映真说:“还可以。”
  艾静又问:“你们怎么结婚的呀?你才二十二,青梅竹马吗?”
  梁映真被她问得脸有点红,要说联姻好像太偏利益了,可是青梅竹马……依照现在恢复的记忆来说,她从四五岁认识傅审言到后来长大嫁给他,勉勉强强也算是青梅竹马?
  “嗯,相亲吧……”她努力镇定解释,“我家结婚挺早的。”
  许久不出声的郑诗玥忽然点头,说:“我知道这种,前两届的李雨学姐不就是么,他们家做生意的,大二就和门当户对的男方订婚了,一毕业结了,前几天看朋友圈秀了刚生的孩子呢。”
  梁映真:“……”好像没差?
  艾静的目光再次回到得知她因生病而休学的那一刻,隐隐的带着点同情,梁映真很能理解,刚苏醒的半年里她自己都天天想着要离婚呢。
  四人从西门的沁园走到东门的三食堂,是艾静说难得梁映真要在学校吃,不如去三食堂吃顿好的。
  一食堂二食堂在西门,离本科生宿舍近,但味道一般。
  三食堂在东门,离研究生和留学生公寓近,小一点但味道很棒,三楼还可以单独点小炒,就算离本科生宿舍再远,出现在这里的本科生也只多不少。
  今天三食堂同样人满为患,四人好不容易寻到一张空下的桌子,端着餐盘坐下。
  喧闹的食堂里,桌旁市场有人端着餐盘经过,忽然停下一道身影,声音微颤饱含不敢置信:“……梁映真?”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五十六章
  “……梁映真?”
  清越的女声微颤, 三个字念得清楚且一字一顿。
  梁映真与其他三人一同抬起头,她的嘴里刚放进一块土豆,一边咀嚼一边抬头, 站在餐桌旁的两个女生, 为首的那个鹅蛋脸、很漂亮,正平端着餐盘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是梁映真?”她又问了一遍。
  梁映真嚼着嘴里的土豆, 有些愣愣地点点头。
  女人眼睛瞪得更圆, 胸口微微起伏着, 似乎受到强烈的冲击, 定定地看着梁映真。她身旁同样端着餐盘的女人奇怪地在她和梁映真之间来回看了看。
  “石蕾, 待会吃完了再说嘛,再不找位置待会只能坐别人用过的了。”
  旁边的同伴催促着女人, 她才从震惊里缓过来, 眼神钉在梁映真的脸上几秒,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 和旁边的同伴端起餐盘离开,上扶梯去二楼。
  艾静全程目送两个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上行的扶梯尽头。
  等看不见人了,转回头来, 惊讶地问:“你认识石蕾学姐啊?”
  许小陌和郑诗玥虽没说话, 眼睛却是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梁映真有点儿尴尬,估计是认识的吧,瞧刚才女人的反应那么明显,可是她记不清大学的人和事……
  失忆这种天方奇谭,要怎么讲出口呢?
  三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梁映真躲避不了,只好顺着先前生病休学的理由解释道:“我生病的时候昏迷了几天,又过了几年,以前有些人记不得了,可能认识吧,她叫石蕾吗?”
  “对啊,石蕾学姐很有名的!”
  艾静抢先说道:“石蕾学姐是咱们建院的系花,还是咱们顾院长手下的得意门生呢,读博一了吧,反正设计牛,就是性格有点傲,拽拽的,平时看见我们本科生都不搭理的,没想到你竟然认识她,她还主动找你说话!”
  “啊,是吗……”梁映真拿起小汤碗喝了小口,“确实记不太清了。”
  艾静扑哧笑出声:“这话让石蕾听见可不得气死啊,她记得你,你反倒忘了她哈哈哈。”
  其他两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梁映真,她低下头,安静地喝汤。等四人吃完饭一起走出三食堂的门口,梁映真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我大概半小时后到东——”
  “梁映真。”
  身后冷冷的女声叫住她,回头,石蕾从三食堂的阶梯走至她的身前:“我有点事找你,方便单独说会话吗?”
  石蕾的眼睛是丹凤眼,斜睨着看人自带冷淡的气场,说话时没有看着她,而是望着旁边的许小陌她们三个人。
  许小陌一如既往地冷酷没接话,艾静识时务地挽住郑诗玥说:“咱们出去逛逛东门吧,映真,明天见哦。”
  “嗯,明天见。”
  梁映真并不怵她,刚开始害怕傅审言这不也好好地生活了么?
  她微笑着朝三位室友挥了挥手,跟电话那头的司机轻声说:“临时有点事,待会再跟你联系。”
  梁映真:“学姐,找我什么事啊?”
  挂断电话后,她与石蕾身高相当,平视着她的眼睛,虽然对她毫无印象,但敏锐察觉出她的目光似乎带着点敌意。
  正值饭点,三食堂门口人来人往,石蕾是顾院长收下的学生,又当过几年助教,站在这的一小会工夫已经有几个人跟她打招呼。
  石蕾冷淡地应付了几句,打发走人,回头看着梁映真:“这儿人多,我们去南门的操场吧,那边清静。”
  她似乎很想和自己说话,不知怎的,梁映真好奇她想对自己说什么之外,还有点无来由的紧张和担忧,时至今日,大学前的记忆全都恢复了,她对曾经大学的自己一无所知,既想知道又有点怕。
  大学的记忆好像一个存于大脑的魔盒,打开来是好就算了,是坏的怎么办。
  话又说回来,她也不觉得自己可能在大学干过什么坏事儿,应该不足为虑的,便点点头。
  三食堂在东门和南门之间,从这里往南门的操场去,沿路有许多研究生和留学生与她们的方向相反朝三食堂走去。
  石蕾脚步飞快,不时偏头看她一眼,梁映真心里忐忑,又不明白这位学姐卖什么关子,艾静说她博一,按年龄算以前的同学即便在本校读研也该是研一才对。
  再看她冷冰冰的性格和不加掩饰的敌意,两人从前也不太可能是朋友。
  梁映真跟上她的脚步,心里左想右想,两人到了南门操场边上,还是没想明白。
  这会是饭点,南门操场里的学生不多,偌大的操场只有十来个人,石蕾带她去一处此时没有人在的翻双杠的空地,回过头,如火的夕阳在她身后映照。
  “梁映真。”
  她似乎习惯连名带姓地叫人:“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的?还有,四年前你为什么突然不来学校了?”
  梁映真微愣,这种质问的语气是什么情况啊?
  “呃,那个……”
  操场风有些大,吹散梁映真的长发,有几缕发丝扬在眼前,她抬起手捋了捋,石蕾的目光瞥向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近乎失态地叫道:“你结婚了?!”
  操场风一直在吹,梁映真用随身携带的发绳将散乱的长发在脑后随手扎起来,对上石蕾比在三食堂更为震惊的脸,她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她一点头,石蕾的目光转瞬冰冷,甚至流露出一丝厌恶。
  梁映真被她的目光盯得眼都不眨了,正想问问自己和她以前是不是真的认识,便见石蕾唇角弯起嘲讽的弧度。
  石蕾的语气咄咄逼人:“你凭什么结婚?你有什么脸结婚?”
  这眼神,这语气,梁映真要不是确定自己性向笔直,险些要怀疑自己曾经是不是和这位学姐有情感纠葛了。
  她微微蹙眉:“学姐……你特意带我来这里说话,就是为了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吗?那我要走了,家人还在等我。”
  她说完转身,石蕾先她一步转至身前,追问:“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梁映真有点生气了,不想跟她多说,继续朝前走,却又被她追上来问:“说啊,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四年前!”梁映真有点不耐地回答,“我可以走了吧?再见。”
  “四年前……你!”石蕾震惊后,冷冷地吐出四个字,“你真是……贱!”
  说完头也不回匆匆地大步走了。
  梁映真:“……”
  她捂住小腹,莫名其妙被骂一顿真是气得才吃下的饭菜都要不消化了,她醒来后还没骂过人,连那夜在游轮上戳破赵颖思也没有口出恶言,这会只能郁闷地自己生闷气。
  一边生气一边竟然真的开始担心,是不是她真的曾在大学做过不好的事?
  认错人肯定是不可能了,石蕾清楚记得自己的长相和名字,还知道四年前她突然从学校离开,那么关心她结没结婚。
  梁映真忽的一怔,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
  傅审言说之前结婚的事只有辅导员知情,该不会……她在同学眼里是未婚,玩弄了男同学的感情?
  梁映真被自己的脑洞惊出后背薄薄的汗意,想一想觉得不可能,就算失忆,人失忆前和失忆后不太可能性格大变吧,再说,赵卓丽和傅审言从没提过她变了性格。
  不可能和现在截然相反,以前是渣女吧?
  “不会的,不会的,想什么呢,我多正直一个人。”她小声安抚自己,心情平复后给司机打了电话。
  回到傅宅时傅审言不在家中,别墅的客厅开着灯,一片清冷和空寂,不一会五花肉哼哼唧唧地冲到脚边,梁映真弯腰抱起它,坐在沙发上拿球和它玩。
  高文莉从旁边经过时主动过来打招呼:“夫人回来了啊。”
  “对啊,高姐姐。”梁映真抓着五花肉的小爪子摇晃。
  高文莉笑着说:“夫人不回来吃,先生也不回来吃,我这些日子给夫人做菜习惯了,今天闲下来反而心慌慌的总觉得不踏实呢。”
  梁映真笑起来:“别担心,明天我还会回来吃你做的饭的。”
  她在客厅和五花肉玩了会,心里那股被石蕾骂的浊气终于舒出,果然养宠物有益身心健康。
  五花肉仰躺在沙发上乖乖地露出小小的肚皮,她一边挠它的小肚皮一边笑,笑着笑着忽然发觉有点儿想傅审言了,没和他一起吃饭还有一丢丢不习惯。
  这晚傅审言一直没回来,梁映真换上睡裙在卧室的大床上也没睡,心里总记挂着傍晚在南门操场石蕾的话,和她愤怒的神情。
  搞什么嘛?
  就算她安抚自己肯定没有什么事,但禁不住大脑自动一想再想。
  傅审言说她出事时两人结婚仅几个月,时间再短,就算对同学隐瞒已婚的事实,但傅审言显然不是任由她给他戴绿帽的男人。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梁映真躺进被窝,拉高软被,看着天花板想,改天找机会一定去找石蕾问问清楚怎么回事,总不能平白无故地挨骂。
  她闭上眼睛睡得迷迷蒙蒙时,听见浴室门开了又“砰”地一声关上的声音,忽的睁开眼,对上傅审言的目光,他微愣后扯唇:“吵醒你了?”
  “也没有,今晚睡得不太|安稳。”她揉揉眼睛,瞄一眼卧室的挂钟,“啊两点半了,你怎么现在才回啊?”
  傅审言答得简短:“有些事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