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沈旦贵听他妈这话, 眼睛瞬间就亮了。“妈，您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嗨, 就是这次新来的知青程瑶。”朱老太没卖关子。
“哎哟, 我的妈，您怎么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沈旦贵很兴奋。心里赞叹他妈眼光真是好。
“可是妈，人家京市来的知青, 能看上我吗？”不是沈旦贵看不起自己, 而是人家程知青确实条件好得很。
“而且，妈, 我听说程知青在京市那边就已经订了婚。”要不然, 沈旦贵早就行动去了。
这不是听说人家有未婚夫, 所以才偃旗息鼓了么。
“啥？程知青有未婚夫了？这我怎么没听说？”朱老太惊讶。
“妈, 我这是听知青点那边的人说的, 既然是他们说的, 应该就是真的。”沈旦贵解释了一句。
闻言，朱老太混不在意。
“儿啊，这好姑娘惦记的人当然多, 你不是也说了, 那程知青的未婚夫在京市, 可远着呢。只要你努努力, 不就成了。这程知青可厉害得很, 只要你把她娶进在家了, 以后咱家桌上天天都能吃到肉……”
“不光是肉, 还能有好些钱呢，家里这么多人早就住不开了，到时候起个青砖大瓦房, 咱们一起搬过去住, 日子别提多美了……”
不得不说，沈旦贵真的是心动了。
他心里一合计，他妈说的也挺有道理。
这知青只是有个婚约而已，又没结婚，他怕个啥。当然，主要还是被他妈说的这些话给迷住了。
其实沈旦贵这个人吧，也就是在朱老太眼中千好万好，实质上就是一个游手好闲，又懒又馋的小混子。
而且还是没什么名堂的小混子，连沈河都看不上他，不会带着他一起玩的那种。
沈旦贵能在家过上舒坦日子，全都是因为家里哥嫂们的无私奉献。
不然，要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能到了二十二还不结婚，连亲事都没说？
也就是朱老太的滤镜太厚，沈旦贵在村里的名声差着呢。
想说亲都没人接茬，这不才托到现在。
“可是妈，我怕程知青根本不搭理我。”说实在的沈旦贵还有点自知之明，自己个儿是什么样子，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但凡是好一点儿的姑娘，都看不上他。
人家条件好的程知青，又如何会看得上他。
“这你放心，你先去献献殷勤，要是她接招也就罢了。要是她不接招，那到时候就用强的。”
“妈，您说的简单，可是那程知青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家直接能干得过一头野猪呢。”沈旦贵心里有些打怵，他们大队里好些个人加在一起，都干不过一头野猪，见到了只有跑的份儿。
他能对这强悍的程知青用强？妈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这妈还能不考虑到？你忘了咱家还有那好东西了？”朱老太神秘一笑。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沈旦贵一下子没抓到他妈说的是什么。
“哎呀，那就是那好东西啊！吃了能让人睡觉的好东西，睡得跟死猪似的。”只要那程知青吃了她的蒙汗药，还不是任她儿子宰割？
女人一旦失了身子，可就是对方的人了。
沈旦贵：“！！！”
他猛地一拍大腿！
“我咋忘了咱家还有这好东西！”激动的沈旦贵忍不住搓了搓双手，幻想着以后的美好日子。
在清扫院子的沈老二媳妇听着屋子里婆婆跟小叔子的密谋，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干活。
因为她知道，若是等下婆婆看见她没有把院子扫干净，等会她肯定要挨骂，晚饭都没得吃。
饿肚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嫁进来这么多年，老二媳妇已经完全提不起劲头反抗。
因为反抗也没有用，她男人会拖她后腿，让她两头都讨不找好。
不过这种情况，自从她有了儿子之后，也算是好了一些，但也仅仅是好了一些罢了。
在家里，她还是那个地位最低，干的最多，吃的最少，还最没存在感的人。
连带着她几个女儿都跟她一样的下场。
好在女儿大了，今年就要张罗着说亲，再忍两年嫁出去，也就能过舒心日子。
程瑶可不知道，这趟回来又有人打起了她的主意。
这会儿程瑶正在家里炖肉吃呢，除了野猪肉，她还炒了个香葱鸡蛋，酸辣大白菜。
一顿午饭，吃得那叫一个美滋滋。
知青点那边得亏这回是换了冯学军去领的肉，不然怕是只有几根骨头棒子。
因此，知青点这天也难得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你们说，那程知青，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怎么感觉她有点邪性呢？”
向前进听了韩丽丽这话，立马不乐意了。
“韩知青，你吃着人家程知青打的野猪，然后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怕是有些不妥吧？”
他向前进虽然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吃着碗里的肉，还骂着打猎人，这事儿他干不出来。
更别说他还对程瑶有意思，现在听见有人诋毁程瑶，他自然要站出来。
冯学军听了也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习惯了息事宁人，便开口道：“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吃肉都堵不上你们的嘴，要是有人不想吃，下次就别上桌吃饭了。”
柯秋实见状，赶忙转移话题。
“哎呀，今天马娟没回来真是可惜了，不然还能吃上一顿肉。”
果然，话题立马就扯到了马娟身上。
“人家马娟稀罕这点东西？她现在可是成了老师，每个月都有工资发不说，那边还有宿舍。人家哪里还会回来咱们这个破知青点。”
当时阮红霞仗着自己以前学习成绩好，就想着这回招工肯定能有一个自己。
哪知道成绩出来，她名落孙山不说，还被名不见经传的马娟狠狠压在了后头。
马娟直接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考了前三，总共招四个老师，马娟可不就是被选了上去。
成为了第一个完全脱离知青点的人不说，还有了一番体面的工作。
知青点的人不知道有多羡慕马娟，恨不得以身代之。
因此，在茶余饭后，大家会儿难免会说几句酸化。
这回冯学军没有再阻止，冯学军是最早一批来的，下地干活早已经成为了习惯，每天累得要死，哪里还有时间去看书。
因此，等招工的告示贴出来，他脑子里的知识早就忘得七七八八。
哪怕是拼命复习，成绩出来也是在中后排，不太好看。
“我觉得马娟肯定知道了招工的消息，所以才会拼命看书备考，就是不知道她从哪儿得的消息。”
“这马娟也真是的，大家都是知青，怎么就藏着掖着，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们？要是我们知道了，说不定四个老师都在咱们知青点呢。冯大哥你功底扎实，一定能考上，柯秋实你成绩本来就不差，应该也有你一个……”
随着这话，大家伙的脸色也越来也不好看。
最后还是方成亮实在受不了，才出声打断。
“成了成了，别说了，再说这名额也落不到咱们的身上，时候不早了，吃完赶紧上工去。”
大家一看时间，确实快到了上工的点，方急急忙忙收拾碗筷，出发去上工。
知青们那边吃完饭上工，程瑶则是带着一些东西上了山。
已经有个把月没去看余二丫，是时候去看看了。
她到山上的时候，余二丫正在挖坑。
程瑶诧异，“怎么又挖池子了，上回不是有一个养鸭子的池子了吗？”说完，程瑶就看向了原先那个池子，池子里面半大的鸭子正在玩水嬉戏。
“哎呀！程姐，你来了！”余二丫听见程瑶的声音，立马从坑里爬了出来。
“程姐，你都好久没来了！”
“嗯，我这段时间是有点忙来着，你还没说你挖坑干啥来着。”
“哦，这个呀。”余二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鸭子跟鹅长大了，地方有些不够用，我就想着把池塘挖大点，到时候也可以放点小鱼小虾养着。”
既然打算长期住在山上，余二丫自然要好好为自己的生活打算。
她一个人虽然可以将就，但能过得好点儿，谁又会拒绝。
这山泉水里有一些鱼虾，就是比较少。
不过对于余二丫来说，有的吃就已经不错，她不嫌弃。
“这样啊。那我下回再来的时候，给你带些鱼虾上来。以后你就不愁鱼虾吃的了。”
余二丫听了眼睛一亮，“程姐，这会不会太麻烦你，这鱼虾得有水养着，怕是不好带上山，要不下次我下山一趟，咱们一起带上来。”
程瑶摇头拒绝，心说你跟着一块儿，能带上来的，肯定比她一个人还少。
她有空间呢，带着活物过来，小意思。
“要是没有必要，你还是少下山，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对了，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那个沈三明结婚了。”
听到沈三明这三个字，余二丫吓了一大跳。
好在是好消息，沈三明结婚，结婚有了老婆就能好好过日子。她以后若是下山，人家也不能抓她回去当媳妇。
想到这里，余二丫喜笑颜开。
“程姐，这真是个好消息。我听你的，这阵子我不下山。”
见此，程瑶松了口气。
真要带上余二丫，来回她得多话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有这几个小时的时间，修炼不香么？
“我看你这儿现在不错，野猪怎么样？兔子也下崽了吧？”程瑶看着这片地方，越来越有生活气息，见了心里也挺开心的。
“野猪生了，有七八只小野猪呢，兔子也生了……”余二丫叭叭叭地把近期在山上发生的事儿，全都跟程瑶说了一遍。
“程姐，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啥样子，能不能活到现在。”
“怎么忽然说着说着又伤感起来，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人得往前看，可别回头，一回头，心里就难受。”
这是程瑶过来人的经历，此时送给了余二丫。
余二丫擦了擦眼泪，“程姐，你说的是，这人呐，得往前看。”
转瞬，余二丫又恢复了笑容。
程瑶的时间不多，见余二丫挖着费劲，便下场也帮着余二丫挖池塘。
有了程瑶的帮忙，进度大大加快。
在日头偏西之前，池塘就挖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活计，你自己来，太阳快落山了，我过几天再来一趟。给你带些鱼苗，还有其他需要的东西也带上来一些。”
余二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感谢程瑶，“程姐，你等等，我攒了好些山货，你都带上。”
除了这些平日里收集的山货，余二丫也拿不出其他的。便只好拿这个做回礼。
程瑶笑着接下，在余二丫的不舍中离开了山上。
等到程瑶回到大队，夕阳已经西下。
不过这会儿还不到下工的时候，因此大队里还是有一些冷清。
走着走着，程瑶的眼前就窜出来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长得还有点流里流气，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人。
“程知青，明天公社里有露天的电影，咱们一起去看呀。”来人正是沈旦贵，他来找程瑶知青之前，还特意换了一身最好的衣裳，是件白衬衣。
程瑶：“……”
上工的时间，还穿着衬衣，这人是有病吧。
不过这人瞧着有点眼熟，程瑶回忆了一下，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可不就是白天那婶子的其中一个儿子么。据说这个沈旦贵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是大队里有名的混子。
程瑶退后了两步，“沈同志，我明天还有事儿。”简而言之，你快滚蛋。
而后程瑶抬步就走。
瞧着这人眼里冒出的邪光，程瑶就知道这人打了什么注意。
不就是瞧上她了么？
唉，程瑶其实有点郁闷，总是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实在是烦人得很。
还有，她上回不是已经跟好几个人说了自己有未婚夫的事情，怎么还有人贴上来？
“哎哎哎，程知青，别走嘛。电影真的很好看，我明天上你家那边来接你。”
程瑶挑眉：“你听不懂人话？我说说了我没空，我不去。你少烦我，不然小心我揍你。”
说这话的时候，程瑶还挥了挥拳头。
可程瑶一张仙女脸，配上这动作，直接让思想不纯洁的沈旦贵骨头都要酥了。
“哎哟喂，程知青，咱俩关系这么好，你怎么可以揍我。”沈旦贵笑嘻嘻的，仿佛程瑶是他的对象，姿态亲密得很。
程瑶恶心坏了：“哪里来的癞皮狗。给我滚。”
本来程瑶只想着把人赶走就是，可是现在她改注意了。
今儿个她就送个麻袋给对方，让对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嗨, 就是这次新来的知青程瑶。”朱老太没卖关子。
“哎哟, 我的妈，您怎么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沈旦贵很兴奋。心里赞叹他妈眼光真是好。
“可是妈，人家京市来的知青, 能看上我吗？”不是沈旦贵看不起自己, 而是人家程知青确实条件好得很。
“而且，妈, 我听说程知青在京市那边就已经订了婚。”要不然, 沈旦贵早就行动去了。
这不是听说人家有未婚夫, 所以才偃旗息鼓了么。
“啥？程知青有未婚夫了？这我怎么没听说？”朱老太惊讶。
“妈, 我这是听知青点那边的人说的, 既然是他们说的, 应该就是真的。”沈旦贵解释了一句。
闻言，朱老太混不在意。
“儿啊，这好姑娘惦记的人当然多, 你不是也说了, 那程知青的未婚夫在京市, 可远着呢。只要你努努力, 不就成了。这程知青可厉害得很, 只要你把她娶进在家了, 以后咱家桌上天天都能吃到肉……”
“不光是肉, 还能有好些钱呢，家里这么多人早就住不开了，到时候起个青砖大瓦房, 咱们一起搬过去住, 日子别提多美了……”
不得不说，沈旦贵真的是心动了。
他心里一合计，他妈说的也挺有道理。
这知青只是有个婚约而已，又没结婚，他怕个啥。当然，主要还是被他妈说的这些话给迷住了。
其实沈旦贵这个人吧，也就是在朱老太眼中千好万好，实质上就是一个游手好闲，又懒又馋的小混子。
而且还是没什么名堂的小混子，连沈河都看不上他，不会带着他一起玩的那种。
沈旦贵能在家过上舒坦日子，全都是因为家里哥嫂们的无私奉献。
不然，要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能到了二十二还不结婚，连亲事都没说？
也就是朱老太的滤镜太厚，沈旦贵在村里的名声差着呢。
想说亲都没人接茬，这不才托到现在。
“可是妈，我怕程知青根本不搭理我。”说实在的沈旦贵还有点自知之明，自己个儿是什么样子，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但凡是好一点儿的姑娘，都看不上他。
人家条件好的程知青，又如何会看得上他。
“这你放心，你先去献献殷勤，要是她接招也就罢了。要是她不接招，那到时候就用强的。”
“妈，您说的简单，可是那程知青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家直接能干得过一头野猪呢。”沈旦贵心里有些打怵，他们大队里好些个人加在一起，都干不过一头野猪，见到了只有跑的份儿。
他能对这强悍的程知青用强？妈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这妈还能不考虑到？你忘了咱家还有那好东西了？”朱老太神秘一笑。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沈旦贵一下子没抓到他妈说的是什么。
“哎呀，那就是那好东西啊！吃了能让人睡觉的好东西，睡得跟死猪似的。”只要那程知青吃了她的蒙汗药，还不是任她儿子宰割？
女人一旦失了身子，可就是对方的人了。
沈旦贵：“！！！”
他猛地一拍大腿！
“我咋忘了咱家还有这好东西！”激动的沈旦贵忍不住搓了搓双手，幻想着以后的美好日子。
在清扫院子的沈老二媳妇听着屋子里婆婆跟小叔子的密谋，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干活。
因为她知道，若是等下婆婆看见她没有把院子扫干净，等会她肯定要挨骂，晚饭都没得吃。
饿肚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嫁进来这么多年，老二媳妇已经完全提不起劲头反抗。
因为反抗也没有用，她男人会拖她后腿，让她两头都讨不找好。
不过这种情况，自从她有了儿子之后，也算是好了一些，但也仅仅是好了一些罢了。
在家里，她还是那个地位最低，干的最多，吃的最少，还最没存在感的人。
连带着她几个女儿都跟她一样的下场。
好在女儿大了，今年就要张罗着说亲，再忍两年嫁出去，也就能过舒心日子。
程瑶可不知道，这趟回来又有人打起了她的主意。
这会儿程瑶正在家里炖肉吃呢，除了野猪肉，她还炒了个香葱鸡蛋，酸辣大白菜。
一顿午饭，吃得那叫一个美滋滋。
知青点那边得亏这回是换了冯学军去领的肉，不然怕是只有几根骨头棒子。
因此，知青点这天也难得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你们说，那程知青，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怎么感觉她有点邪性呢？”
向前进听了韩丽丽这话，立马不乐意了。
“韩知青，你吃着人家程知青打的野猪，然后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怕是有些不妥吧？”
他向前进虽然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吃着碗里的肉，还骂着打猎人，这事儿他干不出来。
更别说他还对程瑶有意思，现在听见有人诋毁程瑶，他自然要站出来。
冯学军听了也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习惯了息事宁人，便开口道：“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吃肉都堵不上你们的嘴，要是有人不想吃，下次就别上桌吃饭了。”
柯秋实见状，赶忙转移话题。
“哎呀，今天马娟没回来真是可惜了，不然还能吃上一顿肉。”
果然，话题立马就扯到了马娟身上。
“人家马娟稀罕这点东西？她现在可是成了老师，每个月都有工资发不说，那边还有宿舍。人家哪里还会回来咱们这个破知青点。”
当时阮红霞仗着自己以前学习成绩好，就想着这回招工肯定能有一个自己。
哪知道成绩出来，她名落孙山不说，还被名不见经传的马娟狠狠压在了后头。
马娟直接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考了前三，总共招四个老师，马娟可不就是被选了上去。
成为了第一个完全脱离知青点的人不说，还有了一番体面的工作。
知青点的人不知道有多羡慕马娟，恨不得以身代之。
因此，在茶余饭后，大家会儿难免会说几句酸化。
这回冯学军没有再阻止，冯学军是最早一批来的，下地干活早已经成为了习惯，每天累得要死，哪里还有时间去看书。
因此，等招工的告示贴出来，他脑子里的知识早就忘得七七八八。
哪怕是拼命复习，成绩出来也是在中后排，不太好看。
“我觉得马娟肯定知道了招工的消息，所以才会拼命看书备考，就是不知道她从哪儿得的消息。”
“这马娟也真是的，大家都是知青，怎么就藏着掖着，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们？要是我们知道了，说不定四个老师都在咱们知青点呢。冯大哥你功底扎实，一定能考上，柯秋实你成绩本来就不差，应该也有你一个……”
随着这话，大家伙的脸色也越来也不好看。
最后还是方成亮实在受不了，才出声打断。
“成了成了，别说了，再说这名额也落不到咱们的身上，时候不早了，吃完赶紧上工去。”
大家一看时间，确实快到了上工的点，方急急忙忙收拾碗筷，出发去上工。
知青们那边吃完饭上工，程瑶则是带着一些东西上了山。
已经有个把月没去看余二丫，是时候去看看了。
她到山上的时候，余二丫正在挖坑。
程瑶诧异，“怎么又挖池子了，上回不是有一个养鸭子的池子了吗？”说完，程瑶就看向了原先那个池子，池子里面半大的鸭子正在玩水嬉戏。
“哎呀！程姐，你来了！”余二丫听见程瑶的声音，立马从坑里爬了出来。
“程姐，你都好久没来了！”
“嗯，我这段时间是有点忙来着，你还没说你挖坑干啥来着。”
“哦，这个呀。”余二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鸭子跟鹅长大了，地方有些不够用，我就想着把池塘挖大点，到时候也可以放点小鱼小虾养着。”
既然打算长期住在山上，余二丫自然要好好为自己的生活打算。
她一个人虽然可以将就，但能过得好点儿，谁又会拒绝。
这山泉水里有一些鱼虾，就是比较少。
不过对于余二丫来说，有的吃就已经不错，她不嫌弃。
“这样啊。那我下回再来的时候，给你带些鱼虾上来。以后你就不愁鱼虾吃的了。”
余二丫听了眼睛一亮，“程姐，这会不会太麻烦你，这鱼虾得有水养着，怕是不好带上山，要不下次我下山一趟，咱们一起带上来。”
程瑶摇头拒绝，心说你跟着一块儿，能带上来的，肯定比她一个人还少。
她有空间呢，带着活物过来，小意思。
“要是没有必要，你还是少下山，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对了，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那个沈三明结婚了。”
听到沈三明这三个字，余二丫吓了一大跳。
好在是好消息，沈三明结婚，结婚有了老婆就能好好过日子。她以后若是下山，人家也不能抓她回去当媳妇。
想到这里，余二丫喜笑颜开。
“程姐，这真是个好消息。我听你的，这阵子我不下山。”
见此，程瑶松了口气。
真要带上余二丫，来回她得多话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有这几个小时的时间，修炼不香么？
“我看你这儿现在不错，野猪怎么样？兔子也下崽了吧？”程瑶看着这片地方，越来越有生活气息，见了心里也挺开心的。
“野猪生了，有七八只小野猪呢，兔子也生了……”余二丫叭叭叭地把近期在山上发生的事儿，全都跟程瑶说了一遍。
“程姐，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啥样子，能不能活到现在。”
“怎么忽然说着说着又伤感起来，你这不是好好的吗？人得往前看，可别回头，一回头，心里就难受。”
这是程瑶过来人的经历，此时送给了余二丫。
余二丫擦了擦眼泪，“程姐，你说的是，这人呐，得往前看。”
转瞬，余二丫又恢复了笑容。
程瑶的时间不多，见余二丫挖着费劲，便下场也帮着余二丫挖池塘。
有了程瑶的帮忙，进度大大加快。
在日头偏西之前，池塘就挖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活计，你自己来，太阳快落山了，我过几天再来一趟。给你带些鱼苗，还有其他需要的东西也带上来一些。”
余二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感谢程瑶，“程姐，你等等，我攒了好些山货，你都带上。”
除了这些平日里收集的山货，余二丫也拿不出其他的。便只好拿这个做回礼。
程瑶笑着接下，在余二丫的不舍中离开了山上。
等到程瑶回到大队，夕阳已经西下。
不过这会儿还不到下工的时候，因此大队里还是有一些冷清。
走着走着，程瑶的眼前就窜出来一个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长得还有点流里流气，瞧着不像是什么好人。
“程知青，明天公社里有露天的电影，咱们一起去看呀。”来人正是沈旦贵，他来找程瑶知青之前，还特意换了一身最好的衣裳，是件白衬衣。
程瑶：“……”
上工的时间，还穿着衬衣，这人是有病吧。
不过这人瞧着有点眼熟，程瑶回忆了一下，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可不就是白天那婶子的其中一个儿子么。据说这个沈旦贵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是大队里有名的混子。
程瑶退后了两步，“沈同志，我明天还有事儿。”简而言之，你快滚蛋。
而后程瑶抬步就走。
瞧着这人眼里冒出的邪光，程瑶就知道这人打了什么注意。
不就是瞧上她了么？
唉，程瑶其实有点郁闷，总是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嗡的，实在是烦人得很。
还有，她上回不是已经跟好几个人说了自己有未婚夫的事情，怎么还有人贴上来？
“哎哎哎，程知青，别走嘛。电影真的很好看，我明天上你家那边来接你。”
程瑶挑眉：“你听不懂人话？我说说了我没空，我不去。你少烦我，不然小心我揍你。”
说这话的时候，程瑶还挥了挥拳头。
可程瑶一张仙女脸，配上这动作，直接让思想不纯洁的沈旦贵骨头都要酥了。
“哎哟喂，程知青，咱俩关系这么好，你怎么可以揍我。”沈旦贵笑嘻嘻的，仿佛程瑶是他的对象，姿态亲密得很。
程瑶恶心坏了：“哪里来的癞皮狗。给我滚。”
本来程瑶只想着把人赶走就是，可是现在她改注意了。
今儿个她就送个麻袋给对方，让对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