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爱,心再深也有门(19)
  第九十五章:试爱,心再深也有门(19)
  龙裴每夜都在病房陪顾明希,白天又要回总统府,国会刚结束他本来就忙,白言生病一直没好,他就显得更忙。顾明希舍不得他这般辛苦,住院到第15天便强行出院,如果龙裴不同意,她就悄悄的溜出去。
  考虑到总统府有千殇随时可以照顾她,龙裴没多做坚持的点头同意。特意取消上午的会议,就为亲自接她出院。
  顾明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昏倒,外界早已知道她住院的事,记者也一直在医院蹲点,龙裴倒没有避忌,让他们拍个够。国会刚结束,他的确需要一些正面的新闻来树立自己的形象。
  “只是出院,有如冰陪我就够了。你何必浪费时间。”顾明希还是希望他的注意力多在工作上。
  “放心,我自有分寸。”龙裴亲自拿外套给她穿上,又拿丝巾系在她脖子上,“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明净的眸子里浮动着笑意,余光扫到苍白憔悴的白言站在门口,立刻转身面向他,“白言,听说你病了,没事吧?”
  白言露出牵强的笑容,走过来替他们拎起行李,“谢谢夫人关心,我没事。”
  顾明希察觉到白言不对劲,抿唇还没说话,龙裴率先开口:“我们出去吧。”
  她没在说什么,和龙裴并肩先走出病房门口。车子停在住楼部前面,南司站在车门口,已经替他们打开了车门。锐利的眸子下意识的扫过他们身旁的白言,后者眸光冷淡的像是陌生人,目光不着痕迹的从他身上转移后走到车尾将行李放进去。
  不远处有镁光灯在闪烁,顾明希察觉到黛眉蹙起,抬头看过去。耳边响起他关切的声音,“怎么了?”
  顾明希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什么,摇头,“没有,我们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坐进车子里,南司关上了车门。转身要上车,想到白言步伐顿了一下,准备叫他到这辆车子。刚张口声音还未出来,白言已经拉开最前方保镖的副驾驶位置,坐进去。
  前面的车子缓缓的开头,宇思奇怪的看了一眼南司,他应该上车了。南司一直盯着前方的车子出神。宇思扫到后视镜里阁下皱起的眉头,忍不住的轻咳了两声。
  南司回过神来,有些失态的看向车后座的顾明希和龙裴,低下头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宇思立刻发动引擎跟上前面保镖的车子,后面的保镖车子也缓慢的跟上来。
  顾明希奇怪的看向龙裴,她不是傻子,南司和白言的反应都太奇怪了。自己住院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白言病了,南司又怎么了。
  龙裴紧扣她的手,似有若无的摇头,眼神示意她什么都别说。
  车子停在门口,南司迅速下车打开车门让顾明希下车,龙裴从另外一边下车。白言比他们先到,行李已经送到如冰手上,此刻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妈咪。”甜甜的声音传来接着小黑影窜出来一下子扑向顾明希。
  “烟儿。”顾明希蹲下身子抱住宝贝女儿,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想妈咪吗?”
  “想!”烟儿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好久都没有见到妈咪,求爹地带自己去见妈咪,爹地说医院有很多细菌,怎么都不肯带自己去。她可是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妈咪盼回家了。
  “对不起!妈咪好久都没陪你了。”顾明希也很想孩子,只是医院不吉利,她三番两次进去,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也进出那个地方。
  龙子琦天真的眼神印着阳光闪烁着,糯糯的声音道:“妈咪,我长大以后要做医生,那样我就不会再让妈咪生病!我还要保护妈咪,不让任何坏人伤害妈咪!”
  顾明希露出笑容,有这么可爱贴心的女儿,她真的别无所求了。
  “好。那我就等你长大保护妈咪。”拉着她的小手指做一个约定。
  龙裴看着妻女,眼角的笑意晕开也不顾身份的蹲下身子,“那爹地怎么办?”
  “烟儿也会保护爹地啊!”龙子琦扭头对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龙裴嘴角的笑意浓郁,眸光看向顾明希温柔不经意的泄漏出来,似乎在说,谢谢你替我生下这么可爱的女儿。
  顾明希浅笑嫣然,手指揉着女儿的小脑袋瓜子,另一只手被他紧紧的扣在掌心里。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自己身边,这一刻她终于感觉到什么是——幸福。
  南司看着这一幕,心里有异样流过。下意识的去看白言。这场大病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单薄与羸弱,穿着黑色的西服,整个人显得压抑与沉重。
  白言余光扫到他,知道他在看自己。刻意压抑自己不去看他,不去注意他,就好像从不认识这个人一样。放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隐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绪,只给他一个漠然冷清的白子言。
  南司皱眉,眸底的光深了几分。
  “阁下,夫人,快进来休息。”如冰见他们都蹲在门口立刻开口道。
  龙裴站起来,一只手抱起龙子琦,一只手牵着顾明希走进客厅。白言和南司跟在后面,白言故意加快了脚步,将两个人拉开一手臂的距离。
  一家三口在沙发坐下,如冰让佣人送来咖啡、果汁和牛奶。
  白言站在一旁,适当的开口,“阁下,夫人,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龙裴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点头。
  “等一下。”顾明希站起来走到白言面前,明亮的眼睛里倒影着他的苍白,“之前的事还没好好的谢谢你!谢谢你白言,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把你当作朋友,好好照顾自己。”
  白言怔忪,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能被她当作朋友,有些受宠若惊。“夫人客气了,都是白言该做的。”
  顾明希抿唇点着头,转身坐回龙裴的身边。
  便顾希般。白言恭敬的对两位欠身,转身眼神没有看身旁的南司一眼,大步流星的离开客厅。背影看着怎么都有些孤寂与凄凉。
  “你陪烟儿说说话。我先处理点事。”龙裴开口,眼神看着她和女儿眉宇之间淡淡的笑意是由内而外的弥散。
  “好。”顾明希大概是猜测到他要做什么,也没多问。抱着女儿说起悄悄话……
  龙裴站起来眼神掠过南司,沉声道:“到书房谈。”
  南司一言不发的跟在龙裴的身后,上了二楼的书房。偌大的落地窗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一面墙大的书柜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顾明希闲暇无事也会喜欢在他的书房看书。
  龙裴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的袖子的扣子,斜睨一眼站在书桌前前的南司。剑眉紧蹙,似乎有什么想不透的事。
  南司大概是猜测到有关于白言,只是阁下没开口,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龙裴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封白色的信推到他的面前,一言不发的坐在皮椅上。冷硬的轮廓线沐浴在阳光下并没有柔软相反是阴戾起来。
  南司看到[辞职]三个字时眸子倏地一紧,不可置信的看向龙裴。这字迹他认识,是白言的。白言的字迹如他的人般纤细细腻,甚至不像是一个男人能写出来的字。
  “从我在国外留学,白言就跟在我身边,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龙裴阴沉的嗓音流着愠怒,阴翳的眸光阴恻恻的射向南司,“你认为目前谁替代他的位置?”
  能替代白言位置的人很多,但能对龙裴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人很难找到。
  南司垂在身旁的手指攥成拳头,青筋凸起,脸色也变得难堪。他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一夜的酒后乱.性,神经错乱的和白言发生关系,一开始是没办法接受的躲着他,他生病又不知道照顾自己惹恼自己,吵一架后白言更是对他唯恐避而不及。
  现在他竟然又要辞职,他要做什么?彻底的离开C国吗?
  龙裴削薄的唇瓣紧抿着冷漠的弧度,还在等他的答案。
  南司知道龙裴的用意,他不想让白言离开,能让白言留下来的人只有自己。可自己又能怎么留下白言!龙裴不想让白言走,自己....又何尝想让他离开?
  伸手拿过白色的信封,声音坚定,“阁下,目前没有人能代替白言的职位,我会和他好好的谈一谈,尽力让他改变主意。”
  龙裴点头,“出去。”
  南司欠身,转身就要走时身后传来龙裴冰冷的嗓音,“我警告过他很多次,他听不进去。要么彻底断了他的念想,要么……”
  龙裴点到即止,没有把话说全。大家都是聪明人,很多事心知肚明。
  那一夜南司是喝了很多酒,情绪有很大的波动,可他若对白言有一丁半点的感觉,会弄到那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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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希看着南司离开没多久,龙裴慢悠悠的从楼上走下来,烟儿已经跟如冰出去玩。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南司他们……”
  不等她的话说话,龙裴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顾明希倒抽了一口气,山明水净的眼神里闪过错愕,“白言真的喜欢男人!”之前她就察觉到白言看南司的眼神不对劲,可他们是好兄弟,便觉得是自己多疑;没想到竟然真超过了那条线。
  C国并非开明的国家,否则她坐牢的事不会激起那么大的反响。上流社会贵族存在这样的畸形、禁忌的感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掩藏起来,一旦被曝光,只怕会比她的坐牢风波更严重。。
  在C国,光是说出“同性恋”三个字就已经能被口水淹死。
  顾明希垂下眼帘,喃喃低语,“白言是一个聪明人啊……”他应该知道这样的感情注定是没有一个结果的。
  龙裴牵起她的手,眼眸沉了几分,饶有深意道:“越是聪明的人在感情里越容易作茧自缚。”
  “什么意思?”顾明希扬眸看他。
  “没什么。”龙裴牵着她的手在沙发坐下来,将她抱在怀里沉声:“以后不要去做傻事,那个该死的医院再也不要进去了。”
  这才多久的时间,她进出医院好几次。本来就消瘦的身子更加单薄,这样怎么生皇太子。
  顾明希还是第一次听到他骂该死的,笑的眼睛眯成一条桥,趴在他的胸膛,声音清脆悦耳,“好!以后都不进去了。”
  “暂时也不准去学校,在家里好好休养。你太瘦了,我让千殇开中药帮你调养!”
  她抬起头,卷翘的睫毛下明亮的眸子紧盯着他,“为什么要喝中药调养?”
  他微凉的掌心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仿佛也能感觉到他的冰凉。眼底划过狡黠,低头轻咬她的耳畔,磁音迷人,“这么瘦怎么给我生皇太子。”
  顾明希的脸颊瞬间滚烫,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要是我不能再怀孕,生不出皇太子呢?”
  龙裴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沉默半响,半真半假道:“那我只能相仿古人,金屋藏娇总的生个皇太子下来。”
  顾明希蹙眉,“你敢!”
  龙裴笑,“你看我敢不敢!”
  顾明希捶了他胸膛一拳,不想理他,转身就跑上楼回房休息。
  龙裴含笑的眸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墨色的瞳孔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此去经年,物是人非,谁人能料到他的一语成谶。命运如棋,人生如棋盘,他自持自己是下棋者,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又岂能想到自己早不过是命运手里的棋子。他随意掌控左右他人的人生,却无法拧不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命运。
  那几年,究竟是谁丢了魂,失了魄,冥冥中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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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司站在白言的公寓门口踌躇许久都没有勇气敲门,该用什么方法劝说他留下,又能用什么理由挽留他!
  在门口来回走了不下几千遍,下定决心要敲门,中指微微弯曲就要敲门,白色的门突然拉开,他愣住了。
  “秦先生。”白言的助理看到他一笑,“你来找白先生。”
  “嗯。”南司点头,眼神似有若无的扫向客厅,恰巧白言的眼神也投过来,两个人的时间隔着空气交汇,白言迅速的移开眸光。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助理一笑,经过他的身边离开。
  门开着的,他站在门口迟迟都没有走进去。视线看着屋内的人,白言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杯子,他的房间门口放着一个行李箱。心蓦地揪起来,他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真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南司走进来,随手关上门,双脚像是被人灌了铅每走的一步都非常沉重。眼神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口袋里的手捏着他的辞职信。脑海里认识这么多年,一起打球,一起为阁下效力,一起喝酒的片段像是电影画面一帧一帧飞快切换。
  在部队里训练认识不少好兄弟,却没有人比白言更有默契,更了解自己;也知道这类的感情存在,一开始知道白言喜欢阁下时他没有瞧不起或鄙夷,觉得这是别人的事自己没权利插嘴。只是当旁观者变成当事人,才发现想要接受现实很困难。
  他不是觉得白言的感情恶心或BT,他只是没办法相信白言居然真的爱着自己。
  “白言……”他站在他的面前,低头看着他,嘶哑的声音复杂而纠结。
  白言的手一僵,幽幽的收紧,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辞职?”他明知故问。
  白言放下杯子,深呼吸一口气,薄唇扬起苦涩的弧度,“这样不好吗?你不用每天见到我这个BT……”
  “你他妈的知道我从来都不是那个意思!”南司低吼的打断他的话,手指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逼迫着他与自己对视,“你知道我那晚喝多了,你明明有机会阻止我!”
  白言的身子僵着,脸色惨白的没有任何的血色,垂下的眼帘遮住眼底的绝望,“是!我有机会阻止,我明知道你喝醉了,你没有清楚的思考能力,但我为什么要阻止?你爱了蓉蓉多少年我就爱了你多少年甚至更久,你告诉我该怎么阻止!”
  南司的手指一松,白言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冷硬的神色浮动着不可置信,看着痛苦不堪的白言,几乎不敢相信……
  白言从一开始就喜欢上自己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没有十年也有九年了,他们认识的时间远远早于蓉蓉啊!
  白言抬起头凝视他,眼眶布满了红丝,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血腥,“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有多压抑吗?我想压抑这份感情不让你知道,却不甘心就这样的放弃!我真想把你的头砍下来制作成标本,走到哪里都带在身边,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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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还有一更,红包加更。卷一就要结束了,会开始写卷二。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