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你是说,你之所以不同意离婚,是因为孩子的抚养权?”陈义瞪大眼睛看着陈秋。
  “是啊,”陈秋应了一声,不明白的看着陈义,“当然是因为博焱了,不然为了什么?”
  “没,没啥,我以为你舍不得小辉呢。”陈义嘿嘿笑了两声。
  陈秋:“……”她哪里舍不得程辉了,要不是儿子,今天就直接去民政局了。
  “我害怕,如果我不坚持,以后可能连孩子都见不到了。”
  陈秋的话让屋里的人都沉默了,也都知道小秋为什么这么坚持。
  两个人离婚,也表示两家以后不在是亲戚了,男方为了让孩子不要和妈妈太亲近,一般都不让女方看孩子,这样慢慢的就疏远了。
  按程家人的做派,小秋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除了孩子的问题还有别的吧,你们两个人的财产是怎么商量的,你们家里有多少存款,你心里有没有数。”陈母询问道。
  陈秋:“……”
  她还真不知道他们夫妻两个财产是是多少。
  “你这傻妮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多长个心眼,你对他们家这掏心掏肺,到头来他一分钱也不给你。”
  陈秋低着头,她也不知道这时候说些什么。
  “秋她娘,别说孩子了,”陈新北拦住自己的老伴,叹了口气,“她心里够难受的了,这两口子是奔着过日子去的,谁不实心实意,只是没想到小辉那孩子做了陈世美。”
  “娘,我爸说的没错,”没怎么说话的陈瑞掐灭手里的烟,很是赞同父亲的话,“你也知道小秋是不爱争的性子,小辉的脾气又大,她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陈瑞在x市打工的时候,和程辉相处过一段时间,在他看来程辉脾气挺大的,在家里也是说一不二,一点也不听人劝,听不了别人给他提的意见。
  “我这不是也没说什么吗,小秋跟他十几年吃苦受累的,临了什么都没有?”陈母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重了,她真的是为这事上火。
  他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大姑娘,结婚才十年,就硬生生磋磨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让她这个做娘的怎么不心疼。
  陈义到时觉得不会,毕竟现在什么也方便了,去银行一查不就清楚了。
  陈秋却知道不会这么乐观,程辉能这么做肯定是从以前就都计划好的了,就算有资产,也不知道转移到哪里去了。
  几个人商量到很晚才都回去,财产什么的先不去管,明天最主要的是孩子。
  第二天陈家吃完早饭没多久,程辉一家人就到了。
  陈秋朝车里望去,车里只有程辉的父母和大姐程秀英,自己的儿子博焱却没有来。
  程秀英下了车,看陈秋往车里看,脸上有点讪讪的,说道:“博焱昨晚睡得晚,现在还没起来,这次就没跟着来。”
  儿子没有来,陈秋心里很是失落,她看向车里拉着脸的婆婆夏晓云,和身旁面无表情的程辉,对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心里也有了底。
  看来不是自己多想,他们就是打算往后不让她见孩子。陈秋收起心神,领着她们回了家。
  夏晓云看了看低矮的房子,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来的人多,我们就别进屋了,就在院子里吧。”
  她眼里的嫌弃之色甚微,不巧正好被出来迎客的陈母看见。
  “小秋,去把屋里的椅子搬出来。”
  陈秋点了点头,从屋里搬了几把椅子,刚想去把泡好的茶也端过来,被陈母制止了:“这个你别忙了,我也忘了,亲家母平时都是喝矿泉水,我们井水她可能喝不惯,不如这样。”
  说到这里,陈母看向夏晓云:“不如我让小秋去买几瓶矿泉水。”
  “不用了,刚吃过饭也不渴。”陈母讽刺的话,让夏晓云很是不满。
  陈秋站在陈母身后勾了勾嘴角,她婆婆这个人,也只有她娘能治得了,以前怕她在程家难做,一般不跟她计较,现在也没有了这个顾虑。
  陈秋抬头看了看夏晓云一眼,快六十岁的人了,看上去像刚到五十岁。
  个子中等穿着很是利落,皮肤很白,脸上不见什么皱纹,整体看年轻的时候也算是长相不错,只是那双三角眼给她减分不少。
  至于公公程自明,就和普通农民一样,和以往一样待在角落没有任何存在感,什么事都听夏晓云的。
  夏晓云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程辉是老.二,刚才跟她说话的是她大女儿程秀英,还有个老来女程秀星,目前还在读高中。
  这一家人中,陈秋印象最好的就是大姐程秀英了,为人不像程辉自大,自私,也不像妹妹程秀星刁蛮,很是实在在的人。
  不说别的,程秀英对她儿子那真是掏心掏肺,以往她和程辉一出去就是一年,孩子的事差不多都是她在打理。
  “我不同意,这个事你们想也别想。”陈秋被一声厉喝声拉回了神。
  顺着声音望去,夏晓云双目圆瞪的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也被她一脚踢开,原来在她愣神的功夫,谈判已经开始了。
  直奔主题,至于离婚的理由不重要,想跟你离婚,能分分钟给你说好几个理由,陈家也不打算在这事上跟他们磨叽。
  “娘,你先冷静冷静。”程秀英连忙拽住要走的夏晓云。
  夏晓云喘着粗气,好一会才说:“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博焱不可能跟着陈秋,她靠什么养活我孙子。”
  “你儿子又靠什么养活我外孙,”陈母也站起身来看向程辉,“这几年你儿子朝家里拿了几个钱回来,我们心里都有数,他靠什么养孩子,要不是小秋恐怕他连饭都吃不上。”
  夏晓云撇了撇嘴:“你太能看的起自己闺女了,要是能干,她能成这样。”
  “起码比你家这个败家子的儿子强,这可是方圆几个村都知道。”陈母直接怼了过去。
  “谁说我儿子是败家子,我儿子可——”
  “妈。”夏晓云的话被程辉打断了。
  陈秋看母子两个的互动眯了眯眼睛,这里面恐怕真有她不知道的事。
  夏晓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岔开刚才的话题回到主题:“博焱你们就别想了。”
  “那就不离了,你们什么想通了离婚的事在说。”陈父直接拍板。
  两家谁都不退一步,最后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一连两天两家都僵持着,谁也不肯退一步,陈秋想见孩子,没想到博焱被程辉送去隔壁县的程秀英家。
  就是不让陈秋见孩子,程家的做法,更让陈秋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的决心更大了。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四,家家户户开始准备买些过年要用的东西了,今天家里没人,陈秋来到西屋的杂货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还能用的农具。
  空间里还有稻谷等着她去收割呢,这两天她走到哪,陈母就跟到哪里,就怕她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也只有晚上的时候去空间里看看,白天根本就没有空,找农具就更不可能了。
  两天的观察,陈母看陈秋真的不会出什么事,也就放下了心,今天吃过饭就和陈父去赶集买年货了。
  这个难得机会陈秋当然不会放过,在仓库里翻了半天,才把要找的东西给翻了出来。
  看着手里铁锈斑斑的镰刀,她叹了口气,现在家里没有什么地了,这镰刀已经好几年没有用了。
  走到堂屋窗台旁,把前两天刚磨刀用的磨刀石拿了出来。
  她从小到大还真没有磨过这些农具,看着挺容易的,一上手没想到做起来这么难。
  差不多磨了十五分钟,陈秋看着上面的镰刃感觉差不多了。
  “姑姑。”随着少年的喊声,关着的大门“砰”的一声,大门被大力的打开。
  突然的声响,吓得她手一哆嗦,镰刀在手上划破一条很长的伤口,下一秒血就像自来水一样冒了出来。
  “姑姑你的手,我去找布给你包上。”陈修宇一看姑姑手上“滋滋”往外冒血,被吓到了,慌忙朝屋里跑去找纱布。
  陈秋没听到侄子说什么,此刻被突然出现在手里的黑石头吓懵了,这个在x市就被她扔掉的石头,怎么突然出现在她手里,还在疯狂的吸着她手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