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衣夜探
  这下好了,连叫人都省下了。
  这人武功如此高强,而且招招凌厉,带着杀伐决断的气势。对上他,将宁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澜京城里能有这般身手的人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他,到底是谁,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宁脑中把种种可能过了一遍,最后却发现毫无头绪。
  只是……
  他们这个姿势也未免有些暧昧了吧,她被他压在床上,双手被大掌钳住,双腿也被人用膝盖压住,黑衣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带着不知名的光。
  这人,难道是来劫色的?
  将宁心道不好,双目恶狠狠地盯着他。
  黑衣人神情一顿,显然也意识到姿势的不妥。不过他只是犹豫了片刻,就把手朝她寝衣的扣子上探去。
  这人,果真是个淫贼!
  将宁又急又气,魂魄都像是被惊掉了三分。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个人真的得逞了,她究竟该怎么办?
  将宁拼劲力气挣扎了起来,不断的做出口型,混蛋,放开我!
  黑衣人似乎是有些无奈,他只得停下了原本的动作,去将她的动作镇压下来。
  “别动。”
  声音低沉,带着些低哑的磁性,被主人刻意的压低了。
  长指伸向她的脖颈间一点,她的哑穴被解开了。
  将宁一愣,这声音好熟悉。再去看黑衣人的身形和面罩外露出的那一双莫测的眼睛,才终于确认了他的身份。
  她双瞳睁大:“傅栖迟?”
  黑衣人点点头,扯下了面罩,露出才分别不久的男人的脸来。
  将宁的另外七分魂魄也几乎都要惊掉。
  这人,怎么会在深夜潜入驿馆,潜入她的房间。
  面对着他,想起自己已经基本确定就是沈如情,她的心骤然提了起来。
  “怎么是你?!”将宁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不知为何,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她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做出一副此时应该有的表情来,皱着眉疑问道,手却不由自主的冒出的冷汗。
  是什么事情,会让他在此刻前来夜探她的房间?
  “我来,是为了查明一件事。”他的声音仍然低低的,“你的腰间,是不是有一块花型胎记?”
  他怎么知道?
  将宁瞳孔一缩,尽管惊讶之情表现得不是很明显,却尽数落入傅栖迟的眼中。
  他的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说。”一个字,似带着千万钧的重量,朝她压来。
  是了,他们应当有过肌肤之亲,所以能知道这胎记也不奇怪。只是自己晚间的时候还曾信誓旦旦地和他说过自己新历九十七年的时候在药谷,根本不可能是沈如情,现在却又告诉他自己身上有花型胎记来确定她的身份?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更何况,她心有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他自己就是沈如情的事……
  少女眼神有些飘忽,看着就像要撒谎的前兆。只是她在刚刚挣扎中的时候轻薄的寝衣凌乱,露出细白的脖颈和锁骨,嫩生生的。
  傅栖迟眼底一深:“不说?”
  “什么花型胎记,我身上根本没有!”将宁脱口反驳道。
  他唇角轻轻勾起一抹颇有些恶意的弧度,凑近她的脸,视线一寸一寸从她的额头滑下,依次流连过眉眼、鼻尖、樱唇。二人呼吸交缠,将宁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没有?”他靠近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道,“只要我解开你的衣服,就知道有没有了。你是要我动手亲自来看,还是你自己乖乖说实话,嗯?”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将宁气极,张口想要高声喊人,却被他眼疾手快地又点上了哑穴。
  这个混蛋,亏她没了记忆之后也又重新喜欢上了他,他就是这么对她的?!
  “说不说实话?”他的手威胁性的向她衣扣探去。
  她急了,做出一个“说”的口型。
  傅栖迟这才顿住,面上仍是没有多少表情,将宁却从中看出了一点满意的意味。
  “若你左腰有花型胎记胎记,便眨一次眼。若是没有,就眨两次眼。当然,你可以选择说谎,但是……”话未说完,意思却已经明了。
  这摆明了只有她承认有胎记才会放过她啊!
  将宁没有办法,只能憋屈地眨了一次眼睛,刚眨完,眼里就有水雾渐渐升腾。
  混蛋,就知道欺负她!
  虽然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但听到她亲口承认,傅栖迟还是觉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中散开。像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又像是对她的责怪……
  他找了她这么多年,阙儿也做了这么多年没娘的孩子。这个狠心的女人,终于回来了……
  他伸手将她纳入怀中,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揉到骨血之中去,与他两厢融合,再也不分开。
  将宁又委屈又被他用大力气抱的生疼,泪珠含在眼里将落未落。正想挣扎起来抗议,却被忽然落在手背上的一滴液体给阻住。
  那液体温热透明,像是通过她的手背传递到心里去似的。
  他,哭了?
  堂堂祁国的战神、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然因为确认了她的身份而落泪了!
  将宁愣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气氛微滞了片刻,将宁才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沈如情,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他稍微松开她,与她面对着面,眼神似乎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你这个女人,知不知道我很想把你就这么掐死!”他一只手钳住她的双手,另一只空闲的手环上她细白的脖颈,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把她掐死。
  将宁心头泛起一丝恐惧,认识他这一段时间,他总是沉稳淡漠的。现在他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面色也带着一丝狰狞,似乎恨极了她。
  “装作不知道我和阙儿的样子,把我们耍的团团转你很开心?你知不知道,阙儿因为没有奶水嗷嗷大哭时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他喊出第一声娘亲却没有人应他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五年音讯全无。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