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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唇是涩的,带着一点微凉。
  或许是他在二月的料峭春寒里等了太久,连她都暖不回他的本来温度。
  他吻她之前应该有嚼过口香糖,尼古丁的苦和薄荷的辛辣,直直向她袭来。
  就像这么多年他们之间的感情,揉拌,搅和,连她有时候都搞不懂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吻充满占有欲。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脖颈,另一手在她柔腻的肌肤上下滑动。
  明明几周前刚和她做过,都说男人到了叁十岁性欲就不会那么强烈,但在遇见她的时候,他总是有股冲动。
  是了,那是雄性在面对吸引他的雌性的时候最原始的表现欲。
  “别和彭艾森在一起……”一吻完毕,陈诠提醒道:
  “就算你不在我公司了,也还是我的人。”
  陈卿却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
  “你在听吗?”陈诠有些不满意她的态度,咬了一口她的脸颊。
  他的身子虚虚压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块宝石镶嵌在适合的戒托里。陈卿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他身上的轻微尼古丁气息,还有那股茉莉花的味道。
  “我算什么你的人。”陈卿语气平静,倒也不是质问:
  “就算没有我,陈总也会叫别的女人陪,流水线一样。”
  陈诠的目光渐渐沉下来,盯在她水润的唇上:
  “你嫉妒了?”
  他见她不说话,又把人捞过来狠狠亲一口。
  “说话。”
  “说什么?”
  “说你嫉妒。”
  陈卿觉得很可笑:
  “是,我在嫉妒。”
  “不是这样的语气。”陈诠感到莫名烦躁。
  或许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就像现在,他虽然看不出她的所思所想,但他当然能感觉到字里行间她的敷衍。
  似乎要证明她是真切存在的,他的手从她的腰部摸了上去,头埋在她的颈间深嗅着:
  “小卿,我……”
  想要。
  “你是爱我的吧?”
  陈诠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
  “说你爱我。”
  然而预想的话并没有来到,他抬起头,才发现她近乎以一种悲悯的神色看他。
  “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他嗓子沙哑,心脏莫名揪疼。她的眼睛里仿佛有一团冰,当他看进去的时候,逐渐被揉碎,留下砂砾般的质地。
  陈卿没有回答他。她只是目光下移,放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像一瓣树叶,不同花瓣的弧度圆滑,他的唇有些棱角便稍显冷峻。她随即意识到,即使过了二十年,四十年,他还是那个骄矜自傲的陈诠。
  柔软馨香的身体覆上来,陈诠只感觉唇边一湿。
  陈卿没有说话,她微微睁开眼,可以看到他深潭一般的眼底。
  她闻到了他口中香烟的气息,杂糅着那股茉莉花味,让她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别问。”
  她的目光温温,纤细的指尖轻轻一点。
  然而这次陈诠没有她预想的那样沉浸在温柔乡里。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清明,紧接着调整了自己的坐姿,目光审视:
  “你有事情瞒着我。”
  这是一个陈述句,陈诠的目光太刺眼,使她感到压迫:
  “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