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妖精附身
  盛桉弯眸笑起来,眼睛亮如星辰:“这个第二喜欢。”
  “那哪个第一喜欢?”
  他理所当然:“当然是我。”
  她被他这幅样子萌到了,好笑地附和:“对对对,最喜欢你,你排第一个。”
  她把他衣服又盖住,拉着他的手往里牵:“别感冒了。”
  盛桉上前一大跨步,直接把她拉到怀里,又一下抱着腰抱了起来,她双眼睁大,吓得立刻扶住了他的肩膀:“你做什么?”
  “你走的太慢了。”
  “…?”
  “就这两步路,走快走慢有什么关系吗?”
  “可是我等不及了。”
  温暮看着他乖乖趴着的头发,还有卷翘的睫毛,忽然喊他:“盛桉。”
  “我在。”
  “你先放我下来。”
  “不行。”
  “你果然不听话了!”温暮手扶着门框,一手抓着他的肩膀:“是不是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你平时那么乖那么礼貌那么绅士其实都是假的,都说人喝醉了才会展示自己的真实样子。”
  盛桉看了看她放在门上的手,然后移回来,眼里的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低头看她,嘴角带笑:“暮暮,我没醉。”
  “你…”她狐疑:“真的?”
  “我还能抱着你转圈。”
  说着直接往前一跨,她被迫不得不松了手,然后他真抱着她转了两圈!!
  贼稳!
  “好了好了,不转了。”温暮搂着他的脖子,哭笑不得:“你肯定是醉了,只不过醉的方式很特别,不然怎么会做转圈这种事。”
  就算两人谈恋爱之后,盛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解锁一个性格,可也不至于差别这么大。
  像被哪个磨人的小妖精附身了。
  浴室都没进,就被他放到了床上。
  这动作还是温柔的。
  虽然说话霸道了,可动作还是顾忌着她。想到这,温暮奖励似的揉了揉他的脸,眯眼笑:“真好看。”
  他低头,直接趴在她的上方,“暮暮,你看我。”
  “什么?”
  黑曜石般的眼睛蒙了晨雾,爱意又悄悄冒出来,低头让她看得更清楚。
  人在面对喜欢的人时,眼里是有光的。
  可盛桉不一样,他拥有天底下最亮最亮的眼睛,所以他现在看着她时,是蒙了纱,掩了尘,将掩盖不住的强烈爱意偷偷藏进去,像是用很久的时间形成的。
  他是温柔而温暖的。
  所以从这里,能看出他眼底无限的柔情,像春风划过磷光的湖面,涟漪是一圈圈漾的;又像静夜暖茸的路灯,是朦胧的暖橙色光;最最贴切的应该是夏夜的黄昏,夹着微风,散着橘红色光的那种。
  她真的要溺死在他的眼睛里了,陷进去,被温情包裹着,无论如何也出不来,也不想出来。
  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应,他不耐地喊她:
  “暮暮~”
  “我在。”像他平时回应她的那样。
  她抬手把他落下来的碎发随手拨了拨,“我看到了。”
  “你的眼睛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他笑:“暮暮的最漂亮。”
  无论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夸她的毛病。
  真是又乖又霸道,又温柔又强势,这些词到底是怎么完美融合到一个人身上的。
  温暮想,她真是捡到宝了。
  她趁机问:“你还想和我说什么?”
  她发现,盛桉是一个很隐忍又很闷骚的人,哪怕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每天还要压抑自己,只会和她说好听话,告白也用最温柔的方式。
  可是对他来说,温柔怎么能表达出他全部的爱意呢。
  只有一点点而已,一点点。
  他突然趴在她耳侧,眼睛缓缓闭上:“我不敢见你,我一点儿也不好看。”
  “什么?”
  “暮暮,你不知道,那天你漂亮极了,我想冲过去抱住你,我怕你冷,别人都有伞,我的暮暮怎么可以没有。”他说的很乱,“可是我不敢让你看我,我怕你觉得我好丑…就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她眼眶一瞬就湿了。
  他在说那件事。
  其实那次的事真的对他影响很大吧,放在心尖上念了好久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却要克制自己。
  她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和沙哑:“不会的,你是最好看最干净的盛桉,我会很喜欢很喜欢的。”
  盛桉摇摇头,头发蹭在她的脖子上软软的,有点痒又有点舒服。
  他闷声说:“我如果没有治好,还不如不见你。”
  温暮骨子里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哪怕当时对盛桉只限于普通朋友的感情,可在知道他那样的情况,也是会为他难过的。
  难过一次就够了,怎么还能再难过一次。
  他紧紧把她揽怀里,呼吸微重:“而且,我真的很丑。”
  “和以前见到的我不一样,不干净了。”
  如果真的是要见她最后一面,他也要给她留一个最好的形象,而不是那个狼狈的他。
  温暮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因为他抱的太紧,没有办法去擦,闷在他怀里呼吸都变得薄弱。
  他感受到了什么,立刻松开她。
  她双眼朦胧的泛着水光,鬓角的发丝沾了泪珠,湿漉漉地晕开,贴在鬓间,一双杏眼红着,晶莹的水珠还在从眼角溢出。
  他瞳孔骤缩,茫然无措低头亲她的眼睛:“暮暮,不可以哭。”
  他说不可以哭。
  其实他真的,很害怕看到她哭吧。
  脑子太迟钝了,他慌乱地胡乱吻掉她的泪,咸咸的生理盐水却烫伤着他的舌尖,“不要哭。”
  她突然一个用力把他翻到在下面,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把挂着不肯落的都擦掉。
  盛桉懵懵地还在说:“不哭了。”
  温暮低头,开始jie他衣服的扣子,“不哭了。”
  她真的不哭了,盛桉又茫然了:“你在做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俯身吻在了鸽子上,他浑身僵硬。
  浓墨上彩,是泼墨的红色,艳丽浓郁。
  起初,他还老老实实不乱动。
  后来,完全不受她掌控。
  …
  她又哭了,眼泪悬在框里打转,“说好了不让我哭的。”
  “暮暮。”
  “暮暮…”
  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就知道喊她的名字,一遍遍的喊,喊得她都不好意思哭了。
  可就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