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的稻草人】24:没心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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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孩子,很遗憾----”
  医院过道上的风因为一晚上的暴雨来袭,整个走廊上弥散着的气息都是清冷的,原本驱散炎热的清冷气息却在此时让人有了一种窒息感,朗润低声说完,眸光里带着一丝难掩的倦色和疲惫,或许他自己要说出这句话来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仿佛这一句话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为那一个小生命,而遗憾着!
  朗润接受着直直看向自己的那一道目光,紧紧凝合在他的身上,在他话一出口的那一刻,那一道目光就像冰冻住了一样,那目光从最初的期待到隐忍的不安再到此刻的瞬间凝固默如死灰般地呈现了出来,那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转过身去,颈椎微微下压,他低头的姿势让人想起了在墓地上为逝者深深默哀的凄凉感,他那宽厚的肩膀恍若有重物紧紧下压,沉得让人诧异而不安!
  “司岚!”朗润轻声叫住了要默默走开的男人,在那道身影停下来时,朗润哑声开口,“你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背过身去的男人身体一僵,却在下一刻拼命地摇头,用从来不曾在好兄弟面前展露出来的姿势来表达此时自己的踌躇和不安,迈开步伐朝一边走,脚步居然看出了一丝的凌乱来。
  朗润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张晨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看到司岚的举动轻轻一叹,想起了刚才在送孩子来医院的时候,司岚是刚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被林雪静以为他要把孩子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发了疯似地死拽着不肯让孩子坐副驾驶的座位,她是硬抢着将孩子抱到了后排座位上的,张晨初至今还心有余悸,因为就在那一刻,那个浑身湿透了的女人表现出来的恐惧感连他都感觉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晨初靠近了有些诧异地嗅到朗润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儿,抬起脸满眼惊讶得看着朗润,今晚上是怎么回事?似乎所有人都蛮奇怪的,这个家伙不是一直标榜着喝酒伤身的吗?他身上哪来的酒味儿?
  张晨初正要低头再闻被朗润察觉到嫌弃地避开了身体,闷闷地丢给他一句,“没心情说!”,说完就顺着司岚走开的方向离开。
  张晨初听着他略微沙哑的嗓子,蹙眉,这家伙嗓子都哑了,肯定喝了不少!又被他这么惯用的伎俩给忽悠住,张晨初的眉头越来越紧,坏心情真的是能够传染的!
  病房这边,守在门口的人不少,舒然才进去几分钟就被医生叫了出来,病房里的医生也在劝说林雪静无果的情况下大步走出来站在病房门口有些无奈的出声:“请问您们谁能劝说那位病人家属暂时离开病房,因为病人此时不仅高烧而且身体四肢上开始出皮疹,初步诊断是要出水痘了,水痘会通过呼吸道和接触传染,病人现在需要隔离,请将里面的那位家属劝说离开,我们也好进行治疗!顺便问一声,您们之间有得过水痘的人吗?因为水痘的传染性极强,如果您们没有得过水痘很容易被感染!”
  走廊上的人听了都对视一眼,舒然这才明白了自己刚才要进去却没能挨到chuang边就被医生叫了出来的原因,而他们之中,谁得过水痘?小时候都接种过水痘预防疫苗,但是‘预防’是不一定对所有人都有一定的作用的,有一部分人即便是打了疫苗依然会感染水痘,疫苗只能预防,却不是一定保证不出现某种疾病,所以医生才提到有没有人出过水痘,因为只有出过水痘的人才会终身免疫。
  医生刚一说完,站在走廊上的司岚就静静地开口了,“我出过!”说完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直接扔给了站在一边的张晨初,张晨初接过衣服的时候眉头一皱,而那边坐着的尚卿文犹豫着喊了一声,“司岚--”
  司岚什么话都没说,跟着医生进了病房,走之前跟走廊上的几人交待了几句,让他们也别在这里等着了,等他进了病房之后,几个留在门外的人面面相觑,舒然是担心里面的林雪静,她也没听林雪静说过她得过水痘,医生刚才也说了,林雪静也需要暂时隔离观察一下情况,她想继续留在这里却听尚卿文说即便她留下来她也暂时不能见林雪静的,毕竟舒然也没得过水痘,里面已经有人照顾了,何必再搭进去一个?
  尚卿文执意带着舒然离开,走之前从朗润身边擦肩而过时也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挑眉,“老二,喝了多少?”
  朗润抬脸眯眼,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狗鼻子是不是?
  尚卿文提醒朗润酒意没有完全醒就别开车出来转悠,回家睡觉去,润哥儿憋着一脸的郁闷脸上的表情让舒然看着怪异极了,都走出了好远才忍不住问尚卿文是怎么回事,朗润不是不喝酒的吗?怎么了?
  尚卿文对太太说只要太太上了车就告诉她,舒然剁了一下脚,这人,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等舒然上了车,尚卿文才笑着跟她说,“你该打个电话给甄暖阳,问问她是不是已经醉死了!”
  舒然‘啊’了一声,嘴巴长得大大的,跟甄暖阳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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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嘉是在溺水之前就开始发热,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就高烧不退,司岚跟着医生走进病房,医生跟他说了一下孩子的情况,躺在病chuang上的承嘉已经烧得神智不清,而坐在chuang边的林雪静还是一身湿的,医生很为难,已经跟这位母亲交涉过好多次,请她先离开,但是她就是不肯走,医生不仅担心她传染上水痘,也担心着她的一身湿会让孩子加重病情,只不过事实证明劝说是无法让她离开这个病房的。
  司岚看着chuang边坐着的女人,她那巴掌大小的小脸还是苍白的,孩子的昏迷让她越发的不安,她牵着儿子的手拽得紧紧的,对身后出现的人是置若罔闻,仿佛此时此刻她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关注在了孩子身上,其他的一切都被抛诸在脑后了,靠得近了就能发现此时的她身体还在发着抖。
  她那瘦小的身材在湿衣服的紧裹下显得更加羸弱不堪,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想起了在寒风中抖动不已的落叶。
  背后站着的司岚目光沉了沉,走过去,他的脚步声让坐着的林雪静突然不安了起来,有些人对一些人就有特殊的感应,就如此时的林雪静对司岚,他一靠近,她浑身的紧张情绪就开始控制不住着拉紧了那根弦,整个人都变得警惕起来,一转脸人已经从座位上紧张得站了起来,双手展开以保护者的姿势挡在孩子的面前,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头发因为湿透了乱了显得凌乱不堪,此时此刻她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却还想用自己的这个弱身板跟面前的男人对抗到底。
  她现在居然还有这个力气跟他叫板?
  司岚看着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对她的这个举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倒是旁边的医生开了口,“林小姐,为了您孩子和您的身体健康,还是请您多多配合!”
  林雪静依然不打算离开,她要是离开了,承嘉怎么办?他又要带走承嘉吗?不!
  “林小姐--”医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站在医生身边的司岚却突然开口,“你走不走?”
  “我不走!”林雪静扬起了小脸,不走,我要陪着他,打死我也不走!
  接触到她眼神里那犟如蛮牛的情绪,司岚眯起了眼睛,好,好--
  司岚不再说话了,而是朝前两步一把将要伸手拦他的女人直接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这样的姿势是对方最不能反抗的姿势,他动作又快,完全是出人意料地将那个倔强的女人给直接扛在了肩膀上,在她挣扎时毫不客气地扣住她的细腰一拧,听见她痛楚的尖叫声,整个人扛在肩膀上就跟一条才脱离水源的鱼,尽管依然活蹦乱跳地挣扎却始终挣不开他的笼子,挣扎得筋疲力尽几个回合也以失败而告终,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完全可以小到直接忽略掉。
  “放开我,你放开我!”林雪静上半个身子被倒挂着,因为自己的反抗使得她受苦不少,不仅好像闪到了腰,还在刚才挣扎的时候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地方,把胳膊给撞得疼得麻木掉了,而且因为她挣扎得厉害,倒不是拦腰截断扛着,大半个身子倒挂在肩头上,重心全在上半身了,她的长头发一倒立,都快要扫到地板上了,让她有种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倒栽葱地头先落地,而是她抬腿蹬,被那双手一把扣紧两只脚腕,力道之大都要捏碎她的脚腕骨头了,她唯一能动的就是那一双手和一张口,手拼命地捶打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反应,情急之下张口就咬,她咬的什么地方完全是没有注意,一咬下去才发现咬的并不是柔软的肉,而是硬得磕牙的地方,却又莫名其妙地有弹性感,但扛着她的男人却因为她的举动而停了下来,司岚这一路是在思考着如何堵上她这张乱叫的嘴,因为她的叫声实在是让人觉得烦躁,可是现在看来不仅要管住她不准乱叫,还不能乱咬!
  站着的男人保持着这样的方式没敢动,因为身体的某一处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后腰以下的地方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紧接着便是一种控制不住的战栗感来袭,挂在他肩膀上的林雪静也突然安静了,但咬合着的姿势却一动不动,倒挂金钟的女人眼睛睁得大大的,湿漉漉的头发倒立着,她的脸贴在了一处,不算太软却也不是太硬的地方,有着一定幅度地弯翘,撞第一下的时候还极有弹性地将她的脸撞到了一边,此时被她牙齿紧咬,咬在口中的部位敏感地抖动,僵硬地在她唇齿间炸/开。
  这是------
  林雪静睁大着眼睛但视线也仅限于那黑色的西装裤的颜色,意识到自己咬住的地方不太对劲,加上扛着她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气氛有些不对,她松开牙齿时才觉察到自己的牙齿有些松动了,都还没有顾得上喊疼,一阵疾风般地步伐开始启动,紧接着脑门一阵眩晕,她的身体就这么抛了出去。
  “啊--”半空失重的林雪静重重地落在了一张病chuang上,是呈直线地抛了出去,那张病chuang都被这股力道砸得一阵吱呀吱呀作响,撞击到chuang头边的柜子,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这声音让等待在门口的医生和护士不由得惊了惊,听声音,里面的那位小姐怕是伤得不轻啊!
  林雪静险些直接翻到了chuang下去,因为某个混蛋扔出来的力道超过了chuang的范围,她被抛出来在chuang上滚了一圈身体失衡就朝chuang地下滚去,也幸好她的手抓住了chuang头的铁栏,另一条腿则落了地有了个支撑才不至于整个人都砸地上去。
  再次被扔出来的林雪静又一次经历了惊心动魄的震撼,爬起来时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他身上穿着的白衬衣被扯得乱了,脸上的表情只有两个字可以来形容,那就是‘愤怒’。
  林雪静好不容易爬起来,打着光脚的她又要往外跑,被门口背过身去的男人低喝一声,“你敢跑出来,我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你儿子!你要不要试一试?”
  林雪静被他这句话定在了病房门口,她已经混沌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她只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守在他身边不离半步,但是他连她这一点的要求都要残忍地拒绝,目视着门口的人快步离开,那道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已经走出病房的男人听见身后传来的哭声,黑沉的脸又暗了几分,让门口的医生进去给她做检查,等他走到洗手间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他伸手摸到自己的臀部位置,低咒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该死的女人,你咬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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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估计有点儿晚,脑子有点不清醒,等我休息一下再写,感谢大家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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