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装乖 第62节
  第55章 给你多少钱才不纠缠我儿……
  喻婉接听了电话:“喂。”
  乔寄月温润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了出来:“天都快黑了, 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还想留我一个人孤独的吃晚餐吗?”
  乔寄月的语气委屈巴巴的,跟个小孩子在抱怨似的。
  由于喻婉扶着姜暮柔,两个人靠得很近, 手机听筒的音量有些大,姜暮柔能清晰的听见乔寄月说了什么。她脸色有点难看, 似乎是憋屈得很。没想到自己儿子还会撒娇。
  不过姜暮柔对着喻婉一个劲儿的摇头, 示意她不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乔寄月。
  喻婉觉得有点尴尬, 将手机换了一边拿着,干咳了一声:“我很快就回去了。”
  乔寄月又说:“发个位置,我去接你。”
  喻婉接收到姜暮柔的暗示, 立马回答:“已经打上车了,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啊。”
  还没走出医院,好巧不巧路过候诊室时,广播正在叫号,喻婉生怕乔寄月听见,还不等他回应就挂了电话。
  然而还没等她把手机放进包里,乔寄月的电话就又打回来了,喻婉心里突然一个咯噔, 下意识看了眼姜暮柔。
  该不会乔寄月听见广播声了吧?
  不接吧,就显得很反常, 毕竟前一秒才挂电话,下一秒就装作没听见的话, 这不是明摆着有鬼吗?
  犹豫了两秒钟, 喻婉还是接听了,“干嘛啊?”
  乔寄月开门见山:“在医院?”
  喻婉:“......”
  好吧,果然听到了。
  喻婉觉得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脑子飞速转动,“没啊,刚从医院路过。”
  说完过后,喻婉觉得自己真的智商堪忧,姜暮柔也无语的闭上了眼睛,发脾气的推开喻婉。
  乔寄月声音沉了沉,透着浓浓的担忧:“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在哪个医院。”
  他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应该是在换衣服。
  喻婉见瞒不住了,也不打算瞒了,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乔寄月让她们等他一会儿,他马上就到。
  喻婉很听话的带着姜暮柔坐在医院大厅,等待着乔寄月的到来。
  虽然医院大厅人来人往,声音也嘈杂,可姜暮柔和喻婉之间的气氛却安静得诡异,向来争锋相对的两人,突然间并肩坐在一起,可别提多尴尬多不自在了。
  喻婉一直玩着手机,东点点西点点,完全不知道该玩什么,只觉得尴尬得脚趾头都要扣穿鞋底了,心里头一个劲儿的祈祷乔寄月赶紧来赶紧来。
  姜暮柔即便脚受伤了,她仍旧不忘端着她的贵妇架子,翘着二郎腿,受伤的脚在翘着,坐得端庄笔直,怀里放着她今天的战利品。明明是坐在医院,结果她像坐在米兰看秀似的。
  尤其是她一身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喻婉又一身夸张摇滚风,两人风格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坐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难免引起别人的注视。
  就在喻婉第一千零五百八十六次祈祷乔寄月快点来时,端着架子假装在米兰看秀的姜暮柔终于魂穿回北城,主动开口跟喻婉说话,一开口就是灵魂拷问:“你跟我儿子发展到哪一步了?”
  喻婉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就算要问,是不是也该铺垫一下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种事儿再正常不过了,姜暮柔肯定自己心里头也有数啊,毕竟她是知道乔寄月和她住在一起的,又是正处于热恋的情侣,难不成每天都只干坐在一起数头发丝儿吗。
  然而心里吐槽得再厉害,喻婉还真有点不太好意思说这种羞耻的话题。
  喻婉又咳了一声,含糊其辞:“你直接去问你儿子不是更好。”
  她这样的回答,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姜暮柔也不是什么老古板,更何况这事儿又不是她儿子吃亏,她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侧过头,瞥了喻婉一眼。
  喻婉肯定是听到了她和那个小狐狸精之间的对话,自然知道了乔寄月的身世。可喻婉从头到尾都没有多问过一个字,姜暮柔难免会有些惊讶,犹豫了片刻,姜暮柔终究把话题引到了这方面。
  “你什么都听到了,那我也不瞒你,我的身份的确不怎么光彩。”姜暮柔即便说着不堪的事实,但她的姿态与口吻仍旧是她惯有的倨傲与清高,“但我儿子,他的人生并没有一丝污点,他还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
  喻婉刷短视频的动作一顿,然后“嗯”了一声:“我知道。”
  姜暮柔又冷冷的说:“你也知道,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会有一个优秀的女人。优质的恋爱是势均力敌、门当户对的,这些东西你给不了我儿子,他应该找一个对他有帮助的另一半,所以你趁早离开我儿子,别耽误他的前程。”
  喻婉眼皮都没抬一下,“哦”了声,毫不犹豫:“我不。”
  姜暮柔:“.......”
  她气得哽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控制住情绪,提出条件:“给你多少钱你才不纠缠我儿子。”
  喻婉无语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摇摇头。天上撒狗血了吗?这种老掉牙的狗血桥段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啊。
  喻婉说:“你还是留着钱买包吧。”
  “!!!”
  姜暮柔彻底端不住了,呵斥道:“你别不识好歹!”
  喻婉扶了下额头,换了个坐姿,背对着姜暮柔。懒得跟她扯,医院人这么多,在大庭广众下吵起来真的很丢人。
  “你说话啊!”姜暮柔开启了暴躁模式。
  喻婉继续保持沉默。
  “你装什么聋,我可告诉你,你别想进我乔家大门,你当不成少奶奶的!”姜暮柔拍着喻婉的背,在喻婉耳边不停的催眠。
  就在姜暮柔像一只跳脚的小青蛙一直呱呱呱时,喻婉盼星星盼月亮望眼欲穿等候的乔寄月终于来了。
  他一来就看到姜暮柔抓着喻婉摇摇晃晃一通咆哮,他疾步跑过去,制止般喊了一声:“妈。”
  姜暮柔终于停止折磨喻婉。
  听到乔寄月的声音,喻婉和姜暮柔同时循声望过去,喻婉的第一反应是长长松了口气。
  姜暮柔前一秒还在龇牙咧嘴凶巴巴的,结果看到乔寄月的时候,下一秒瞬间变成了无助脆弱的小鹌鹑,脚受伤了,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张开了双臂,哭唧唧的:“儿子。”
  乔寄月一走近,她就扑进了乔寄月的怀中,落下了委屈吧啦的眼泪,“儿子啊,妈妈好可怜,被你爸外头那个小狐狸精欺负,现在还被你女朋友欺负。”
  喻婉直接大无语,嗤笑了声:“谁欺负谁啊。”
  姜暮柔瞬间更来劲儿:“你看,她到现在还狡辩。”
  喻婉没吭声了,只瞪了乔寄月一眼,然后双手气鼓鼓的抱在胸前,哼了一声,背对着乔寄月和姜暮柔。
  乔寄月被姜暮柔哭得有些头疼,他安抚般拍了拍姜暮柔的背:“好了,妈,没事了。”
  姜暮柔不依不饶:“你女朋友简直一点都不懂得尊重长辈。”
  乔寄月不动声色叹了口气,审视般看着姜暮柔:“妈,别闹了。是我女朋友送您来医院的,您忘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让姜暮柔不要颠倒是非黑白。
  姜暮柔冷不防被噎了一下。
  -
  乔寄月将姜暮柔送回了乔家,姜暮柔这回倒没有多留他,因为乔家人都不知道乔寄月偷偷跑回北城的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姜暮柔没告诉过任何人。
  在送姜暮柔回家的路上,他听姜暮柔简单叙述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乔寄月多次让姜暮柔搬出乔家,姜暮柔死活不愿意,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和幻想。
  乔寄月回到家时,喻婉正在洗澡,乔寄月换了衣服,直接去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喻婉洗了澡,吹好头发,走出浴室,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
  她走过去。
  看到乔寄月正站在流理台前,拿着汤匙在汤锅里轻轻的搅弄。盛了一点汤到一个小碗里,他颔首,启唇,浅抿一口。喉结滚动。
  明明那么普通寻常的一个动作,喻婉却觉得他做出来格外的迷人,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和贵气。那双手,是拉小提琴的手,是天生的艺术品,此时此刻,却在为她作羹汤。
  不管多少次,喻婉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变得柔软。
  她走到他身后,情不自禁抱住了他。
  乔寄月顿了一下,将汤匙放下,握住了她的手。他并未转身。
  她的耳朵紧贴着他的后背,他的嗓音沉沉震出来,更加的清晰。
  他问:“会反感吗?我这样的身世。”
  第56章 for my prin……
  关于乔寄月的身世, 她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喻婉只是惊讶了一瞬,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对乔寄月是私生子这件事儿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像他说的反感情绪, 只是稍微有些唏嘘,是对姜暮柔。
  她记忆犹新, 姜暮柔前段时间还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当过肮脏的第三者, 她无法相信, 那么振振有词义愤填膺的姜暮柔居然当了这么多年的第三者。
  她本以为这个话题她不提,乔寄月也不会提,毕竟是这么隐私的事情。可他却主动提起, 有点出乎喻婉的意料。
  “反感你什么啊?”喻婉松开乔寄月,靠着流理台,昂起头看他,“反感你小提琴拉得好?反感你长得帅?”
  说着说着,喻婉伸手,按住他的胸膛,手指戳戳他硬邦邦的肌肉,眼神之中又弥漫开来那熟悉的妖媚,语气很暧昧:“还是, 反感你身材好啊?”
  喻婉的手指顺着胸膛往下滑,即便隔着衣服, 她还是能感受到乔寄月块块分明的腹肌。
  乔寄月的身材是真的很好,妥妥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不仅有腹肌, 还有性感的人鱼线。在跟他“深入了解”之前她还真没看出来表面温润如玉的儒雅贵公子实际上这么有料。
  喻婉的手撩起他的衣角,偷偷钻进去,手指在他的腹肌上轻轻点着, 她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明目张胆的勾引:“我可一点都不反感哦,我喜欢死了。”
  她的答非所问,让乔寄月无奈的笑了一下。他知道,她是在安慰他,亦或者是变相的,温暖他。
  气氛忽而缓和了许多,更嚣张的是暧昧与缱绻。
  乔寄月的心窝泛软,轻轻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俯身低下头,两人的额头相抵,眸色深了深,气音沙哑:“别闹,还没吃饭。”
  喻婉的舌尖探出来,有意无意的舔了舔唇角,滑过唇钉,留下一片水光。她顺势昂起头,碰了一下他的唇,手变本加厉的在他衣服内游走。
  “先吃弟弟。”
  .....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厌恶我自己,厌恶我身边的所有人和事。”乔寄月收了收胳膊,搂紧了怀中的喻婉,嗓音仍旧泛着一丝沙哑,低声说:“不喜欢上补习班,不喜欢交朋友,更不喜欢去学校。”
  喻婉的额头上还有一层薄汗,因为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脸还有些烫。
  乔寄月吻了吻她的鬓发,闭上眼睛,继续说:“后来长大了,也就习惯了。”
  即便他用着最平静的口吻叙述过去那一段自卑敏感的岁月,可当听到他说“习惯了”三个字,喻婉还是会觉得很心疼。更多的是感同身受。
  他们俩的遭遇和生长环境截然不同,可这种厌世和颓丧真的如出一辙,他们都曾活在虚假又畸形的世界里。
  “你见过我弟,你应该知道我的家庭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