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太可恨了
  “你神经病!”
  方晓染被沈梓川给掐得差点喘不过气,为他冰冷的羞辱与指责,心仿佛浸入了冰窟中,凉透了。
  算了,就这样吧,索性顺他的意思说下去,狠狠地刺激他所谓男性的尊严,他恼怒之下肯定会摔门离开的。
  就这样放手彼此都解脱不好吗?
  方晓染狠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等待男人手下的力度慢慢松懈之后,她抬起一双水润光泽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梓川,“真想听我说心里话?那行,你听好了。我确实是打算离婚以后就跟景城在一起,因为景城宠我疼我处处都为我着想,他让我感受到了身为女人被宠成公主的美好感觉,而且,我相信景城一定不会背叛我伤害我。沈梓川,你的心里从未有过我,只有方嫣容,作为你的妻子,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甚至不如其他的女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以前我以为你不爱我没有关系,只要我把一颗真心捧给你,迟早你都会感应我的感情,但现在,我承认是我错了,你的心比铁石还要更硬,无论我怎么试着去靠近你温暖你,都没有办法把你的心焐热!事实上,我不是神,也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呆在你身边我真的感到累了,我想换种活法……
  所以,我为什么不离开你?”
  沈梓川面容肃然地聆听着她的每句话每个字,高大身躯微微一顿,冷峻的五官,却没有流露一丝一毫的表情。
  察觉到自己突然对她产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用了整整七天七夜的时间,带着慌乱焦灼的一颗心来找她,却发现她早就做好了抛弃他的心理准备,另谋他路,下定了决心要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
  他站在原地那般死寂,安静地再次点了根香烟吸上,恶劣地朝着方晓染的脸上吹了口浓浓的烟雾,视线注意到萧欢歌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并把萧景城搀扶着坐回到轮椅上,眸子深处猛然掠过讥诮和冰冷,“真就那么想要离开我?”
  “我……”
  方晓染呆呆地凝视着他,心脏仿佛被一只铁爪反复地撕扯着,撕心裂肺的疼。
  “姓沈的,有种找我单挑,特么的欺负染染你算什么男人?!”
  萧景城在一旁注意到沈梓川那冷漠的姿态和嘴角的讥诮,下意识察觉到了危险,连忙双手撑在轮椅的两只黑色橡胶轮胎上,用力地滚动着,朝沈梓川冷峻的背影凶猛地冲过去。
  嘴里还不忘柔声安慰方晓染,“染染别害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方晓染看见萧景城不管不顾地滚动轮椅朝沈梓川狠狠冲过来,直觉会坏事,连忙腾地站起来扑向沈梓川的背后,打算拦截住萧景城的自寻死路。
  不料……
  男人猛然出手攥上了她纤弱的手臂,冰冷沉重的力量,把她带入到他冷硬的胸膛后,飞快地闪身避过萧景城自不量力的攻击,紧接着,长腿凌厉地一脚踹在萧景城的胸口,把人连轮椅踹飞到对面金光闪闪的窗台上。
  哐当咔嚓!
  轮椅散架得支离破碎,凌乱地四下飞溅在地板上,萧景城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直接被踹断了几根肋骨,断裂的骨头可能又刺入了某个内脏器官,疼得他皱眉痛苦地仰面跌倒在墙角,呼吸急促,嘴里不断地吐着血沫。
  但他那双倔骜的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方晓染看,透出深深的担忧。
  染染,你不能回去,千万别跟沈梓川回去……他不爱你,那就是条死路,没有尽头的死路!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方晓染和萧欢歌根本来不及反应。
  回过神后,方晓染蓦地心惊肉跳,想要从沈梓川的怀里挣脱出去,却被他沉沉地按住了肩膀,动弹不了。
  她气的想也不想,低头就朝那只按着她肩膀的大手一口狠狠咬下去,“沈梓川,放开我,你凭什么对景城下黑手?”
  这男人凶狠如恶魔,是要把萧景城即刻弄死的节奏啊!
  太可恨了!
  被方晓染死死地咬住手臂,沈梓川仿佛一点痛感都没有,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长腿往她的两腿中间一挤,直到西裤腰间的黑色皮带扣子硬梆梆地抵住她柔软温暖的腹部。
  他垂目,森冷的长指从嘴里取出香烟,轻轻一弹,烟灰飞洒得方晓染满头满脸,“跟我回去,我留他一条命。”
  男人说的话,一向一言九鼎。
  方晓染没有质疑他的话,但跟他回去之后,又要把四年生不如死炼狱般的日子重复一次,她真的不想也不愿意。
  可不跟他回去,就要眼睁睁看着萧景城被他揍死……
  一时间,方晓染陷入了两难。
  那边,萧欢歌迅速地取出医药箱给萧景城包扎止血,进行了最简单的护理之后,马上吩咐几个佣人把几乎陷入昏迷的萧景城抬出卧室送往距离最近的医院。
  做完这一切,萧欢歌转身,眯着漂亮的凤眸盯着沈梓川看了几秒钟,并没有象萧景城那样冲动,而是缓缓地走到方晓染身后,双臂抱在胸口冷冷地盯紧那残忍冷酷的男人,慢悠悠地掀唇冷笑,“沈先生,男女之事,你情我愿,既然染染已经不想爱你了,你心里也压根就没有染染,凭什么她就不能和我堂哥谈情说爱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有意思吗?
  既然不想头顶绿油油,你就对染染好一点啊!结婚四年,你对染染不闻不问,仗着她爱你就肆无忌惮地伤害她,不仅跟方嫣容那个不要脸的白莲花勾勾搭搭,还残忍地干掉了染染肚子里的孩子,沈先生,你还是人吗?别仗着染染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就往死里折磨她,别忘了,她还有我这个好朋友替她撑腰!
  今天,我就把话撩在这里了,这婚沈先生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萧欢歌的一席话,除了最后一句,说话的口气太大,还算是有理有据。
  但以她萧家大小姐的身份,这样颐指气使的口吻,也不为过。
  沈梓川一眼就认出眼前怒气冲冲明艳如火玫瑰般的女人,正是那天从手术室走出来戴着厚口罩把脸遮拦得严严实实颇为怪异的主治医生。
  难怪当时他觉得很不对劲,原来如此!
  这女人,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叫板,也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傻。
  沈梓川对萧欢歌本人很陌生,因为萧家自从出了她和萧景逸的丑闻之后,就强行把她送去了m国留学深造,没有萧家老爷子的允许,绝不能踏入桐城半步。
  尽管如此,萧欢歌的名声在桐城还是太糟糕了,以至于从不关注豪门私密丑闻的沈梓川也得知了她的大名。
  男人长指夹着的烟蒂随手一丢,精准地丢进垃圾桶里,另一只手的掌心还握住方晓染柔暖的肩膀,颇为享受地捏了把后,侧过脸暗沉黑眸寒恻恻地俯瞰在萧欢歌的脸上,一副身居高位者的倨傲姿态,“萧小姐回到桐城,是萧老爷子还是萧景逸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