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你们还记得昨天视频里那个女人说的礼物吗?龚兆男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已经联系了律师,苏年看着温佳俊,佳俊你这边注意一下警方的行动,岑严的公司现在人心惶惶我让李扬和一杰留在那边了,晟君你过去帮着稳一下心,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不能乱。
  好。
  ok。
  龚兆男给自己点了根儿烟,一个劲儿的搓手,他没有办法保证岑严完全没有触犯过法律,但是毒品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岑严去碰。
  可是这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警方这么大阵仗的抓人,明明显示掌握了什么很重要的证据,虽然苏年那边的解释让人也很信服,但是他还是很紧张。
  岑严没那么容易垮的,放心。苏年拍着龚兆男的肩膀安慰他。
  龚兆男点头,他也只能点头。
  其实苏年心里也没多大的把握,岑严出事儿之前什么都没说,被警察押上警车的时候苏年就在人堆里,岑严看了他一眼,多年的默契让苏年明白岑严的意思,别担心。
  但是苏年不确定这个别担心岑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的没事!所以苏年只能猜,只能赌。
  龚兆男在楼顶坐了一晚上,抽了两盒烟,岑严的事情没有着落,偏偏他什么忙都帮不上,这种感觉太差了,让他觉得自己和岑严的差距太大。
  从一开始在船上阴差阳错的第一次,到后来医院死缠烂打的在一起,这一切太具有巧合性,龚兆男现在想来只能摇头苦笑,他和岑严的世界相差太远,本来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硬生生被拉扯到一起。
  只能是负担和拖累。
  他是岑严的负担,也是拖累岑严的人。
  龚兆男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自卑,满满的,充斥着全身上下的血液细胞的自卑。
  第二天接到陆平电话的时候,龚兆男正坐在海边发呆。
  还好吗?陆平按着龚兆男说的地址过来,他躺在沙滩椅上,陆平站在他旁边低头问。
  不太好。龚兆男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陆平叹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有,有很多想说的,想说当初为什么要接受孟青衍的邀请,甚至为什么要和他在篮球场打架,你怎么就没拦着我呢你怎么就不拦着我呢陆平,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龚兆男越说声音越颤抖,直到最后,泣不成声。
  他在岑严被警察带走之后没有哭,在苏年温佳俊他们面前没有哭,但是面对陆平,他真的是,忍不住,也不想忍。
  岑总毕竟是一个大公司的总裁,没那么容易出事的,你不要太担心,别到时候他出来了,你把自己憋坏了。陆平不知道怎么安慰龚兆男,他一直把龚兆男当成最好的兄弟和朋友,当初龚兆男那么做他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再联系,但是现在岑严出事,他不能丢下龚兆男不管。
  出事了,苏年也是满脸疲惫,看守所那边完全不允许探视,我安排的律师也跟我说有事有办法出庭辩护,还有所有能找的人我全联系过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庭作证。
  靠!都他妈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用到我哥的时候鞍前马后的,现在我哥出事了,一个个闪的比谁都快。岑一杰忍不住飙脏话。
  还有一个最坏的消息,苏年看了看龚兆男,后天开庭。
  这么快!龚兆男觉得头皮发麻,他攥紧陆平的手腕勉强站着,这个速度,倒更像是找了一个替死鬼。
  苏年显然是也想到了龚兆男说的这一点,轻轻点了下头,我怕的就是这个。
  温佳俊一拳砸在电脑键盘上,他们自己强行停止了内部资料库的运行。
  见他们都看着自己,温佳俊解释道,意思就是,警察那边关于岑严这件案子的记录,一个字都没有,他们自己强行关闭了录入系统,简单来说,系统故障。
  又是巧的让人心慌。晟君在地上来回来去的走,我和一杰刚从公司回来,员工们也都是人心惶惶,甚至已经有经理以上的高层递了辞职信。
  树倒猢狲散,岑严还没倒,人就已经跑了大半。
  要不要我联系一下叶钰喑?凌月在一边问,说不定他有什么办法?
  没用的,我已经找过了,苏年抬了抬手表示不用,他也一样,能联系的人都联系过了,无一应答。
  我们可以作证!他没有贩毒没有杀人,他是被陷害的啊龚兆男说道最后自己都没了底气,本来利害人出庭作证法官也只是作为参考不会作为依据,更何况他们现在都是一头雾水,手里什么线索都没有,拿什么作证证明岑严的清白。
  我们现在只能等。
  等什么,等开庭之后岑严作为替死鬼被判刑吗?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等他们查出真相还岑严一个清白?龚兆男痛苦的捂住脑袋,忍不住大声叫道,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岑严开庭的消息一放出去,人们就像争夺喜欢了很久的的明星的演唱会一样积极,除了龚兆男他们一帮人之外,由于申请的人数太多,法院只能通过抽签的方式发放了旁听证。
  龚兆男看着一脸憔悴穿着囚服带着手铐的岑严,紧紧捏住了拳头勉强压抑着情绪。
  龚兆男听不进去法庭上的任何声音,他一直死死的盯着岑严,攥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勐一直在颤抖。
  直到法官敲了一下锥,龚兆男才回过神听他们在说什么。
  通过刚才的法庭审理,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认真评议,合议庭评议后认为证人当庭所说证言及公诉人员当庭出示的的未到庭的证人证言等证据材料,形式来源合法,内容互相印证,能够作为定案依据,本院予以确认,下面对本案进行宣判!
  龚兆男被旁边的陆平拉着站起来。
  本院认为,被告人岑严明知是毒品海洛因的情况下而非法制毒、贩卖,已经构成走私、贩卖毒品罪,并被证人质控故意杀人,应该予以惩处!c市b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岑严犯有贩卖毒品罪、故意杀人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罪名成立!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以及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被告人岑严,犯制作、贩卖毒品罪和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全部个人财产。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
  龚兆男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满脑袋都是刚刚法官说的那两个字:死刑。
  他跌坐到座位上大口的喘气,直到法官宣布把岑严带出法庭,龚兆男像疯了一样站起来喊,岑严!
  陆平眼疾手快的拉住想要冲过去的龚兆男龚兆男,你他妈给我冷静一点!陆平死死的抱住他,冲着苏年他们喊,你们在干什么呢!拉着他啊!!
  放开我!我冷静不了!龚兆男像疯了一样在冲着岑严的背影喊他,岑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岑严没有回头,直到被带出法庭,消失在龚兆男的视线里。
  陆平抱着龚兆男坐到地上,龚兆男痛苦的掐着他的胳膊大叫,啊!
  苏年他们也是被这个判处结果打的不知所措,死刑这个结果太快太狠,他们都承受不住,更不用说龚兆男了。
  第二百零七章 不用想了我选二。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龚兆男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出门。
  陆平守在门口寸步不离,他不怕龚兆男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因为他了解龚兆男。
  但他怕龚兆男把自己憋坏。
  要不要踹门,威也着急,现在岑严被判了死缓,龚兆男又是这个样子,偏偏岑家老爷子意识不清醒,岑一杰强撑着配合政府在查账,整个岑氏乱成了一锅粥。
  别,陆平摇头,让他自己待着吧,别打扰他。
  凌月端饭上来递给陆平,看了看龚兆男的房门忍不住叹气,他不吃,你吃点吧。
  现在最闲的人就是凌月和凌阳,岑严这一出事儿,苏年亲自四处奔走联系所有能联系的人准备上诉,晟君也回去了自己的公司联系人给苏年提供帮助,anny照顾龚兆男的妈妈,李扬全力配合岑一杰的同时还要照看苏年的公司,温佳俊一直在尝试侵入监狱的监控系统。
  每个人都没有时间闲下来喘上一口气。
  龚兆男什么都没干,一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甚至什么都没想,他也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想任何事情,他能做到一辈子不原谅岑严,甚至可以面无表情的看岑严和别的男人亲吻、上床,能做到一辈子和岑严老死不相往来,能做到一切一切。
  但是他做不到接受岑严的死亡!
  龚兆男手里一直拿着岑严给他的枪,他现在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驱壳,没有表情,也没有思想。
  温佳俊轮流在几台电脑中来回忙碌,凌月在一边看着温佳俊的手在键盘上快速地敲都没有停下来过。
  等下,有车靠近了。凌阳看着电脑上的监控问道,大半夜的谁来这儿干什么?
  温佳俊回过头踩着地面把椅子滑向监控画面的电脑把画面放大,下车的是三个男人,他皱了皱眉把门上锁,同时给威那边的人发了警报。
  等等!凌月眯着眼睛看电脑屏幕上越走越近的人,这人是岑严?
  温佳俊打字的手突然停住,抬起头看着外面的实时监控,刚想说话,就听见滴一声,门开了。
  这个门是温佳俊特意改写过程序的,一般情况下都是只开面部识别,岑严要求他特别注意别墅的安全之后他把所有住在这里的人的面部识别都录入了进去,上锁之后会多一个手纹识别,只有岑严的手可以打开,并且开关手纹识别的密码只有自己知道,手纹识别三次错误以后就会自动发出警报启动最后防御。
  也就是,自毁。
  且杀伤力巨大,说通俗点就是:爆炸。
  所以温佳俊看到门被打开的时候惊讶的站了起来,但是看到门口站着的岑严之后,他更惊讶。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温佳俊问了一句,不过看起来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因为凌月和凌阳两个人也同时都在状况外。
  威带人赶过来的时候看见岑严也愣住了,又惊又喜,岑严摆手让他带人回去,我希望你们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威第一个反应过来,明白。
  岑严和后面的两个人进屋之后看了看没有发现龚兆男,摘下卫衣上的帽子对着温佳俊说,把苏年他们都叫过来,你们想知道的张局长都会告诉你们。
  说完,直接小跑上楼梯,他迫切的需要见到龚兆男。
  陆平本来靠在门上睡觉,被岑严叫醒之后刚想大叫就被岑严捂住了嘴巴,岑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出手对陆平道,钥匙给我,你去休息。
  陆平把兜里房门的钥匙掏出来放到岑严手里,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岑严打开门进屋,龚兆男没开灯,他摸黑走过去蹲在床边,轻声道,我回来了。
  龚兆男知道有人进来,但是他没动,直到听到岑严的声音他勐地转头看到床边的岑严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出来。
  岑严想摸他的脸安慰他,龚兆男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把岑严拉到床上。
  他紧紧搂着岑严的脖子去亲他的眼睛,鼻子,脸,直到嘴唇,准确的来说是咬,龚兆男在用力的咬岑严的嘴唇,岑严痛的想叫,龚兆男趁机把舌头伸进去
  岑严嘴很痛,他尝到了被龚兆男咬出的血的味道,但他没有躲开,任由龚兆男发泄和掠夺。
  直到岑严感觉到有东西顶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把手撑在龚兆男的脑袋中间撑起身体,宝贝儿难道是想来个先奸后杀?
  他没敢乱动,因为龚兆男的枪口一直顶在自己的小腹上。
  没想奸,只想杀。
  你这一枪下去,我非法携带枪支,教唆公民开枪杀人得罪可是定下了。
  你制毒贩毒的死刑都背上了,还怕多这一个?龚兆男拿枪的手一路往上移,指到岑严的胸口上,蹲监狱好玩吗?
  不太好玩,岑严笑着摇头,握住龚兆男拿枪的手压过头顶,你火气这么大他容易走火,危险。
  滚下去。
  龚兆男推了岑严一把,起来的一瞬间忍不住捂住脑袋,轻声啊了一下,他三天没下床没吃饭,这会儿勐的一起来简直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岑严扶住他,打开灯问:头疼?
  没,缓一下就好。龚兆男用掌心拍了两下脑袋,感觉好点了重新抬起头看岑严,你不准备跟我解释解释?
  岑严和龚兆男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岑一杰刚到,哥!
  岑一杰跑过去抱住岑严,龚兆男到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anny贴心的给他递了一杯温水。
  岑严冲着苏年点了个头,苏年虽然也是蒙在鼓里,但知道岑严没事,也放下了心。
  我来介绍一下,岑严指着跟自己一起来的两个人,缉毒局局长张力,武警特警特别行动组队长高少雄。
  岑严对他们两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都是自己人。
  张力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正如各位心中所想的一样,事实上岑总是没有任何罪行的,这一点想必我不用解释大家也都明白。
  他站起来继续说道,就在抓岑总入狱的前一天,我们收到一个匿名举报电话,举报者声称岑总名下的别墅中有存有大量海洛因等毒品,第二天我们派人去搜的时候,还有一具尸体在车库,枪杀。因为我们已经追查一个贩毒集团五年之久仍旧没有什么可靠地线索,偏偏从岑总家里搜出来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岑总就是这个贩毒集团的幕后掌权者。
  但是我们调查之后却发现这些证据不足以让我们查出贩毒集团的核心所在,重要的部分全被人隐藏了,我们本以为是岑总想到了这一点而故意这样做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查出局里有内奸,他供出他的任务是把我们引诱进这个精心布下的圈套,对方的目的只是让岑总背上这个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