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
  程绽搂着江念芙的腰,身子微微弯曲,将脸贴近她。眼睛盯着书桌的某一处,不知在想什么:“芙芙,你喜欢姚嘉树吗?”
  江念芙本来抱着程绽的头,顺着他的头发,听到他的问话一愣,“不喜欢啊,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搂着她的手臂在收紧,程绽慢悠悠地说:“我不喜欢他。”
  江念芙弯下腰,捧着他的脸:“你是因为我用他的外套才误会的吗?”
  她看向他的眼睛,如此坦然。
  程绽的睫毛颤了颤,目光躲闪:“我不喜欢你和他们亲近。”
  她轻轻坐在程绽的腿上,没用力。搂着他,语气足够让人有安全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方幼柏他们亲近。但他们是我重要的朋友,甚至在你之前出现。我不可能远离我的朋友。
  “程绽,你不要乱想,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会和他们做刚刚和你做的事情吗?”
  程绽没说话。
  江念芙继续:“我从开学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你,看到你我会心脏乱跳,很紧张,甚至刚开始和你接触时话都不会说。但是我对他们是没有这种感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看到程绽微微点头,笑着对程绽说:“以后不许瞎想误会了,好嘛?”
  程绽看着她,或许想开了,一言不发的吻她,直到嘴巴发麻才放开,现在江念芙在程绽的调教下已经不会喘不过气了。
  江念芙觉得她的说服很成功,程绽看着已经不在多想了,她开开心心地去玩程绽的电脑。
  天色渐晚,程绽送江念芙回家,小天开车。
  临走时换上在程绽家已经烘干的裙子,找了半天姚嘉树的外套都没找到,只能作罢,再晚回去,只不定江念芙的电话会被妈妈打爆。
  下车前她再叁叮嘱程绽把外套找到,要还的。
  程绽回家,他把姚嘉树的运动外套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几天之后姚嘉树给江念芙打电话,问她出去玩吗,顺便把他的外套还给他。江念芙让程绽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打算在淘宝上找 一件同款,给姚嘉树邮过去。
  姚嘉树果断拒绝:“一件衣服而已,回头请我吃顿饭就好了。”
  那这样更好,省的自己费心找同款了。
  放假的第七天,成绩出来。江念芙这次考的还不错,成功吊车尾进入了重点班,四班。
  江父江母把她的电脑重新搬了回来,之前答应的平板电脑也买了。
  重新有了电脑之后,江念芙在家几乎没日没夜的打游戏,不打游戏的时候就窝在床上用平板看剧。栾晓约她出去都拒绝了,一切沟通都在游戏里,段位蹭蹭涨。
  江父江母白天上班,因为她期末考试的良好表现,彻底不管她了。
  程绽叫她出来,她也一直拖着,装可怜说自己好长时间不玩游戏了,之前一直在学习,都克制住自己不玩,现在让她放纵几天吧。这种放纵叁四天还好,到第五天的时候,江念芙家的门铃响了。
  江念芙在扒在猫眼上看了半天才看清是程绽。
  她打开门,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猝死在家里。”凌晨叁点才回他的消息。
  此刻的江念芙头发全部扎起来捆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往常用心扎的丸子头很不一样。因为房间的空调开的很低,江念芙穿的是长袖睡衣。
  江念芙让程绽进来随便坐,便急急忙忙进房间坐到电脑桌前。程绽跟进来,刚一踏进江念芙的房间,就听到了栾晓的声音:“芙芙,你动啊,塔要没了。”
  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江念芙打游戏的时候没带耳机。
  江念芙:“来了。”
  程绽坐在江念芙的床上,视线环绕一圈,最后落在江念芙的身上。
  江念芙察觉到身后的程绽一直不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
  程绽笑眯眯地看着她。
  直到电脑里传来男孩的声音,程绽的笑容在江念芙转回头的那一刻彻底消失。
  他们五个的感情可真好,不仅在学校黏在一起,放假了也要时刻在一起。
  一局游戏完事,江念芙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退了游戏。
  江念芙看程绽还在盯着自己,但这个笑绝对和往常不一样。
  江念芙笑眯眯地坐在他旁边问:“你想玩游戏吗?要不我教你?”
  程绽像没听到一样,看向她的电脑桌,上面有薯片零食,旁边的小架子上摞了几本暑假作业。
  “放假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江念芙心虚地笑了笑,想要打岔糊弄过去,“我教你玩游戏吧,下次咱俩玩,他们菜的一批。早就觉得你游戏天赋高了,一学就会。”
  程绽原本想揪着原来的话题,听到她的话,顺势改变主意。
  江念芙搬来椅子放到电竞椅旁边,“你坐着,看我玩。”
  等江念芙讲的口干舌燥了,开了一局人机,让程绽实操一把。哪知程绽的游戏天赋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操控着游戏里英雄,像个傻子一样往前冲,比人机还人机,在被人机打死第七次之后。
  程绽:“可能我的天赋还需要挖掘。”
  江念芙赞同的点点头:“确实。”
  两人果断的选择关掉游戏。
  “这个小提琴你很久没碰过了吧?”程绽拿起她挂在电脑旁边的小提琴包。
  “有几年了,教我小提琴的老师走了之后就没打开过了。”
  当时他只知道江念芙每个周六日都会去上小提琴课,却不知道她很长时间都没有碰过小提琴了。
  “你想听吗?”江念芙说着,就把小提琴拿出来。
  拉紧琴弓,熟练的擦上松香、调音。
  她架起小提琴,略有些不自在,笑道:“等一下。”回身打开电脑上的音乐播放软件,“我需要一个伙伴。”
  找好伴奏后,江念芙将琴身夹于下腮与锁骨之间,以左手执琴颈按弦,随着伴奏的递进,右手持弓开始拉奏。
  刚开始她还有些拘谨,渐渐地找回以前的感觉,运弓和揉弦的动作变得流畅。
  江念芙找的是情深深雨蒙蒙版的《好想好想》伴奏,电脑音响出来的音质和小提琴的琴声对比有些失真,但不妨碍程绽把注意力都放在江念芙身上。
  他的太阳,挺起高傲雪白的颈项,带着爱意的琴声看向他,眼神如有实质般将他包裹、围满,尽管刚开始她是拘谨的。
  一曲完毕,江念芙略带满意的放下小提琴,“怎么样,我这童子功还是可以的吧?”
  程绽没有说话,起身用力地抱住她,看着她的眼睛很亮。一首表达爱意的《好想好想》让他心中荡漾,刚刚一度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拥住她。
  “我也好想。”
  亲吻来的错不及防,又急又猛,一直到这个亲吻变了感觉,呼吸开始暧昧急促,双手不由自主的揉捏抚动。
  江念芙推开程绽,微喘着气:“你好想什么?”
  程绽看着她,心里的蜜浓稠的要溢出来。
  江念芙亲了一口他唇下的小痣,推开他:“不管你想什么,先把手拿开。”
  放在她胸下线的手捏了捏,不舍地拿下来。
  她提议:“出去转转吧。”再不出去的话,那天羞涩的事情还会重演的。
  虽然很舒服,但是她知道这种事情现在做不合适。
  换好衣服,简单收拾一下,江念芙带程绽去了不远处的公园。
  时隔一个星期再出门,江念芙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不经意地感叹:“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程绽:“所以你在家窝了一个星期?”
  “每次我大考之后都要放纵几天的,中考之后正赶上我爸妈出差,我在家里熬了叁个通宵,最后实在顶不住,趴在电脑桌上就睡了。”
  程绽没说话,他没想到江念芙会这么放纵。
  江念芙:“放纵几天之后我就会恢复正常,和他们出去吃个饭,我妈妈不忙的时候也会带我出去玩。”
  “不过现在她的工作调动了,越来越忙,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倒是清闲自在。”
  程绽拉着她走到树荫处,“但是现在不一样,你有我了啊。”
  江念芙点点头。
  “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程绽拿出手机,打算叫个车。
  两人先去吃了晚饭。
  晚饭过后程绽带她坐车来到海边公路。
  “这里的空气更好一些。”程绽站在公路旁,手扶着栏杆,闭着眼睛,似是真的在感受海风拂面。
  “我好久不来这里了。”江念芙惊喜道。
  她跨过栏杆,慢慢的像石岸上走去。海的对面是夕阳,有光来的方向。
  程绽看着她向霞光走去,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光里的少女回过头,顺着海风的方向,向他喊:“快过来呀,这里风景更好。”
  程绽一点一点的向江念芙走去,这一次,他每一步走的都很坚定。
  江念芙看着走过来的程绽,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迫不及待的向前几步,“程绽,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她手指向公路,程绽以前站过的地方,“在那里。”
  程绽拉住她的手,摇摇头。
  江念芙皱着眉,是她感觉错了。时间太久,她也没见过那个男孩的脸,记忆里只有他靠在公路栏杆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